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珝,我不想跟你領證了。
我是江珝在路邊撿到的棄嬰。
那年,江珝才三歲,卻把被遺棄在雪地幾乎要凍僵的我抱回了江家。
我的命,我的名字,我的衣食住行,我的一切,都是江家給的。
上高中時,江珝突然開始追求我。
他會在禮堂彈吉他向我表白,會在夜晚的操場上升起無數的孔明燈。
我當時不懂什麼是愛。
只知道,不能讓江珝不開心。
於是,我被江珝哄著偷嚐了禁果。
素來溫柔乖巧人畜無害的江柔,突然變了。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冒出森森鬼氣。
她人前乖巧叫我嫂子,笑吟吟撮合我們,人後號召全班女生對我校園霸凌。
撕作業潑髒水扇耳光。
最可怕的。
是扒光我的衣服,把我關進男廁所。
腥臭的男廁所裡,男生盡情在我身上發洩慾望,我被救出來時,幾乎不成人形。
這件事鬧得大,沒多久,江柔就出國留學了。
我遲遲不能擺脫不了心理陰影,不敢靠近江珝,不敢接受他對我的好。
那年,暴雨天。
我撐著傘慢慢走回江家。
路上碰到江家的車,江珝叫我上車,我只當聽不見。
江珝急了,拉開車門衝進暴雨,笑意澄澈,帶著無奈。
“我不靠近你,你坐車回家。”
江珝把我推上了車,不接我遞來的傘,獨自頂著瓢潑大雨回了家。
然後,江珝開始向我求婚。
從十八歲求到二十五歲,足足求了九十九次,我才答應他。
可是,江柔回來了。
我的婚姻,完蛋了。
醒來時,奢華的病房一片漆黑,床邊空無一人。
我渾身都疼的要命,喉嚨更是乾澀難忍,摁下護士鈴之後,江珝出現了。
他坐在床邊,一勺勺餵我喝蜂蜜水,滿眼驚喜的告訴我。
“施詩,我們有孩子了,醫生說,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這個孩子來的真不巧。
我的手臂和前胸被燙傷,裹上了厚厚的繃帶,額頭也燙傷了一塊。
護士滿眼豔羨。
“施詩小姐您放心,不會留疤的,我們一定讓您開開心心漂漂亮亮的去結婚!”
“江先生為了您的傷,把整個燙傷科都包下來了,你能有這樣的丈夫,真是好福氣啊。”
包下燙傷科,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江柔?
江珝來的這麼快,身上還帶著江柔的香水味,真相不言而喻。
我嗓音沙啞,“江柔怎麼樣?”
江珝面色微變,“柔柔沒事,就是嬌氣慣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氣,就別跟她計較了。”
跟誰計較呢?
我決定要離開,不是因為江柔。
如果江珝全心全意的愛我,無論是什麼惡人,只要夫妻同心,總能斗的過。
讓我徹底失望的,是當熱湯潑來那一刻,江珝來不及思考的那一秒。
說話做事能騙人,本能反應騙不了人。
那一秒,江珝選擇了江柔。
就算將一切都拋開,單單是這件事,也足以讓我結束這段關係。
江珝的電話響了,是江柔的專屬鈴聲。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去吧。”
江珝微愣,俯身親了親我的臉,“施詩,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無論我對柔柔再好,都是應該的。”
“她父母早亡,我待她跟親妹妹一眼,永遠都越不過你去。”
“你們都是我的至親至愛,無論是失去誰,都會讓我痛苦死的。”
我聽得噁心,下意識懟了一句,“我不想領證!”
不僅是結婚證,就連這個孩子,我也不想要,我只想徹徹底底的離開。
江珝慌了,緊張的攥著我的手。
“施詩,我不是故意把你丟在店裡的,你別生氣……”
我調整了表情,輕撫著他的臉,“等我傷好了,再去領證,不然配不上你。”
江珝這才放了心,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無神的望著江珝的背影。
既然江珝愛的從始至終都是江柔,那為什麼還要把我捲進來呢?
算了。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