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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慕染還在持續輸出,“在洗手間換衣服不犯法!”

如果她沒有一張熱氣騰騰的小臉,宴岑舟可能還要對她的硬氣信上那麼幾分。

可愛。

男人倏爾低笑。

“公主真好學。”

“……”

什麼公主真大方、公主真好學,不管是調侃還是諷刺,慕染全當沒聽見。

他明知她是謝家入贅女婿帶去的拖油瓶,連個養女都算不上,卻還是一次次的拿話刺她。

她根本不是公主,也不想成為公主。

沒意思,她要成為主公。

單手環胸,慕染不理,繼續玩遊戲。

消、消、消,快消失吧,不然她不會快樂的。

男人站在落地鏡前,打好領帶,繫上腰帶,指腹揉了些髮蠟從髮絲中穿過。

很隨意的撥弄了幾下,一個與外形極其適配的髮型就出現了。

微背頭,利落又雅痞,商務又新潮。

大少爺居然,自己搞髮型?

慕染感想複雜。

就是說,他扒拉頭髮的那幾下,和她擼狗的手法有什麼區別?

不是她想看,人的雙眼視覺角度會將範圍內的畫面自動收納進系統中,進行碎片處理。

就像現在。

男人穿上西服外套,扣上腕錶,目光從鏡中看來。

神經不由的緊繃,慕染將重點全放在手機屏幕上,拿出賢者姿態。

宴岑舟:“我不在,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交代保鏢。”

“……”

宴岑舟:“記住了嗎?”

“……”

慕染之前一直覺得宴岑舟高冷不愛理人,甚至帶點厭世。

現在知道了,是因為不常接觸自動就給對方加了一層“長輩”濾鏡。

能把這個話癆毒啞嗎,她請問呢。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髒,自己是機關槍就看誰都是機關槍。

好吵。

不明白他希望她記住什麼,那些話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訴她:別想跑,保鏢會看著她嗎?

對任何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成年人來說,他那都不能稱之為叮囑,而應該稱之為警告和冒犯。

他在剝奪她的自由意識!

憑什麼?

憑他們睡過一覺嗎?

奔騰的不爽衝擊著慕染的理智,注意力在忍耐和爆發之間搖擺不定,陰影突然從頭頂籠罩下來。

宴岑舟:“我去上班。”

“?”

宴岑舟:“下班回來。”

“??”

宴岑舟:“需要吻別嗎。”

“???”

離了個大譜,慕染恨不得從病床上摔下去。

不是,大少爺這是把進度條幹到哪個賽道去了?

那天晚上她是把他腦子睡壞了不成?

把醫院當成酒店就不說什麼了,怎麼還當成家了,說的那些話,也……

太可怕了。

他把她當什麼了?

人,不可以,不要臉成這樣。

背脊在靠枕上往下劃,慕染扯過被子順勢側躺背對,身體力行的表示著堅定的拒絕。

宴岑舟盯著從被子下散落出來的黑色髮絲,問道,“手機號碼多少?”

慕染不理,狠狠壓住被子,還特意捂住了耳朵。

“XXXXXX99999,我的。”

眼中的笑意落了下去,宴岑舟知道她不會記。

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那雙眼睛都在告訴他,她恨不得,跟他拉開天涯海角的距離。

要累計消費十句才有可能換她贈送一句。

只能多說,萬一量變引起質變呢。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機會錯失掉而什麼都不做。

那不是他的風格,也不該是。

門開了又關的聲音響起,慕染想起那晚。

也是這樣。

腦袋從被子下鑽了出來,她看著空蕩蕩的病房,終於能舒口氣。

繼續熬下去太難了。

要不然,報警算了。

女孩恍惚的看著天花板,睏倦上湧,眼皮緩緩覆蓋下去。

……

沈惜瓷是快中午時來的,帶著大包小裹。

沒看到討厭的雄性,她的話匣子立刻就打開了,“姐妹,你是真牛逼啊!”

慕染抿唇。

交往甚密打下的革命友誼令她無比確定,這不是諷刺,是真覺得她牛逼。

“你吃這麼好竟然瞞得嚴絲合縫,我要是能吃這麼好,一天發八百條朋友圈都嫌少!”

慕染無力。

“行了,我想說的說完了,輪到你了,請開始你的狡辯!”

沈惜瓷拄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

慕染組織語言。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是酒後亂性,就是一夜情。”

沈惜瓷等了半天,也沒有下文,“這就完了?”

“完了。”

“不是,你們之間連個前戲都沒有嗎?”沈惜瓷改口,“前因,是前因!”

慕染搖頭。

不是沒有,而是她說不出口。

“第一次,超級疼嗎?”沈惜瓷問。

慕染搖頭。

“什麼感覺?”

女孩抿了抿唇,吐出三個字,“挺舒服的。”

沈惜瓷寧願自己幻聽,也不願意相信這話會是從慕染嘴裡說出來的。

畫風不符,恐怖。

林黛玉倒拔魯智深的感覺。

慕染不知道怎麼會那麼說。

有點懵,又好像有點明白了。

初次的體驗感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只能說明,宴岑舟活兒好的過分了。

慕染覺得不管是早上被男人漂亮的肌肉線條吸引,還是那晚被男人漂亮的臉和身材吸引,恰恰都說明了一個問題——

她好像,只瞭解自己的心理,卻不瞭解……自己的生理。

而這一部分,完全是由激素掌控。

可是她的激素,亂了。

就是說,可能需要儘快接受一個矛盾的事實。

心理上清心寡慾。

生理上是個色批。

好一個,絕望的直女。

沈惜瓷並沒看到女孩震驚無措的目光,“你是第一次,他能讓你感覺到挺舒服的,只能說明他在床上很會do,經驗超豐富!”

慕染回神。

看啊,不止她一個人是這麼想的。

認同感降臨,女孩忙不迭點頭,“應該是的。”

沈惜瓷:“最後一個問題,宴岑舟多大?”

慕染:“27。”

沈惜瓷調子都變了,“奪大?”

慕染:“27吧。”

“他……居然有那麼大?”

慕染突然不確定了。

27歲,對22歲的她們來說,很大嗎?

只差了五歲啊,一眨眼就能攆上,時間還不快嘛。

“應該是27。”

沈惜瓷難以想象。

這簡直是一個非人類的數據,也是一個非洲人類數據。

有點誇張了吧,一步到胃什麼的,沒被攮個對穿都是福大命大。

亞洲男人的平均數據……等等。

沈惜瓷:“你這27是什麼計量單位?”

慕染:“歲啊。”

沈惜瓷:“我問的是他是生育長度,不是他的生命長度!”

慕染:“……”

好冒犯。

但冒犯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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