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我連忙關上後備箱,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咚!咚!咚!”
可就在這時,後備箱裡又傳來敲擊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掙扎,每一聲都敲得人心惶惶的。
我們三人大眼瞪小眼,臉色一個比一個白。
“咋……咋回事?”柱子聲音都變了調,哆哆嗦嗦地問。
我嚥了口唾沫,強作鎮定:“可……可能是屍體……屍體沒放穩當……”
話雖這麼說,可我心裡清楚,這絕不是屍體沒放穩當那麼簡單。
這紅衣女屍,邪門得很!
劉叔到底是老 江湖,見過些世面,他深吸一口氣,說:“別慌!咱們……咱們先冷靜,想想辦法!”
“雞柳啊,你說,這……這咋辦?”柱子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奶奶的,開……開箱看看!”我咬了咬牙,心裡一狠,強作鎮定地說道。
曹,哥們什麼時候慫過?
我還真就不信,這女屍還能憑空消失,橫豎不都是被我們關在後備箱嗎?
跑不了,跑了我吃屎。
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小心翼翼地打開後備箱,可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們呆滯當場。
——後備箱裡空空如也,那具紅衣女屍,竟然不見了!
那個…………我收回上句,還來得及嗎?
“這……這怎麼可能?”我驚恐萬分,冷汗直冒。
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好端端的一具女屍,仨大老爺們眼皮子底下,就憑空蒸發了?
這可咋整?
收了人家的錢,還答應了人家明兒一早來見最後一面,現在屍體卻沒了!
這要是讓家屬知道了,還不得跟我們拼命?
就算家屬不追究,殯儀館那邊也沒法交代啊!
“跑……跑了?”柱子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哭腔,“靠,柱爺我不幹了!這活兒沒法幹!我要回家!”
“柱子,你?”此刻,我倒是能理解柱子的心情,換做誰來,攤上這事都夠喝一壺。
“雞柳啊,依我看吶,咱……咱們還是快跑吧,這樁子活咱不接了!”柱子嚇得雙腿發軟,哪裡還有平日裡那份虎勁兒,說話間轉身就要逃跑。
“站住!”我一把拉住他,“跑啥跑?屍體丟了,你跑得了嗎?”
“那……那咋辦啊?”柱子都快哭了。
我咬咬牙:“找!必須把屍體找回來!”
劉叔也點點頭:“小兄弟說得對,咱們不能就這麼走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咱們以後還咋在殯儀館混?”
柱子一臉不情願:“可……可是……那女屍邪門得很,萬一……”
“萬個屁!”我瞪了他一眼,“必須找!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兒?收了人家的錢,就得把事兒辦利索了!”
“還找她?找她幹啥?讓她吃了咱們嗎?”
柱子驚恐地喊道,“你倆是不是瘋了,這就是個邪乎攤子!咋說來著?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女屍怕也也指定不是什麼善茬!”
劉叔擺了擺手,緩緩開口道:“柱子,別怕,咱們仨在一塊兒,陽氣足,那東西不敢把咱們咋樣。”
“她要是真想害咱們,剛才在車上就動手了,你認為咱倆還能活到現在嗎?再說了,咱們收了人家的錢,就得把事辦好,這是規矩!”
劉叔雖然害怕,但還是保持著一絲理智。“女屍不見了,家屬和殯儀館那邊你想怎麼交差?”
柱子沉默了,愣了半晌,面色才好些。
“那,要不咱分頭找找?”
“成。”
他倆各自點了根菸,壯壯膽,我不抽菸,但由於實在害怕,也隨了一根。
隨後我仨翻出手電筒,開始分頭四處搜尋。
別說,這貴煙抽著就是得勁兒!
這地方,除了我們走的這條土路,便是一條河,河通往鎮子西郊的一處水泥廠,河對岸是一片密 林,黑魆魆的,看著令人心裡直突突。
我舉著手電筒,大口喘著粗氣,沿著河岸仔細搜尋,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大晚上的,荒郊野嶺,找一具會跑的女屍,想想都頭皮發麻。
“咯咯咯……”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
那笑聲,清脆、嬌媚,聲音並不嘹亮,但在這寂靜的夜裡,卻顯得格外詭異。
“嘻嘻,來啊~快過來~”
耳邊傳來女人幽然的嬌笑聲,帶著一絲詭魅,聽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渾身一激靈,猛地回頭,卻一個人影兒也沒看到。
“誰?誰在那兒!”我大聲喊道。
我感覺一陣涼意從腳底板直竄頭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對勁!
這地方,肯定有古怪!
我不敢再往前走,轉身就往回跑。
可就在這時,我感覺有一雙冰涼的手推著我前行,那股刻入肌膚般的冰冷滲透開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絲毫害怕,反而有些……迷離?
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恍惚間,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心底深處輕輕呼喚著我,催促我向前走。
我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一步,兩步,三步……
我渾然不知,前方不遠處,一根麻繩打成的套索,正靜靜地懸掛在半空中。
我的臉,慢慢地,慢慢地,貼近了那根麻繩……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胸前佩戴的一塊玉墜,突然傳來一陣灼 熱。
那玉墜,是我爺爺留給我的,說是能辟邪。
一股熱 流,從玉墜傳遍我的全身。
我猛地清醒過來,定睛一看,鼻子前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赫然是一個麻繩打的套索!
我驚出一身冷汗,差點沒嚇暈過去。
好險!這是……有人想讓我上吊?
做她的替死鬼?!
屆時,我只覺得頭頂上方有東西在靠近。
我驟然抬起頭,這一看,差點沒把我魂兒嚇飛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臉正對著我,臉上佈滿了由於窒息而導致的淡紫色淤血和腫包,散發著刺鼻的香料味。
“啊!”我嚇得向後跌坐,手電筒的光束正好照在了女屍的臉上。
沒錯,正是那具紅衣女屍!只不過,藉著光亮我這才看清,她身上穿的哪是什麼大紅壽服,分明是一件大紅色的婚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