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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語晨把這陣難受勁熬過了之後,進屋裡換了身衣服。
雨後的天氣有些溼冷,還有風,她帶上為數不多的錢,打車去了醫院。
等到前面的患者都看完了,阮語晨才走了進去。
“楚醫生。”
楚雲舟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連忙招呼她坐下。
“怎麼這麼冷的天來取藥。”
阮語晨不好意思的笑笑:“疼的受不了了。”
尤其是剛剛吐了一場,精神氣都被抽空了。
楚雲舟心中一痛,將一旁的圍巾披在她身上:“我帶你去取藥。”
一路上楚醫生交代了許多,無非去勸她早些入院治療,這麼年輕還有救。
阮語晨嘴上含糊著答應,手卻偷偷將所有現金都塞進了他的白大褂裡。
她愛美,又怕疼,這病…就不治了罷。
等取了藥,阮語晨攏了攏圍巾,乖巧的走到公交站點等車。
21路十分鐘一趟,阮語晨付了兩塊錢上車。
車內暖氣開的足,沒過多久她就閉眼睡了過去。
夢裡她回到了13歲那年,那時的性教育還沒有普及,她第一次來例假,以為自己要死了。
哭著寫了一封遺書,躺在冰天雪地裡等死。
血染紅了一片,秦書淮抱著她失聲大哭,發誓要給她陪葬。
直到半夜,園長查寢才發現兩人不在,也是那天,阮語晨明白過來,她不是要死了,她只是長大了……
園長將阮語晨抱在懷裡,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要是在古時候,你這個年紀,都可以嫁人了。”
“嫁人是什麼?”
“就是和你喜歡的人一輩子在一起。”
阮語晨偷偷看了一眼秦書淮,紅著臉說道:“那我要嫁給阿淮,我要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
“小姑娘,醒醒,到終點站了,你怎麼還不下車?”
阮語晨茫然的抬起頭:“大叔,到大賣衚衕308號了嗎。”
“呦,怎麼去那?那前些年不是拆遷了嗎?21路早就不經過那了……”
阮語晨被趕下了車。
記憶中溫馨的小平房已經消失不見,滿地都是破磚爛瓦。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裡走去。
院門口的大樹還在,每天晚上,秦書懷都會在那等她回家。
“我是阮語晨,我家在雲城大賣衚衕308號,我最喜歡的人是秦書懷……”
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景象讓阮語晨十分害怕。
“阿淮!”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阿淮,你在哪?”
或許是感受到了阮語晨的無助,秦書淮的電話適時打了進來。
“這麼晚不回家,你在跟哪個野男人廝混?”
阮語晨沒有聽出他的話中的絲絲冷意,只顧著發洩自己不安的情緒。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阿淮,我們的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