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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原地，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
當初林家想要趁林顏失憶的機會將我趕走，讓我永遠消失在林顏的面前。
在他們眼裡，我根本配不上林顏。
是林顏阻止，說我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林家才不得不讓我留在了她的身邊。
她說想要想起記憶裡那個模糊的人影，
我便忍辱負重，接受她對我進行的無數次整容手術，忍受一次又一次臉上開刀的痛苦，
只為了有一天，林顏能想起我的面容，想起我們共度的春夏秋冬。
我忍受所有的譏嘲和謾罵，卻換不來我的那份希望。
余光中我看到林顏一愣，隨後緊張地抓住了鍾嘉年的袖口，像是怕他誤會。
額頭早已冷汗密佈，可林顏沒有多分給我一個眼神。
鍾嘉年眼睛眯了一瞬，隨後早有預料般哈哈大笑起來。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笑聲弄懵了。
鍾嘉年安撫地摸了摸林顏的臉，隨後牽著她的手走到了我面前。
“難怪我剛才有股熟悉感，原來都是顏顏的手筆。”
鍾嘉年語氣寵溺，幾乎把不屑寫在了臉上，甚至沒有分給我一個正眼。
我不甘心地盯著林顏，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阻止我被鍾嘉年當眾羞辱的意圖。
可是沒有。
她只是低下頭，避開了我的目光。
鍾嘉年語氣一轉：
“可我們這種階層的人，最不屑的就是用盜版貨。顏顏，我離開這麼多年，你受委屈了，可你的眼光也實在太差了些。讓這種人跟在你身邊，也不怕拉低了你的檔次？”
鍾嘉年親暱地親了親林顏的頭髮，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我看著兩人交疊的身影，恍惚間想起了我和林顏的從前。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失憶，沒有忘記我，我們之間也沒有不可彌補的裂痕。
人群發出鬨笑聲。
我顫抖著聲音：
“林顏，你就允許他這麼對我？”
鍾嘉年不耐煩地打斷：
“這麼多年陪伴顏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能不糾纏顏顏？”
“當然，要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
鍾嘉年開口補充道。
“畢竟跟你這種人交往過，實在不是什麼光鮮事。項風，我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林顏沉默半晌，輕輕開口。
巨大的悲哀席捲了我，
過度的諷刺之下，我竟然笑了出來。
“林顏，這麼多年，你到底把我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