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應行舟到底要對她做什麼,但現在這個不重要。
因為宋驚雨有些想死。
她站在比她房間還要大的浴室裡,完全不知道這花灑怎麼開,只知道牆上有個很大的觸控屏。
複雜的不亞於飛機駕駛艙。
一番無語後,宋驚雨打算瞎貓碰死耗子。
也不知是按到了什麼,重金屬音樂突然響了起來,震的她耳朵疼。
想到外面的應行舟,宋驚雨尷尬的手忙腳亂,結果不知道怎麼關。
慌亂之中還按到了別的,一道水壓很高的水流直接就朝著宋驚雨呲了過去。
宋驚雨頓時慌的手舞足蹈,差點跟它打起來。
敲門聲在這時響了起來。
雖然被音樂蓋的很微弱,但宋驚雨還是聽見了。
她顧不得其他,趕緊胡亂拿浴巾裹上就打開了門。
應行舟先是掃了眼溼漉又狼狽的宋驚雨,才掃向她身後。
他神色自若:“需要幫忙麼?”
宋驚雨連連點頭。
應行舟走了進去,宋驚雨只看到他隨便在上面滑了兩下,音樂和呲水槍就全都消失了。
音樂一關,世界安靜的可怕。
一股尬穿地心的氛圍在二人之中流淌。
宋驚雨臉很熱,敏感又自卑的心理開始在大腦裡瘋狂湧動。
她艱澀的說:“……我不會用。”
應行舟轉過身來:“你以為我就會了?”
沒想過他會這樣說,宋驚雨一愣:“你不會?”
應行舟淡道:“剛開始用的時候,我的下場比你還要慘。”
頓了下,他著重強調:“而且是每天都這麼慘。”
想到應行舟跟她一樣跟花灑打起來那個畫面,宋驚雨沒忍住笑了出來,也舒暢輕鬆不少。
“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難道你不知道,有錢人都是神經病?”
應行舟嫌棄的指了下:“不然誰會用這破東西。”
宋驚雨認同:“說的在理。”
但有錢人都是神經病這個她不知道。
因為她沒當過有錢人。
應行舟勾了勾手指:“過來,我教你。”
宋驚雨過去聽著他的教學,簡直比考四六級還認真。
應行舟把觸碰屏裡的所有功能都告訴了她,讓她想用哪個自己選,然後就出去了,也沒多看她一眼。
門一關,宋驚雨長長的吐出口氣,捂住發燙的臉搓了搓。
方才恨不得想死的難堪消失,此時心裡流淌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舒心。
以為會得到應行舟的嘲笑和居高臨下,可通通沒有。
他甚至說……他跟她一樣。
那種從未想到會和有錢人有共鳴的感覺……很奇妙。
想到從前,許澤銳經常嘲笑她這個不懂那個不會,說是她土包子。
甚至總是用上流的眼神往下看她,用大少爺的身份居高臨下壓著她。
人和人之間,怎麼會跟誰相處都一樣呢。
浴室裡傳來水流聲。
應行舟翹著腿靠在沙發上,摸了摸腿邊的哈士奇。
“老二,這次我們合作的很成功。”
老二是隻灰色的賽級哈士奇,聽了應行舟的誇獎,它激動的搖起了尾巴。
碧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了對獎賞的渴望。
“但是。”
老二張著的嘴一下就閉上了。
應行舟傾身靠近,一字一冰冷:“你讓她摔成那樣,晚上不準吃飯。”
老二急的用爪子扒拉應行舟,哼唧哼唧的叫。
應行舟邪惡勾起唇:“明天早上也不吃了。”
“汪!”
老二氣的跳起來把應行舟給撞翻了。
應行舟臉色一冷:“中午也別吃了。”
“汪汪!!”
宋驚雨正洗著澡呢,就聽見外面傳來噼裡啪啦的打架聲,還伴隨著狗叫。
應行舟這是……跟狗打起來了?
挺符合他的性格。
*
人狗大戰結束時,宋驚雨的澡也洗完了。
出來時,宋驚雨就看見現場很狼藉。
不僅狗毛滿天飛,一看就巨貴的沙發還被刨出個大坑。
應行舟就坐在雪花紛飛的客廳裡,翹著腿淡定抽菸,悠然自得的像在賞雪。
老二則是跪在牆角面壁思過,耳朵都不敢豎。
一時之間,宋驚雨都不知道誰更可憐。
宋驚雨走過去:“你們這是……冷戰了?”
聽到宋驚雨的聲音,老二頓時衝她委屈的直哼唧,跟哭了一樣。
“嗯?”應行舟直接一個冷音震懾。
老二直接消音。
應行舟目光落在宋驚雨身上,欣賞式的上下打量片刻,低沉磁性的聲音像是動了情:“真是好看。”
宋驚雨現在穿的是他買的套裝,自己的那套已經被他給扔了。
不得不說應行舟的審美很在線,只是……
他挑的怎麼就那麼準,尺碼合適的像給她量身定做。
感受到應行舟很灼熱的目光,宋驚雨背過手忍不住撓了撓手心:“這套多少錢?我轉給你。”
應行舟抽菸的動作一停,冰冷的吐出一個數:“一億。”
宋驚雨:“?”
“多少?”她聲音猛地拔高。
她懷疑自己耳朵聾了。
“貴了?”
應行舟換了個腿繼續翹著,不懷好意的笑:“那就再加一個億,你現在給我轉兩個億。”
耍她是吧。
“那你不如把我賣了!不過你就算把我賣了也不值這些…咳…”
沒等說完,宋驚雨喉嚨忽然飄進一縷煙,嗆的她直咳嗽。
應行舟不動聲色的把煙掐滅,拿著遙控器按了個鍵。
空氣淨化器開始運作,室內的空氣很快就沒了煙味。
“沒人敢賣你。”
應行舟勾起一個調情般曖昧的笑:“這麼漂亮娶進家門當老婆才是,賣了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