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這麼快,你屬泥鰍的?”
應行舟戲謔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宋驚雨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濃烈的荷爾蒙將她層層包圍,強勢的不容許她離開。
宋驚雨露出一個打工人討好領導的笑容: “這不是怕打擾應總您休息。”
他手斷了就是不想簽字,還不走難道要在這裡長蘑菇嗎。
應行舟:“我能讓你來,還怕你打擾?”
“……”宋驚雨覺得這話沒毛病。
“宋助理。”
應行舟單手撐在門板上,低頭看她,唇角噙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我可不只是來讓你簽字的。”
宋驚雨聽懂他的暗示,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復笑顏:“我知道。”
“應總讓我大老遠的過來,真實目的其實是想考驗我能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應行舟:“?”
應行舟忽然衝她抬起手。
宋驚雨看著他這個動作臉色發白,本能的閉上了眼。
一種從內心深處升騰而起的恐懼,讓她止不住發顫。
眼前,不受控制的浮現出那些個猙獰無情的面孔。
突然,一股帶有溫度的指腹撥開了她額前的劉海。
她那被狗舔的發黏、粘在額上的劉海。
宋驚雨一怔,忍不住抬頭。
應行舟的指腹正順著她臉蛋一路向下滑。
雖如蜻蜓點水般,但所到之處都像在瘋狂掠奪。
視線中的男人眼神幽幽,辨不出喜怒,但神情又認真的像在愛撫珍寶。
總之,並沒有要打人的意思。
宋驚雨緊繃著的身體逐漸鬆懈下來。
這一刻,她徹底搞不懂應行舟的用意。
他……究竟要對她做什麼?
應行舟瞥了眼她潮溼的衣領,似笑非笑:“你就這樣回去,別人該誤會我把你給睡了。”
他把‘睡了’倆字,刻意變換了聲調。
雖然語氣曖昧,但卻撫平了宋驚雨剛才那一瞬間的恐懼。
她現在渾身狼狽,衣服皺巴巴的還很溼,頭髮也亂,看著跟剛辦完什麼一樣,別人不誤會都難。
宋驚雨笑笑:“不會的,我就跟人說是你家狗舔的。”
應行舟也笑:“你覺得讓狗舔和讓我睡哪個更讓人信服?”
“……”宋驚雨語塞。
她難以把狗和他做對比。
能問出這個問題,應行舟也是夠離譜……
宋驚雨的小腦袋瓜剛神遊完,一回神突然發現應行舟已經近在咫尺,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那邊盯邊笑的模樣,像極了昨晚給她邊擦淚邊笑的混蛋樣子。
宋驚雨跟他拉開距離,結果後背貼在門板上,退無可退。
應行舟笑意漸深:“這麼怕我。”
“怎麼,我殺人的時候你看見了?”他問。
宋驚雨心說,她倒是想看見了,這樣就能拿住他的把柄趁機訛錢,走向財富自由……
應行舟半眯起眼,抬起她下巴:“回答我,比誰溜得都快的泥鰍仙女。”
宋驚雨:“……”
泥鰍……仙女。
這時,宋驚雨突然發現那隻叫老二的哈士奇,不知什麼時候從窩裡出來了。
它正坐在旁邊,藍色眼睛不眨的看著幾乎貼一塊的他們,尾巴搖的歡快。
宋驚雨瞬間有種被狗捉姦的複雜心情。
她忍不住把他手打掉:“應總,你能起開嗎?”
被狗誤會,挺不好意思的。
應行舟懶散的哼了聲:“沒力氣,你自己努努力呢?”
宋驚雨也沒客氣,用力一推。
結果他就跟塊石頭似的無動於衷。
“你……”
宋驚雨剛要說話,嘴唇突然被男人的指尖點了一下。
“噓。”他讓她閉嘴。
宋驚雨頓時感覺嘴唇中間那一塊又涼又熱的,隱約散發著一股木質檀香。
聞著莫名的安心。
應行舟壓著聲略神秘的道:“你聞到沒有?”
宋驚雨本能的以為煤氣洩露了,用力的跟著他聞了聞:“什麼?”
應行舟看著她眨著兩顆茫然的眼睛,眉梢輕挑:“你身上的狗味。”
“去洗個澡。”
“……”宋驚雨想打他。
見應行舟跟她拉開了距離,她如釋重負。
就說:“您簽完字我就回去洗了,就不麻煩您了。”
身上全是狗口水,黏黏膩膩的確實難受。
應行舟神色冰冷。
簽字簽字,她腦子裡除了這倆字就沒別的。
行。
應行舟似笑非笑:“可我這人不喜歡給被狗舔了的人簽字。”
頓了頓,他又補充:“更不喜歡給泥鰍仙女籤。”
宋驚雨當場啞口無言。
雖然她明知道這是個狗屎理由,但她卻無力反駁,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