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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淮哥哥!”
許盼盼從背後抱住秦書淮:“書淮哥哥,你和這個賤人有什麼好說的?”
阮語晨抬起頭,第一次仔細打量起她來。
兩人眉眼間竟有五分相似,怪不得可以假冒她上學。
對上她的視線,許盼盼挑釁的笑了笑,隨後扶著左側腰部痛呼出聲。
“啊……書淮哥哥,我的刀口好疼……”
秦書淮擰眉抱住許盼盼,衝著阮語晨吼道:“還不進來給盼盼放熱水。”
他抱著許盼盼,大步走回臥室,眉眼間的擔憂不似作偽。
阮語晨心中泛苦。
從前,能讓秦書淮緊張到這個地步的,明明只有自己……
“嘖嘖嘖,舔狗能舔到這個地步的,她也是獨一個。”
“誰說不是呢,要是我,看見秦先生和別人恩愛,早就走了,怎麼可能死皮賴臉呆在這裡,上趕著當小三?”
兩個保姆倚靠在門邊磕著瓜子,言語間是毫不掩飾的敵意和輕視。
這樣的日子,阮語晨已經過了大半年。
家裡明明有好幾個保姆,她們卻在許盼盼的示意下,將所有的工作都推給了她。
而秦書淮也默許了這一切。
阮語晨頭疼的厲害,沒心情爭辯什麼,將水放好就回了自己房間。
她架好手機,對著鏡頭裡的自己開始自言自語。
“我是阮語晨,我家在雲城大賣衚衕308號,我最喜歡的人是秦書懷……”
“啊!”
浴室突然傳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隨後走廊裡一陣兵荒馬亂。
阮語晨剛想出門看看,就見秦書淮滿身是血是的衝了進來。
“阿淮,外面怎麼……”
啪!
秦書淮狠狠的給了她一耳光。
“阮語晨,你為什麼要在浴缸裡放玻璃碎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阮語晨被打的耳朵嗡嗡作響,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什麼玻璃碎片了?你哪裡受傷了阿淮?”
“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秦書懷滿眼失望:“你有事衝我來!盼盼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在她的泡澡水裡放玻璃,害她受傷。”
一瞬間,阮語晨就明白過來,這又是許盼盼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每當秦書懷對她的態度緩和,許盼盼都會想盡辦法讓兩人反目。
淚水在阮語晨的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不是我……”
然而,秦書淮已經完全聽不進她的任何解釋:“只有你和盼盼進入過浴室,不是你,難道會是她自己害自己嗎?”
“如果盼盼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阮語晨一人站在原地。
“不是我!”
阮語晨跪倒在地,捂著頭痛苦的說道:“阿淮,不是我……”
可是秦書懷聽不到了。
那個會無條件相信阮語晨的秦書懷早就死在了十八歲那年。
空蕩的別墅裡響起一陣手機提示音。
楚醫生的對話框不斷亮起。
【特效藥到了,我給你留了一瓶,你有空來取。】
【不要放棄希望。】
【我可以請老師進行會診,費用你不用擔心。】
阮語晨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細密連綿的湧上來。
她不想辜負楚醫生的好意,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去醫院,那嗆鼻的消毒水彷彿要將她淹沒。
阮語晨突然覺得難受的厲害,衝進廁所,抱著馬桶吐了個昏天黑地。
十八歲那年,她賣掉了‘阮語晨’這個身份,從此成了黑戶,活的像是陰溝裡的老鼠,發現這個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治療了。
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害怕孤獨,害怕失望,更害怕自己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在這世上。
最後,還是新上任的楚醫生不忍心,偷偷幫了她,給她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