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上好的天字房,房間都經過特殊的處理,室內溫暖舒適,一點都不冷。
兩人進了房間,將身上披著的大氅解下,侍女掛好衣服後,無聲關門退了出去。
在圓桌旁旁坐下後,錦棠隨口問道:“公務繁忙,你怎麼來了?”
“阿棠不希望我來?”
祁雲策反問,作出傷心之狀,語氣中也帶著些誇張的傷心。
“我還以為,阿棠也像我思念阿棠那般思念我呢。”
少年膚白若美玉,生的極其精緻俊美,更是十分標準的劍眉星目,有著少年獨有的鮮活氣。
他語氣雖然誇張,但沾了這張臉的光,竟也顯得格外有說服力,彷彿他當真傷心極了。
聽著他像是繞口令一樣的話,錦棠一時有些無語。
她只是覺得兩人見面的頻率有些高,他現在這麼忙,不應該這麼快又來找她才對。
“當然不是,我也很想你的。”錦棠敷衍著給男主順毛。
她想著既然來都來了,那她也走一走劇情吧,於是錦棠反客為主,佯裝委屈地接著道:
“只是你近來這麼忙,剛才突然瞧見你,叫我有種在夢中不真實之感罷了。”
“我還沒說什麼,你倒反而埋怨起我來了。”
錦棠哼了一聲,“你最近還在與元小姐一起查案對麼?”
“查案查了這麼久,反倒越來越忙了。”
這是暗戳戳在說元梁鈺拖一群人後腿呢。
原主是朵小白蓮,就算說人壞話,也是習慣陰陽著來說的。
錦棠一頓輸出過後,果然見祁雲策的表情變了。
看來是聽懂她的言下之意了。
錦棠:哼哼,說你的心上人,你不高興了吧。
她剛吐槽完,結果下一秒,祁雲策就握住了她的手,語氣誠懇道,“阿棠是我不好,我不該拿此事玩笑的,你別生我氣。”
錦棠:?
這什麼跟什麼啊。
是她壞話說的太含蓄了麼?怎麼感覺男主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可不行啊。
錦棠進行了自我反思。
“那這案子什麼時候能瞭解啊。”
她推開了祁雲策的手,板著臉將話題拉回來。
錦棠輕咬下唇,“此事說起來,算是元小姐的家事,她急著找到幕後真兇,我是能理解的。”
“但她也不能因為一己之私,便不顧其餘人的身體啊。”
說著話,那雙烏黑水潤的眼眸中便透出些關切來,彷彿她當真在設身處地的事事為他著想。
“你這般勞累,長此以往,身體如何能吃得消啊。”
這些話陰陽怪氣的說出來就有些招人煩了。
明明是皇帝親命的御案,卻被她三言兩語說成了元梁鈺的家事。
連錦棠自己都覺得拿捏到了小白蓮的精髓。
祁雲策靜靜看了錦棠幾秒,就在錦棠以為他要不耐煩的時候,他竟然揚唇笑了起來。
眉目舒展,鮮活的如同春日吐蕊的鳶尾花。
“阿棠不必憂心我,我會注意身體的。”
錦棠:“……”
得,又對牛彈琴了。
一時間搞得她都有些不會了。
難不成,是她想錯了,沒拿捏好尺度?
也是,這時候女配都已經被刺激到了,逐漸暴露了本性,肯定沒最初偽裝的那麼好。
錦棠想,或許她應該更直白一點。
纖長濃密若蝶翼的眼睫顫了顫,她忽地一扭身,不看祁雲策,拿出胡攪蠻纏的態度。
“我實話與你說了吧,我不想你和元梁鈺總在一處。”
祁雲策不解,他攬住她的肩膀,將氣鼓鼓的某人轉了回來,覺得好笑地問道:“為什麼?”
錦棠瞥了他一眼,頗為不滿道:
“還能為什麼,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整日和一個有婦之夫混在一起,這像話嘛。”
“就算她不介意,我作為你的未婚妻,當然也是介意的。”
祁雲策先是一愣,旋即他斂在睫羽下的眼眸微動,其中漾起如波的笑意來。
原來阿棠是吃醋了。
“是我不好。”
祁雲策先是道歉。
“是我忽略了此事,我應該提早向你解釋的。”
瞧著錦棠氣鼓鼓別開眼不瞧他的模樣,祁雲策心中稀罕的緊。
他沒忍住抬手,用指腹在她柔軟細膩的臉頰蹭了蹭,解釋道:
“元梁鈺只是同僚,此番與她一起查案,是聖上欽點,我暫時還要與她共事一段時間。”
“待此間事了,案子破了,我便對她敬而遠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