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銳有一瞬間想撂挑子不幹了,愛誰誰。
憑什麼應行舟比他大幾歲,就可以用長輩的身份壓著他。
從小被捧著長大的許澤銳就沒受過這委屈。
但一想到小時候應行舟那樣對他,許澤銳就又慫了。
“你把她打出了血,按理來說她也應該把你打成這樣,但她沒有,你不應該說聲謝謝?”
應行舟說的有理有據,許澤銳即使知道是自己吃了虧也反駁不出來。
現在要得甲狀腺結節的,應該是他吧。
“怎麼,不願意?”應行舟眼睛危險的一眯。
許澤銳嚇的臉都白了。
他最怕的就是應行舟那個要殺人的眼神。
“謝……謝謝!”許澤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宋驚雨衝他一笑:“不客氣,許總。”
還刻意強調了他的身份。
許澤銳氣的抬頭死死瞪她,光是目光都要把她給扒層皮。
應行舟轉身往外走,側過臉衝宋驚雨一個挑眉:“走。”
宋驚雨跟在他身後,和許澤銳擦肩而過,沒有看他一眼。
許澤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朋友和小舅舅走了。
他看著那個畫面,越看越不對勁。
出了公司,宋驚雨才發現外面飄著細雨。
空氣有些寒,宋驚雨不禁打了個寒顫,不小心扯到了破了的唇角。
疼的她連著吸了好幾口冷氣。
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宋驚雨抬頭。
應行舟正在看她,她的齜牙咧嘴也就沒來得及收回。
大廈外的燈光格外亮,應行舟半個身子都被鍍上一層發白的光圈。
大自然偏愛的做了他的背景板,讓他身後銀針般降落的細雨都變慢了,襯得他那張具有侵略性的臉有種獨樹一幟的美感。
宋驚雨竟一時望的出了神。
以前覺得應行舟長了一張反派臉,邪的讓人不敢靠近。
如今覺得這臉長的是真鬼斧神工。
看一眼,就再也不會忘。
“小仙女,你眼睛長我身上了。”
宋驚雨被一道戲謔的聲音拉回現實。
應行舟接過司機遞來的雨傘,撐起罩到她頭頂上方。
他臉上的表情並不多,可宋驚雨卻看出來他在笑。
兩顆眼睛黑亮黑亮的,像只不懷好意又格外開心的狐狸。
他笑什麼呢?
難不成嘲笑她剛剛的色批行為?
還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兒?
宋驚雨不大自然的別了下碎髮。
剛剛盯著人家那麼久,也太冒犯了。
“你們兩個幹什麼去!”
正在這時,許澤銳跑了出來。
他死死的盯著宋驚雨,又冒火的看著應行舟。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這倆人他總覺得有什麼。
應行舟斜了他一眼:“你把她打成這樣,我不得替你把她送醫院做個檢查,免得影響你的聲譽。”
許澤銳疑心大起:“要送醫院也是我送吧?她是我女朋友!”
應行舟氣定神閒:“你出軌這事都傳遍了,不跟人分手是想讓自己渣穿地心的人品坐實是麼?”
許澤銳說不出話來,只能乾瞪眼。
應行舟嘲諷:“還想腳踏兩隻船,也不看看你一米七的挫身高腿有多短,踏的住麼?”
“……”許澤銳臉色難看至極,但又反駁不出來。
因為他真的只有一米七。
應行舟嫌棄的嗤了聲:“你以為我願意給你擦屁股?要不是看在你媽的面子上誰樂意,愚蠢的外甥。”
說完,應行舟對身邊宋驚雨的溫聲細語:“上車,外甥前任。”
外甥,前任。
應行舟直接替她和許澤銳徹底分開了。
許澤銳再想糾纏也就沒理由了。
許澤銳看著黑色的車漸行漸遠,站在原地氣的狠狠踹牆。
應行舟每次都能把他噎的無法反駁,無法反抗!
他是不想跟宋驚雨分手的,這下好了,應行舟這麼一攪和不分也得分。
“看什麼?滾!”許澤銳衝路過的員工吼道。
回想起剛剛倆人站在一起的畫面,許澤銳眼睛危險一眯。
但轉念一想,許澤銳很快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就應行舟那種人,死都看不上宋驚雨。
還是外甥前任,他傲成那樣怎麼可能會要她。
況且,她出身那麼差,估計應行舟看都懶得看。
他真是昏了頭,竟然懷疑他倆有一腿。
但今晚受這氣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許澤銳當即撥通了個電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