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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硯睜大眼睛,張了張嘴,卻還是欲言又止。
陸瀟瀟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你不是說過,無論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做嗎?阿硯,你不愛我了是不是?”
良久,周時硯才嘶啞著聲音開口:“不哭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陸瀟瀟立刻湧出笑意,抱住他在他懷裡撒嬌:“我就知道你最愛我。”
門外的姜穗始終垂著眼瞼,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掐著她的咽喉,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赴約當天,周時硯騙姜穗要給她一個驚喜,親自把她送去他們常去的那家高級會所。
姜穗一路上都很平靜她很想問問他,兩年來,對她可曾有過一刻真心。
周時硯把她帶到會所最豪華的包間外,摸著她的頭打手語:“乖乖進去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姜穗拉住他的手。
“阿硯,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兩年前的今天,你跟我說你喜歡我,你想跟我在一起。”
周時硯的呼吸逐漸變得侷促而凌亂。
姜穗繼續溫柔地笑著:“從那一天起我就很期待以後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周時硯,謝謝你不嫌棄我是個耳朵聽不見的聾子,兩年來一直遷就我,我也真的很喜歡你。”
她慢慢地打出那一段字後,終於釋懷地鬆了口氣。
周時硯的腳步卻再也動不了。
姜穗朝他擺擺手:“你快去吧,我很期待你的驚喜。”
周時硯心口泛起一股酸澀,可他答應了瀟瀟就不能反悔。
身後的門開了,姜穗被帶進包間。
那個看著比自己父親年紀還大的男人直接朝她撲了過來。
她早有準備,一巴掌打在男人臉上。
男人也不生氣:“還挺辣,我喜歡。”
姜穗看著紋絲不動的門,絕望地笑了笑。
她究竟在期待什麼?
在男人即將吻上她時,姜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防狼噴霧,直接朝他的臉一頓猛噴,男人的慘叫聲頃刻間響徹整個包間。
她想要衝出去,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雙目猩紅的周時硯忽然衝進來,將姜穗抱了個滿懷。
他看見姜穗身上衣衫不整,憤怒的一拳砸在男人臉上,瘋地連一起趕來的兄弟都攔不住。
“阿硯,現在不是打人的時候,救瀟瀟要緊。”
周時硯猝然停下動作,姜穗也呆滯了,直到被他帶到醫院才終於明白,他突然衝進來不是為了救她,而是為了陸瀟瀟。
就在一個小時前,陸瀟瀟的病情突然惡化。
事出緊急,周時硯必須馬上帶姜穗去醫院做術前準備,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在哄騙她。
“別害怕,有我在,待會兒跟護士去做個全身檢查,確保身體沒有受傷。”
姜穗知道,這是手術前的最後準備工作。
她剛剛才經歷過那麼可怕的事情,他連一句安慰都沒有就要挖她的腎。
姜穗跟護士走的時候轉身看向周時硯,聽到他回到陸瀟瀟身邊,握著她的手溫聲細語地安慰:“別害怕,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都會救你的。”
她的視線與病床上的陸瀟瀟撞在一起,陸瀟瀟虛弱地朝她露出了一個勝利者般的笑容。
姜穗平淡地回頭,到達一樓時,突然衝出來兩個人,橫衝直撞地挾持姜穗,她被拖進一輛麵包車,在護士害怕的尖叫聲中,車子在黑夜裡揚長而去。
到了路口,姜穗冷靜地換了另一輛車,重新換了衣服,平靜地對司機說:“去機場。”
周時硯,你在我面前演了那麼久的戲,這一次換我來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