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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黑蛇想要吞噬掉我們白蛇一族,自己獲得飛身成仙的機會。
我的親族死絕,連我也被黑蛇圍堵。
危難之際,一條墨色大龍騰雲駕霧,他隨手一揮,兩條黑蛇就被重創,夾著尾巴逃走了。
我沒有受傷,卻感覺渾身發熱,四肢好像使不上力。
我只想化作蛇身,抱一個軟軟涼涼的滑膩軀體。
頭腦昏昏沉沉,耳邊響起玄淵低沉的聲音。
“小白蛇,你發情期到了,山腳下有一條赤煉,你忍著點,我很快就為你找到同類。”
說完,他抱住我正準備起身。
意識昏沉中,我顧不上什麼,只想緊緊抓住胸前的人,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
我順勢攀上他的肩,嘴裡吐著囈語:“不要,我要你。”
“你身上好好聞,我想親你一口。”
我捧住他的臉,親了好幾口。
我親第一口的時候,玄淵身子一僵,用手捂住我的嘴。
我急切地想碰觸柔軟溫熱的唇,伸出舌頭,只舔到他的掌心。
玄淵忽然笑了,嗓音暗啞:“小白蛇,你可真是大膽,既然你這麼心急,我就發發慈心幫你。”
他帶著我來到一個座山頭。
我們蛇族發情期只有七天,可玄淵卻拉著我折騰了半個月。
我幾乎快死過去。
等他終於結束後,我整個人蔫巴得快要枯萎。
玄淵將我帶回龍宮。
每到發情期,我們就默契地互相幫助。
這種默契持續了十年,直到今天。
對玄淵我是存了貪念,我想借助龍族的力量重振我們白蛇一族。
對玄淵的愧疚終於在一這一刻釋懷。
我緩緩撫上小腹,裡面孕育著龍族的血脈。
過去十年,這份愧疚像是給我套上了一層厚重的殼,帶著我在荒蕪的深海里下墜。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痴心妄想。
……
璇璣公主回來第一個要見的人竟是我。
“你就是玄淵救回來的小蛇?”
我點點頭,悄悄打量她。
她生得極美,不愧是身分高貴的凰族四公主,散發出上位者睥睨的氣質。
她走到我身邊,挑起我的下巴,看了幾秒鬆開手:“我還以為是個什麼玩意,和龍宮裡那些臭魚爛蝦沒什麼區別,和玄淵以前帶回來的蚌精兔子精一樣低賤!”
“就是隨手救的一條小蛇,你還非要見一見,我們分別十年,你要見的第一個竟不是我?”玄淵佯裝生氣,笑意卻直達眼低。
是我從未見過的笑容。
玄淵在我面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龍宮太子,對我的關心是憐憫,對我笑是施捨。
璇璣臉上微微泛紅,卻嗔怪:“這十年我都沒有想過你,誰要見你了!”
又轉過頭,對著我說:“聽玄淵說他救了你,你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一直賴在龍宮,是打算以此為理由一輩子賴在玄淵身邊嗎?”
我告誡過自己不要傷心,可此刻心口像是被毒蟲咬了一口,又痛又麻。
玄淵他竟是這樣想我的。
“璇璣你不知道,白蛇一族被黑蛇一族全部絞殺,她一條不到一百歲的小白蛇,整天想著報仇,我怕她傻到白白送人頭,才讓她以報恩留下。”
除我之外,全族無一倖存。
這滔天的仇恨,他竟然輕飄飄地揭過。
而我滿心復仇,在他看來也是不自量力。
我緊握拳頭,用力到指甲掐進肉裡,冰冷的身體止不住顫抖。
“我知道自己功力尚淺,黑蛇一族為了飛昇屠了我族一千三百五十條性命,我發過誓,這筆血海深仇我一定要讓仇人血債血償!”
“既然選擇報仇,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玄淵殿下不必在乎我賤命一條,我自會離去,回到我本該待的地方。”
玄淵眉頭一皺:“不知死活,既然你想報仇,三天後四海龍宮聚集一起舉行比武大會,你去參加比賽認清自己的實力。”
璇璣高高在上的目光掠過我,彷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就憑她,法力那麼弱,要是死在大會上,你們東海豈不是成了三界笑柄。”
玄淵聲音寒冷如冰:“死就死了,這是她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