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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還在隱隱作痛。
但比起陳萱離開時那張扭曲的臉,還有上一世被她榨乾價值隨意丟棄,這點疼痛簡直微不足道。
我想起我和陳萱第一次正面交鋒的場景。
三年前,高檔咖啡廳裡,我撞見她一人獨坐,喝著咖啡。
因在拍賣會見過她,我對她有印象,便多看了幾眼。
可下一秒,她卻直接把咖啡潑在了我襯衫上。
“看什麼看?土包子。”
她當時的聲音裡滿是嘲諷,“沒見過美女嗎?”
我竟覺得她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難怪人說舔狗總是有常人難以理解的執念。
後來我費盡心思打聽到她是港城陳家的千金。
開始蒐集她的行程,出現在她常去的每個地方。
高級餐廳、奢侈品店、名流派對。
……
手機震動打斷了我的回憶。
是陳墨髮來的消息:“明天上午十點,我接你去民政局。”
我愣了一下。
她如果看了新聞,應該知道我心梗被送進了醫院,竟然這麼爽快?
我回了個“沒問題”。
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謝謝你。”
胸口又開始發疼。
醫生說是情緒波動引起的後遺症。
想到陳萱離開時那張得意的臉,我竟覺得有些好笑,她知道自己被騙了二十幾年嗎?
上一世我得知陳萱那個養父只是把她當作棋子進入陳家為他斂財時,還暗中保護她。
明知道她不是真的陳家千金,也不敢去傷她的自尊心。
把她當成女王一般捧著,結果換來了什麼?
我狠狠捶了一下床墊,輸液管跟著晃動。
這些年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在閨蜜群裡一次又一次曬我的禮物,配文是“看我家舔狗送的破爛”,真正讓我心寒的,是上個月。
徐子謙剛回國沒多久。
已經和陳萱有來有往。
陳萱根本就不會在我面前刻意避嫌,因為她認為,我這舔狗根本離不開她。
在看包的時候,我幫她拿了一下手機,她忘記鎖屏。
屏幕上還停留著她和徐子謙的聊天記錄:
“只要你讓那個土大款在公開場合出個醜,再破壞他和陳墨的關係,我就帶你認識歐洲皇室的人。”
徐子謙這樣的小人,我本來不在意。
可陳萱的回覆讓我作嘔:
“放心,那個土包子迷我迷得團團轉,我讓他往東他就不會往西,不過陳墨那個賤人有什麼好的?我不管,你要娶也只能娶我!”
我當時居然還自欺欺人,覺得她不過是在敷衍徐子謙。
原來她打從一開始,就是在耍我。
那些若即若離的曖昧,那些偶爾施捨的甜頭。
不過是為了讓我繼續當她的提款機。
……
第二天一早,陳墨按照我給的地址來了。
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和濃妝豔抹的陳萱完全是兩個極端。
“可以走了嗎?” 她問。
我笑了一聲,“謝謝你來,這個月十五,鑫迪酒店舉辦婚禮,陳家人都會來。”
“領證前,我想先送你一份大禮,也算是我的誠意!”
陳萱不知道,她為了徐子謙羞辱我的那日,我原本是打算跟她求婚的。
彩禮,是我佔鑫迪酒店的全部股權。
……
我沒有再內耗下去,而是回了一趟蘇家。
跪在奶奶面前認錯,“奶奶,我錯了,我願意回來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