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越洲的目標很明確,想要什麼就直接說了。
雲晚晚知道自己目前的困境,她現在就是個沒有戶口,沒有身份的三無人員,除了妥協之外好像沒有什麼辦法了。
可雲晚晚還想再掙扎一下,“那我們可不可以先試著處對象,過段時間再結婚啊。”
“過段時間?”
談越洲不知道雲晚晚在糾結什麼,反正早晚都是要結婚的。
“我說,雲晚晚同志,你不至於就這麼看不上我吧?”
“我沒有,沒有看不上你。”雲晚晚扣著手指,眼神飄忽,說話的聲音有點心虛,“……我就是覺得我還小,而且我們還不太熟……”
她才十八,之前哪裡想過結婚的事情。
他們滿打滿算這才第二次見面,一點也不熟,萬一結婚之後他打媳婦怎麼辦,到時候就算是想要後悔都有點晚了。
“我們就先熟悉熟悉嘛……”
而且雲晚晚之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現在一下子就跳到結婚,有點太快了。
雲晚晚以前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麼樣的類型,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但現在……要是非要讓她選的話,她可能比較喜歡長得帥的。
說實話,談越洲長得挺帥的,就是看起來有點兇巴巴的,要是沒有穿越,雲晚晚壓根就不會和他有什麼牽扯。
雲晚晚臉上糾結的表情盡數被談越洲盡收眼底。
沒有看不上他?
那心虛什麼?
簡直就差把看不上他寫在臉上了。
談越洲哼了一聲,突然感覺有點心塞。
要不是沒得選,她哪裡會同意給他當媳婦。
談越洲妥協了,睨了她一眼,“那你這過段時間是多久?”
雲晚晚想了想,用商量的語氣,“兩年?”
“你在逗我?”談越洲扯著嘴角,差點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妹妹,你的算盤珠子簡直差點蹦我眼睛裡了。”
兩年可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我幫你解決戶口的問題,你拖我兩年,兩年之後你才二十,你年輕貌美,萬一到時候你和那些個喜歡花言巧語的小白臉跑了,拋棄我這個糟糠之夫怎麼辦?”
兩年之後他都二十五了,其他人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孩子都已經滿地打滾了。
“這怎麼可能?”
“我就是覺得我們還不太熟悉……”
她又不是海王,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而且他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吧,什麼叫拋棄他這個糟糠之夫,她怎麼可能會那麼壞。
就算她到時候真的做出什麼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或者他們真沒那麼合適的話,她也會給他很多錢作為補償的。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什麼錢。
一番糾結之後,試探性地問,“要不就……一年?”
談越洲不吭聲。
就那麼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兩手抱臂直勾勾地盯著她,盯得雲晚晚一陣心虛,“那半年,半年可以嗎?”
“三個月。”這已經是談越洲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三個月的時間夠兩人熟悉了,三個月之後我們就領證。”
雖然有點趁人之危,但談越洲並不後悔。
畢竟那些個正人君子可娶不到這麼好看的媳婦。
雲晚晚認命了。
閉眼開口,“三個月就三個月。”
砍價砍到她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雲晚晚藏不住事,心裡想了什麼讓人一眼就能看穿,談越洲不想計較這些,畢竟她年齡還小。
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很正常。
只要別總想著離開自己,其餘的談越洲都可以不計較。
“先回家吧,剩下的事之後再說。”
雲晚晚趕忙叫住他,“談、談越洲,那我的戶口……”
“你叫我什麼?”談越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這麼直接叫我名字啊?”
“妹妹,這麼沒禮貌啊?”
掐了掐她的臉兒,“叫聲哥哥來聽聽。”
雲晚晚甩開他的手,揪著他之前的話,“可你之前不是還說你你沒有妹妹嗎?也不打算認什麼乾妹妹。”
“你說話不算數,現在又讓我叫你哥哥,我不想叫。”
“你……”
談越洲一時有些無言。
因為這確實是他說過的話。
小姑娘家家記性怎麼這麼好。
就淨記仇了是吧?
“算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先這麼著吧,以後有的是機會讓她開口。
“至於戶口的問題,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帶你去辦。”
反正人現在在他這裡,也跑不了。
有了談越洲的保證,雲晚晚這才這才鬆了口氣。
談越洲看起來雖然有點不太著調,但已經答應她了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在醫院折騰了一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現在這個點很多人都下工了,談越洲帶著雲晚晚回到家屬院的時候,毫不意外的收穫了院子裡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雲晚晚出現的那一刻,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
他孃的,談越洲這人不怎麼樣,怎麼這麼命好?
這麼漂亮的女同志。
面對一院子的好奇與打量,雲晚晚跟在談越洲身後,社恐症都有點犯了。
談越洲這人向來獨來獨往,再加上是去年才搬過來,幾乎沒怎麼和院裡的人打過交道,所以這些人再好奇,也沒人敢找談越洲搭話。
等談越洲和雲晚晚進了屋子,這些人才聚在一起開始說小話。
“李嬸,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李嬸兩口子住在談越洲隔壁,偶爾能聊上幾句,很多人以為她知道,就開始問她了。
李嬸嗑著瓜子,“這我哪知道啊,想知道的話,你們自己去問談同志唄。”
“可能是對象唄,談同志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找媳婦了。”
“還別說,談同志眼光還挺好,媳婦長得挺漂亮啊。”
“怪不得談越洲看不上財務室那個蘇同志,我要有這麼漂亮的對象我也看不上。”
這個時候娛樂活動很少,不少人下工之後就喜歡圍在一起閒聊。
王二狗真有點酸。
畢竟談越洲這人就一孤兒,沒有爹孃,也沒什麼兄弟姊妹,在這裡獨來獨往慣了,平時沒什麼存在感,長的雖然招姑娘喜歡,但家裡條件真不怎麼樣,按理說貨車司機一個月也能掙不少錢,但日子過的那麼窮的也就談越洲一個了。
家裡就兩間屋子,一間睡覺,另外一間是灶房,屋子裡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傢俱,窮的老鼠都嫌棄,窮就算了,人還摳門。
不止他窮,就連他身邊那倆兄弟也是窮得離譜,窮哥們一對,連對象都找不到,偏偏每天還很忙的樣子。
忙有什麼用,還不是掙不到什麼錢。
就這麼一個樣樣都不如他的人居然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對象,王二狗心裡的滋味很難說得清楚。
自家兒子心裡想的什麼王二嬸一眼就能看出來。
直接翻了個白眼,端著盆子就進了屋子,“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找媳婦還是要找像蘇同志那樣會過日子的,談同志那對象看起來就嬌生慣養的,娶這種矯揉造作的嬌嬌女能幹嘛?一看就幹不了活,我看吶,以後那談同志可有的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