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鳳笑盈盈回來,路美娟與許盛兩口子已經回房間睡覺,兒子許瑾也早就困到不行,被路美娟送回屋裡。
喬蘿看見母親回來,眼珠子一直盯著她,發現她雖然笑盈盈,但是眼神里沒有桃花氾濫,春光滿面,顯然跟周明禮的心態不同。
她洗漱後,換上睡衣,爬到母親身邊:“阿孃,那個叔叔是誰,他看上去很喜歡你的樣子。”
馬家鳳無奈捏捏女兒的臉:“胡說什麼,我拿他當大哥的,你要叫他周伯伯,可不要到處亂說啊。”
喬蘿:“阿孃不喜歡他嗎?”
馬家鳳:“喜歡啊,他是我大哥,我怎麼會不喜歡?”
喬蘿無語:“他才不是你大哥,舅舅早不知去哪裡了。”
自己也是有舅舅的,但是戰亂,外公死後,舅舅就下落不明瞭,馬家鳳提起這事兒,也是傷心悵然,兩個哥哥,一個戰死沙場,一個下落不明。戰爭這東西,最是害人,令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骨肉分離。
她忍不住抱緊女兒,親了親女兒的面頰:“你放心,阿孃會永遠陪著你。”
不是啊,她是想問阿孃喜不喜歡周伯伯啊,阿孃你誤會什麼啦。
可惜馬家鳳想起失蹤的大哥,死去的二哥,心緒不佳,抱著女兒聞著她的味道,彷彿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尋找安全感。
喬蘿到底身體小,精力不濟,很快睡過去。
許盛第二日沒有著急去上班,而是帶著l路美娟,把袋子裡的黃金等,存到銀行的保險櫃。
滙豐銀行歷史很久,保險業務熟練,在本地算是有口皆碑。他詢問過周明禮,知道背後是英國人,所以信用安保甚至法律體系,都是很完善的,不少富豪都有在滙豐銀行保險櫃存東西。
所以許盛進去後直接開戶,很快將一大袋金銀存好,東西自然落在路美娟的戶頭名下。
路美娟又在銀行裡換了不少港幣,兩口子才安心離開。
經過昨日的事,他們都覺得大量金銀在身邊,容易惹麻煩,還是存在銀行保險櫃靠譜。
馬家鳳也跟著存了一些,但是她的東西不多,所以沒那麼小心翼翼。喬蘿知道也沒阻止,總不能這麼快暴露空間的隱秘。
就算是自己親孃,喬蘿還是覺得適當有個秘密挺好。
辦完事,路美娟便帶著人去找胡老闆要說法。
胡老闆見他們來,還很驚喜,結果路美娟卻怒氣衝衝:“胡老闆,我信任你,價都不還,就租下房子,結果你竟然不跟我說,那屋子前任屋主還有這樣的麻煩。”
胡老闆聽到消息,也是一愣,連連道歉:“對不住,真的對不住,不是我有意騙你,屋主也不曾告訴我實情。之前的租戶,更不是我經手。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搞清楚,三天,三天內我就給你個交代。若是屋主不認,我自己賠錢給你。”
他態度誠懇,一點都沒有推脫的意思,路美娟反而不生氣了。“我也不是為難你,但胡老闆,你好歹給我弄清楚,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事,別到時候那幫癟三又找上門來。我是不怕,如今我先生要進警署當差,但他們要還敢來欺負人,搞出人命來,你讓房東莫後悔就行。”
胡老闆聽得一愣,看一眼許盛,頗為震驚,這才一日功夫,這小子不僅找到活,還能進警署當差?
路美娟話帶到,也不管他信與不信,只起身道:“我先生今日就要去警署入職,我也不與你閒話,三日後等你消息。”
喬蘿趁著他們說話的時候,眼珠子在牆上的房屋招租信息,轉來轉去的看。直到許瑾來拉他小手,要帶她走,她才回過神來。
本地真是房源開始緊張,前些日子的房租,好像又漲價了。
喬蘿掙脫許瑾的手,追上馬家鳳,在馬家鳳耳邊嘟囔,“房屋好像漲價了,為什麼我們不買房?”
路美娟聞言,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回頭。對啊,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隨著越來越多人偷渡來本地,房價只會漲的更厲害。到時候甚至一房難求。
她急忙走回去,叫住胡老闆:“你現在手裡可有合適的房子出售?”
胡老闆以為她氣還沒消,回來要罵自己,誰知道又要買房。
“倒是有,不知你要哪種房源?”
胡老闆消息多,但房子多是中產跟普通百姓那種屋子,大豪宅肯定尋不到房源。
路美娟想了想,道:“中環尖沙嘴的房子有沒有?“
胡老闆愣了一下:“有是有….”
“有沒有皇后大道的,整棟唐樓出售?”
胡老闆愣住,這是要買一整棟樓?這家人怎麼回事,一天功夫就發大財了?
“這個可不便宜。”皇后大道的一棟唐樓,少說也要大幾萬,還不一定買得到。
路美娟卻道:“你只管去找,錢不是問題,有了立馬告訴我。”
胡老闆驚訝得不行,你難道真發橫財了。
許盛也被妻子的行為驚訝,等離開後小聲詢問:“你怎麼忽然要花這麼多錢。”
不是說好了,財不露白麼?
路美娟卻道:“今日不同,我們之前沒遇到周長官,你也沒進去,不露財,那是怕被有心人惦記。但如今周長官位高權重,你我也算有靠山,這錢拿去買樓,比放在銀行值錢。更重要的…..”
她看看周圍,見沒什麼人,拉上馬家鳳,小聲道:“現在來港的人太多,房子一定很缺,東西稀缺就會漲價,趁著現在有錢拿去買唐樓,上面是住房下面是商鋪。有周長官關照,咱們以後能做生意,不怕的。”
許盛聽她一說,明白過來,頓時也覺得買樓是個好主意。
馬家鳳卻有點為難,因為她真是沒什麼錢,但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許盛去入職,馬家鳳跟路美娟去市場買菜。路美娟看見大米,準備買些回去,卻聽一旁的阿嬸抱怨。
“撲街,昨日不過三毛五,今日怎麼漲價到四毛五,老闆你喪良心,搶錢啊。”
穿著短褂的老闆,搖著蒲扇出來,擦著身上的汗:“阿婆,你不要瞎講,哪裡是我想漲價,內地收緊,本地外來人口又增多,我不漲價都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