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提著一個保溫桶,牽著兒子的手站在席維面前。
席維抬頭看著季憶,後者只是瞥了她一眼,很快就把目光轉到他懷裡的孩子身上。
“你還在發燒嗎?”
出門的時候,季憶給他帶了一個口罩,孩子此時正準備伸手摸摸成成打針的胳膊。
“不可以,小心碰到針!”
季憶阻止了她,順手把手裡的保溫桶放在了席維身旁的床頭櫃上。
“阿姨!”
成成略帶虛弱的聲音響起,季憶看了看他,伸手摸摸他被燒紅的小臉。
“還難受嗎?餓不餓?”
一瓶點滴馬上要下去了,根據季憶以往的經驗,還很很快就要退燒了。
成成在席維的懷裡點了點頭。
“我們給你帶了點粥,你喝點好不好?”
季憶的心情非常複雜,她極力控制自己,把這個孩子當做自己兒子的一個好朋友。
“好~”
脆弱的孩子,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會答應。
季憶把粥倒在了帶過來的小碗裡,直接遞給了席維。
“你來喂他吧!”
說著就拉著佑佑往旁邊站了站。
席維看了他一眼,發現她確實沒有要幫忙的想法,只好把孩子放床上,自己端起小半碗粥,一口接一口喂孩子。
“成成,好吃嗎?我媽媽煮的粥非常好吃!”
成成一口粥還沒有嚥下去,佑佑已經開始採訪他現在的感受了。
“好吃,比我家阿姨做的還好吃!”
孩子說完這句話之後還羞澀地看了一眼季憶,就算是對席維再有情緒,季憶這個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對著成成微微一笑。
成成不知道是真的餓了,還是給她熬的這碗粥的面子,小半碗粥很快喝的精光。
“我還想要!”
孩子沒吃夠,碗裡的吃完之後,眼巴巴瞅著席維。
“你真這麼餓?”
席維雖然有點半信半疑,但還是伸手去拿保溫桶。
比想象中要輕得多,提出來一看果然什麼都沒有。
“你現在感冒還沒好,不能吃太多,等掛完水再吃點吧?”
來之前沒想到這點粥這麼受歡迎,這下弄得季憶也很不好意思。
她伸手把保溫桶蓋好,看了一眼佑佑,準備帶著他回家休息。
“那阿姨,等我病好了,可以去你家吃飯嗎?”
成成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帶著懇求。
季憶感覺有點奇怪,這孩子跟席維這麼熟,肯定是他經常的陪伴。
孩子媽媽呢?
有疑惑但是季憶並不想打聽他們的事情。
“媽媽,明天不上課,我可以跟成成玩一會兒嗎?”
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自己的兒子開口幫她解了圍。
季憶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大概算了算,最後開口:“十分鐘。”
不想跟席維待在一塊,季憶看了看手裡的保溫桶,又看了看轉身走到另一邊的佑佑。
“佑佑,我去洗下保溫盒,你不要碰到成成,也不要出病房好不好?”
“好的,媽媽!”
佑佑說完,轉頭就朝著成成展示他今天買的新玩具。
季憶這才放心的走到房間內的洗手間,準備清洗一下保溫桶。
洗的時候一心二用,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等洗完碗之後,才發覺身後站了一個人。
季憶嚇了一跳,驚叫都已經到了嘴邊,看清人之後這才忍住。
心裡早就問候了席維的祖宗八代。
以為他要用衛生間,季憶什麼都沒有說,瀝了瀝保溫桶的水,轉身就準備出來給他騰地方。
誰知席維比她更快一步,一步跨了進來,順手把衛生間的門帶上。
“幹什麼?”
擔心外邊的孩子,季憶語氣並不好,說著就要往外走。
“來看望病人,就帶這點東西?”
這是興師問罪了。
季憶嘲諷一笑。
“病人應該我來探望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兩人對視著,誰也不讓步。
席維抿了抿唇,想要說出來的話,又咽了回去。
季憶趁著這個功夫準備出去,再次被他攔住。
“他媽媽最近在國外,這兩天生病比較脆弱,如果這兩天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多過來一下!”
季憶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定了定神,重新思考了一下他話裡的意思。
意思是,孩子現在生病,比較脆弱,席維想要她來照顧這個孩子。
季憶這個時候有點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答應佑佑過來看成成。
席維,他不是不要孩子。
也不是不會照顧孩子。
從剛剛給孩子餵飯就看出來了,對於照顧這個孩子,席維非常熟練。
從兩人的互動來看,席維缺席佑佑成長的這幾年,應該是在陪伴著這個孩子長大。
很難找到一個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人在氣急的時候,真是會笑。
季憶這個時刻算是感受到了。
“明天是週末,你有時間吧?”
無情的男人,冷血的動物。
果然是無可救藥。
季憶沒有回答,席維也沒有逼迫她,但是一直在等一個答案。
“我問你一件事!”
她沒有直接回答,自己還有兒子要養,不能被這個男人氣死。
“你說!”
男人好像並沒有看出她在生氣,這個時候還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
季憶眨了眨眼,把自己的情緒消化掉。
“御景小區6棟今天的投訴是你乾的對吧?”
她說完看著席維,不用他有所動作,季憶就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你想說什麼?”
席維並不在意她的揭穿,反而一臉淡定的想要知道她問這句話的目的。
“我就是想知道,拍攝在十樓,是怎麼影響到您二十二樓的住戶的?”
兩人對峙,誰也沒有示弱。
季憶固執的想要一個回答。
這次先撐不住的是席維。
“電梯被佔算不算?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你煩不煩?”
席維無所謂,要理由就給理由。
“你一天才乘坐幾次電梯?”
她還就不信了!
這次輪到席維沒有開口,但是同樣他也沒有讓步,只是嘴唇抿的緊緊的。
以前就是這樣,只要是他不想說的,無論季憶怎麼問,他都不會回答。
“我還想知道,男一號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有什麼資格把人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