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大樹後的樑龍,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知道,機會來了。
此時的野豬雖然戰勝了狼,但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樑龍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獵槍,從大樹後緩緩走了出來。
野豬察覺到了有人靠近,它轉過頭,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樑龍。
樑龍與野豬對視著,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但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知道,面前的這頭野豬雖然已經受傷,但依然有著巨大的威脅。
樑龍慢慢地舉起獵槍,瞄準了野豬的腦袋。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野豬像是被徹底激怒,不顧身上的傷勢,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猛地朝著樑龍衝了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樑龍措手不及,他下意識地想要扣動扳機,可慌亂之中手指沒能控制好力度,扳機並未扣下。
樑龍急忙側身閃躲,野豬擦著他的身體衝了過去,巨大的衝擊力帶起一陣強風,險些將樑龍掀翻在地。
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穩住身形後,迅速轉身,再次舉起獵槍。
此時野豬也已轉過身,紅著眼,再次向他發起衝鋒。
樑龍深知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在野豬即將衝到面前的瞬間,他猛地往旁邊一閃,同時迅速扣動扳機。
“砰!”一聲巨響在樹林中迴盪,獵槍的後坐力震得樑龍的肩膀生疼。
然而,由於躲避時身體晃動,這一槍並未擊中要害,僅僅擦過了野豬的背部,在它厚實的皮肉上劃出一道血痕。
野豬吃痛,更加瘋狂,它不停地晃動著腦袋,兩顆獠牙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不顧一切地朝著樑龍橫衝直撞。
樑龍左躲右閃,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他知道自己的子彈有限,不能再盲目射擊。
突然,樑龍發現了一個機會。
野豬在一次衝鋒後,由於用力過猛,身體一時失去平衡,腳步出現了短暫的踉蹌。
樑龍抓住這個瞬間,迅速調整位置,雙手穩穩地握住獵槍,瞄準野豬的心臟部位。
野豬很快穩住身形,再次朝著樑龍撲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樑龍果斷扣動扳機。
“砰!”獵槍怒吼,子彈帶著樑龍的決心和力量,直直地射進了野豬的胸膛。
野豬的身體猛地一震,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後緩緩地倒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樑龍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倒下的野豬,心中的緊張和恐懼逐漸被勝利的喜悅所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腳輕輕地踢了踢野豬,確定它已經沒有了氣息。
樑龍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倒下的野豬,心中的緊張和恐懼逐漸被勝利的喜悅所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腳輕輕地踢了踢野豬,確定它已經沒有了氣息。
但樑龍心裡清楚,這頭肥碩的野豬此刻自己根本沒辦法拖回家。
在這生產隊集體勞作的六十年代,要是一會兒生產隊的人發現了這意外之喜,按照慣例,大概率就不歸自己了。
他目光快速掃視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片茂密的灌木叢。
於是,他彎下腰,雙手緊緊抓住野豬的後腿,憋足了勁,一點一點地將野豬往灌木叢拖去。
每拖動一步,地上便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緊接著,他又折返,將之前打死的那頭野狼的屍體也拖進了灌木叢中。
隨後,他在周圍收集了大量的樹葉,仔仔細細地將野豬和野狼的屍體遮蓋起來,確保從外面看不出絲毫痕跡。
做完這一切,樑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拿起獵槍,拖著前面打死的狼的屍體,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了林子。
此時,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泛出金黃的光芒。
當樑龍走到村口時,遠遠便看見梁寬帶著生產隊的一群人匆匆趕來。
梁寬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不過,看到樑龍已經拖著狼的屍體回來,他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重重地拍了拍樑龍的肩膀說道。
“你小子行啊,有種!我還說帶人去幫你呢,結果你自己都先打了回來了。”
樑龍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謙遜的笑容,說道:“寬叔,我也就撿便宜,這狼都受傷了啊。”
梁寬擺了擺手,眼神中滿是讚賞:“那也是你槍放的準。對了,龍娃子,你怎麼會放槍的?”
樑龍撓了撓頭,笑道:“寬叔,你忘了?以前我家裡也有一把獵槍。”
梁寬這才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我倒是忘了這茬。”
接著,他轉過身,對著身後的眾人喊道:“大夥都看到了吧,龍娃子可是給咱村立了大功!”
“我們先給狼拖回村廣場去,肉是少了點,但這是大家的勝利啊,咱今天樂樂呵呵地吃肉!”
眾人聽聞,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在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六十年代,能吃上一口肉,簡直是奢望。
大家紛紛圍攏過來,有的幫忙抬狼,有的在一旁興奮地議論著。
人群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感慨道:“多久沒吃肉了!這個年代,能吃點兒麵糊糊都不錯了,更別說吃肉。”
不一會兒,幾頭狼的屍體被拖到了村廣場。
村裡立刻熱鬧起來,大家分工明確。
剝皮清理的人迅速圍在狼的屍體旁,熟練地動起手來。
撿柴生火的人則四處散開,不一會兒便抱來了一堆乾柴,在廣場中央生起了熊熊大火。
梁寬把樑龍單獨叫到一邊,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和期許,問道:“龍娃子,你這次幫村裡立了大功,想要啥獎勵?”
樑龍微微低下頭,思索片刻後,抬起頭誠懇地說道。
“寬叔,獎勵就不用了,生產隊也不富裕啊。要是可以的話,我想跟你借這把槍用用!”
梁寬聽後,先是一愣,隨即一拍腦門,說道:“我倒是差點忘了,你現在住在山上的破窯,靠打獵為生,還欠梁瞎子一隻野雞呢。”
“成,這事兒我做主,借給你了!不過你可得小心著用,這槍在咱村可金貴著呢。”
樑龍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說道:“寬叔,你放心,我肯定小心使用。”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溫暖的輪廓。
村廣場上,歡聲笑語不斷,瀰漫著久違的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