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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面色僵硬,隨即拉著我走向病房,硬是把我摁倒床上。
我忍不住開口。
“顧淮你弄痛我了。”
顧淮怔愣一瞬,眼中閃過心虛,隨後溫柔回答。
“怎麼會,你最近一定是精神壓力太大了,我和雅婷都很關心你。”
他摸摸 我的頭。
“別亂想,當初都是雅婷找到你的,你要好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我會給你的主治醫師反應你的病情。”
隨後兩人走出病房,未曾回頭。
我絕望落淚。
顧母來過一次,她只希望我滾出顧家,可之前的她抱著我的手,慈祥又溫暖的說。
“林瓊,你以後就是我顧家兒媳婦了,金山來了也不換!”
我沒有家,這是頭一次體會到家的溫暖,我像溺水的人迫不及待抓住浮萍,祈求希望,卻忘了它也是自身難保。
兩天內,我被醫生摁住打了無數精神類的藥物,整日昏昏沉沉。
唯一清醒的時刻,是顧淮把我拉去民政局。
車上我們相顧無言,我明白這一路會發生什麼。
我看著熟悉的車止不住的落淚,想起那張報紙。
顧淮溫柔擦拭,擁我入懷,嗓音沙啞。
“林林,我們先假離婚,我…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你再幫我這一回,只要完成了,我們就可以做真正的神仙眷侶了。”
我苦笑出聲,撫過他精緻的臉。
“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的要求。”
他欣喜若狂,唇上溫意襲來,我貪婪的吸取著最後的餘溫。
這下,你再也不用騙我了,你那麼討厭我,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這樣你就可以和雅婷永遠在一起了,是嗎?
迷迷糊糊的,我和顧淮離完婚。
我癱倒在冰涼的車上,顧淮接到一個電話走了,是雅婷。
那頭女人嬉笑著撒嬌,顧淮也溫柔的回應她,我看著這張日思夜想的臉,張嘴無聲的說。
“再見。”
晚上雅婷把結婚證拿給我看。
她像是打了勝仗的士兵一樣,洋洋得意的展示戰利品。
邀請函甩到我臉上,冰涼又稜角分明,我的臉被劃出一道血痕,質感很好,遠不像我那時淒涼。
“兩天後,我會叫人來接你,你必須去。”
雅婷說到這,露出個惡意滿滿的微笑。
我病怏怏的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