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慕染和沈惜瓷準點抵達水雲間時,周崇和導演組已經在了。
包房大的出奇,環境高雅,相互介紹花了點時間,各種彩虹屁狂吹。
吹到最後,慕染氣血都不足了。
入座時,小腹突然絞了勁兒的疼,好在她嘴巴夠緊,沒有喊出來。
今天是生理期第四天,流量不見少,痛經也更嚴重。
哪來的道理?
這頓飯也沒有道理,她們上午才簽約,選角還沒開始,經費太多可以給她,沒必要亂花啊。
目光落在自動旋轉的桌面上,慕染心想,菜還挺硬。
回過神,她發現對面的人一個接一個起身。
“宴總?!”
“宴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慕染茫然地站了起來,不誇張,安睡褲裡嘩啦一下。
瀑布似的。
她有些麻木的想,要是各大社交平臺要是能這麼飛流直下,三千萬粉絲應該不在話下。
未被瞬吸的黏膩潮溼,體感極差。
Debuff加身,慕染沒敢動,慢吞吞的轉過頭,看到被聲聲恭維的人時,目光頓住。
宴、岑舟?
十幾個人堵在門口,慕染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無他,唯耀眼爾。
男人膚色冷白,極佳的骨相做底,五官優越,眉眼深邃,鼻樑高聳,純硬帥,透著貴氣的凌厲,攻擊性幾乎點滿了。
白襯衫泛著啞光的絲質重磅感,低調奢華,袖子被挽起,露出線條感十足的小臂,長腿包裹在黑色西褲中,褲線利落筆直。
春末夏初,很清爽的扮相,卻因個人氣質濃烈偏生出幾分慵懶邪肆。
沈惜瓷湊了過來,掩唇說道。
“寶,記得我說過看到一個帥到變態的野痞熟男款吧?就他,宴岑舟,太子圈的頂流。”
“。”
“輕點看哈,我每次看到他,大姨媽都得提前。”
“。。”
“性張力爆棚,感覺他超會do,在床上每天少說也要弄死兩個的那種。”
慕染想起那晚,屬於成熟男性軀體的粗糲和莽撞,是非常蓬勃的力量。
確實,差點被弄死。
耳根子一點一點灼熱起來。
大腦彷彿中了病毒,大尺度廣告自動彈出,一旦關閉就會開啟新的,一層疊一層,讓人心浮氣躁。
“我要是有他這顏值和身材,我就單身一輩子,真怕別人玷汙了我!”
“。。。”
“少年感的爹,極品ATM機,Daddy級主人,你們土象的天菜具象化了。”
“。。。。。。”
“吃的真好~不像我們火象,只會在人群中一眼發現我們的報應。”
儘管沈惜瓷的聲音很小,慕染卻還是擔心被聽到,尤其當宴岑舟涼薄的視線漫不經心地看了過來。
似水過無痕般劃過,沒做任何停留,大有一種“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滾開”的意味。
拽成這樣,不要命啦?
慕染屏息凝神,像往常無數次那樣有針對性的觀察自己。
原來她在這一刻想的不是“怎麼是他”,而是——
她是不是漏了!
繞後的手不安的撫裙,慕染讓沈惜瓷幫忙確定沒有異常後,心才回到肚子裡。
片刻間,周崇將宴岑舟引到主位。
男人風姿綽約,步伐散漫,氣場卻極強,彷彿剛從秀場上下來。
路過時,目不斜視。
宴岑舟隨性落座,長腿交疊,上位者氣息掃蕩全場,不久前形成的座位順序重新洗牌。
慕染髮現周圍的人很忙,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差點沒控制住在他經過我時跳起做一個投籃動作。”
“?”
“寶,看到沒,側面,他那裡超級凸出,生育能力肯定很強!”
“??”
“去父留子的好選擇。不過我刷到一個視頻說身高差太大的生孩子費勁,他得190+,而你168,要是在床上,我估計他都能攮死你!”
“???”
虎狼之詞一句比一句兇猛,沈惜瓷越發壓低聲音。
“別再盯著他看了,小心一眼萬年,陷進去了。”
慕染迅速低頭斂眸,難以置信。
她在,盯著他,看???
周崇已經開始輪流做介紹。
慕染腦瓜子嗡嗡的,怎麼坐下的都忘了。
她和主位呈水平斜角,避開和碰撞都很容易,只好目視前方,為了不讓前方尷尬,眼睫還自動降了半旗。
餘光的盡頭,宴岑舟與周崇相鄰而坐,慕染想要忽略,腦海裡卻突兀的閃過——
傍山險路與狗。
原來冥冥之中真的有警示!
而她,選擇了前行。
慕染有種失去所有手段的無力感。
果然,人與人之間的孽緣,不是一場不出門就可以躲過的雨。
那她躲在宿舍那麼久,推掉劇版所有的聚會邀約算什麼?
行吧,算做賊心虛。
周崇變卦太快,讓慕染覺得奇怪。
可他說她最瞭解原著;還說劇版開門紅說明她運氣好;更說影視行業講究玄學。
慕染沒輕信,但也沒懷疑。
畢竟她也挺講究的。
何況維多利亞娛樂是遠山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之一,而她睡了遠山集團最高決策人……不得不防。
她將重點放在合同上,怕踩坑特意請了之前用過的商務律師幫忙檢查。
不論是她的編劇合同還是沈惜瓷的演員合同,都沒有任何問題。
最重要的部分被判定安全,極大程度的安撫了慕染。
令她認為一場成年男女的遊戲,跟二搭沒有任何關係。
更多的佐證存在於印象裡。
而她印象裡的宴岑舟是下凡的京圈太子,野痞乖戾、得罪不起。
在港城時,他在哪,女兒國就在哪,而他永遠都是一副表情,冷眼噙笑,面對身邊的雌競不主動不拒絕也不負責。
就是個花花公子,骨灰級玩咖。
慕染甚至覺得那晚他壓根就沒盡興,離開去找別人盡興了也說不定。
所以他沒有必要,也不可能對那晚耿耿於懷。
可現在,怎麼,搞的像是,要追究似的。
應該是巧合吧……慕染在心中祈禱。
“哥,這位是當紅新銳編劇慕染!”
“慕編劇可了不得,集美貌和才華於一身!”
“下屆諾貝爾文學獎如果不頒給她,我一定拉橫幅去聯合國抗議!”
慕染:“……”
跟有病似的,聯合國哪管這個?
她被人臊成這樣,還要忍痛受著,地球趕緊毀滅吧。
“慕染?”
宴岑舟偏頭,掀起濃墨重彩的眼眸看過來,聲線低醇清冷,揚起一陣壓迫感。
鴉羽似的眼睫微顫,女孩對上男人冷銳的視線。
“哪個r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