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隨著護士進來,這場鬧劇才結束。
“誒,叫你別亂動了,怎麼滾針滾成這樣了?你的血管太難扎,不是讓你保持姿勢別亂動嗎。”
護士驚呼。
姜婉兒的視線這才落在我手上。
我苦笑,淡淡道,“沒關係,換個手扎吧,反正我也習慣了。”
我不過是隨口一句,不知怎得居然惹惱了姜婉兒。
她冷哼出聲,譏諷我:
“何時章,你在裝可憐嗎,還是在提醒我,你曾經為我付出了多少嗎?”
原來她什麼都記得,什麼都知道。
我為她付出那麼多,姜婉兒都沒有忘。
在姜婉兒被家人朋友未婚夫所拋棄時,是我陪在她身邊,為她尋來名師救治。
可名師出山也有條件。
他有位學中醫的弟弟,正在起步階段,急需有人練手下針。
而我主動請纓,當了他一個月的醫學模特。
無數根針紮在身上,看的姜婉兒感動不已。
那時,姜婉兒曾說,“時章,是我欠你的,今後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如今只是過去半年而已,姜婉兒就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
那些曾讓她感動落淚的舉動,也變成了我特意施恩,只為賴上她的手段。
我嘆氣,有些無奈,又看向姜婉兒說:
“你不用帶週迴去皮膚科看看嗎?”
此刻,我只希望姜婉兒儘快消失在我眼前。
我不願再看她,也不在乎她會不會認為我是在挑釁她。
九年的感情,我努力了,得到過,又失去了。
說完這話,我重新窩回被子裡,用力的蓋上臉,無聲的落下兩行淚。
我想,我應該儘快搬出姜家。
我在醫院待了三天,姜婉兒再沒來過,倒是江雪每天都會來看看我的情況。
江雪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我只感慨,她真是個不錯的小姨。
只可惜,不是我的小姨。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我就在手機軟件上看房子,我給自己暫時租了一個小公寓。
出院回到家,我開始收拾東西。
手機鈴聲響起時,我正把有關姜婉兒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裡。
“時章,我在商k聚會,急需一份文件,就放在我的書架上,你幫我送過來吧。”
我開口就想拒絕。
思來想去,還是同意了。
離開前,就當是和姜婉兒告個別吧。
我不敢耽擱時間,穿上外套就往商K趕。
推開商K的包間門時,裡面烏煙瘴氣,場上所有人看到我,都爆發出笑聲。
我有些愣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有人卻調笑道:
“哈哈哈,週迴說的果然不錯!何時章還真是個舔狗,婉兒一句話就讓他大半夜的過來了!專程給婉兒送送套子。”
我的視線定格在姜婉兒的身上。
後者正慵懶地坐在皮沙發上,一手拉住週迴的手,一手喝著酒。
週迴也看我,嘴角帶著譏笑。
“何時章,辛苦你跑一趟,主要是婉兒只喜歡這個牌子的小雨傘,外面買不到的。”
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嘲笑,有鄙視。
而我現在才意識到,姜婉兒哪是讓我送文件,這是讓我送那種東西!
我真的不明白,姜婉兒怎麼變成了這樣。
週迴在她最虛弱時拋棄了她,她說和週迴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報復他。
如今,怎麼一切都變了?
姜婉兒傷害的人不是週迴,而是一直以來對她不離不棄的我。
我站在那,猶如一盆冷水澆下來,耳邊響起嗡鳴,讓我只聽得清週迴和姜婉兒的低語。
週迴說:
“婉兒,何時章真像個跳樑小醜啊,你會喜歡上這種人?”
我不願聽姜婉兒的回答,便先她一步來到兩人面前,淡淡道:
“姜婉兒,祝你們一夜八次,玩得盡興。”
說罷,我把袋子扔給她。
“從今天開始,我會從姜家搬出去,今後送套這種話,你還是去找外賣員吧。”
丟下這句話,我轉身要走。
剛走出包廂,姜婉兒就追了上來。
“何時章!你跟我耍什麼橫!不過是讓你送你套罷了!”
我不願再與姜婉兒廢話,甩手就要走。
奈何她像狗皮膏藥一般,再次粘了上來。
就在我想用另一隻手給她一巴掌時,身後響起一道清冷的女聲。
“時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