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石文學
一個專業的小說推薦網站

第10章

次日。

好不容易等到沈逢今書院休沐。

沈令央早早約上他,去官府開了契書憑證。

侯府的公子,便是庶子,也非基層辦事的小吏能得罪的,飛快給二位官屬開了籍契證明。

“二哥秋闈可有把握?”

兩人從府衙出來,沈逢今答:“如今距秋闈不足月餘,我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罷。”

“二哥只需平常心,今上……科考一事近兩年許是會再有一場。”沈令央言有深意。

新君登基,按照慣例都是會開恩科,招攬屬於自己的朝政班底。

沈逢今:“正因如此,許多學子都抱有這樣的僥倖心理,我等才不可懈怠,需更加盡力把握住他人鬆懈的機會。”

“……”

她二哥簡直正得發邪。

沈令央:“那我更不能耽誤二哥溫書了,你快回吧。”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她原地轉個圈,“你看我打扮成這樣,誰能認得出我?”

臉上塗得黑黃,還有雀斑,纖細腰身也圍了幾件衣服遮住。

除了身高難以偽裝,確實和鎮北侯府沈三尋不見一絲相似之處。

“二哥快去溫書吧,這才是正正要緊的大事。”沈令央連連催促。

無法。

沈逢今便先行離開,回府去了。

契書拿到,再有十來天便要入宮,沈令央雖是嬌生慣養長大,但她從小便因不遵禮教、不耐煩那些三從四德,而不討侯夫人喜歡。

為了在後宅活下去,她便十分聰明去尋了老夫人庇護,孝敬長輩時端茶遞水伺候人的活兒也都是做過的。

只是更多的勞力活兒就沒有了。

沈令央想去找些從宮裡出來的宮女,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最好是使錢就能行得通,讓她得一個輕省些的活計。

來到西街,此時正是臨近晌午。

沈令央腳步一拐,打算先去朱雀大街的千味樓吃頓午膳再去拜訪。

初秋的天兒,不冷不熱曬著正舒服。

她眯眼想著待會兒得找個臨窗的位置,卻無意中發現前方大樹下有兩男子藉著樹蔭遮掩,打暈一個錦衣華服的姑娘。

沈令央當即醒了神,下意識想呼救,卻在最後關頭忍住了。

她一個弱女子勢單力薄,如今又落難市井,頂多幫忙報個官,自己的性命最是要緊,衝動前去不僅救不下人,還把自己搭進去了怎麼辦?

正當她打算快步離開,託人去京兆尹報案時。

長巷幕簾下,有個身影異常熟悉的男人。

是晉王蕭庭非!

沈令央心怦怦跳,她看了眼位置,確定他一直注視著小巷內,估摸著是在暗中跟蹤後,便快步衝向那小巷!

路過巷口餛飩攤時聲音還不大不小地告訴老闆,“快!快去報官,我方才見著有人唔!”

蕭庭非眼疾手快捂了那女子的嘴,帶著她到一邊暗處隱下。

餛飩攤的老闆傻眼,蕭庭非撩開衣袍露出掛在腰間的巡撫司腰牌,低聲道:“官家辦案,切莫聲張。”

“誒誒,好、好的!”老闆立時垂下頭,悶頭開始包餛飩,不敢再多看一眼。

幸虧蕭庭非阻撓及時,巷中兩賊人正在把那姑娘裝麻袋,並未察覺。

沈令央抬頭瞪眼掙扎,嘴裡似有嗚咽之聲。

他不得不攬得更緊些,遏制她的掙扎。

這一攬,倒是攬出怪異來。

事從權急,他的手落在女子的腰臀間,很明顯能感覺上半個手掌和下半個手掌的觸感區別。

這女子纏了腰?

難道是藏了軟劍?

蕭庭非禁錮她的力氣越發大,單手在那女子腰間摩挲按壓著。

沈令央瞪大眼睛。

不是吧,晴兒悄悄打聽來的消息,不都說晉王的後宅簡單,除了一王妃兩側妃三貴妾就再沒女人了麼?

平時也不眠花宿柳,連王府都很少回,怎麼她一遇上就開始耍流氓了?

直到那兩賊人把麻袋扛到驢車上,蕭庭非才鬆了捂住她嘴的手,並飛快從她衣襬下扯出她纏在腰間的衣裳。

“!”

變故突然,饒是沈令央存了勾他的心思都不禁紅臉,“你、你、登徒子!”

蕭庭非也愣了。

這衣裳就是純粹的衣裳,沒藏軟劍,也沒藏軟鞭暗器……

沈令央急急後退,卻不小心踩著鬆弛的裙襬,腰間滾燙的大手下意識向上一攬,纖纖細腰不贏一握,貼著薄薄的衣衫不知疲倦傳達著熱量。

掌心緊貼人家姑娘的腰窩,蕭庭非尷尬無比,忙扶穩鬆手站好,更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這一誤會。

幸虧這地方偏僻,只有個不敢抬頭的餛飩攤老闆。

沈令央衣領稍敞著,耳垂羞得通紅,眼睫微垂遮住飄忽的眼神,微微側頭露出比臉頰更加白潤粉嫩的頸側肌膚。

蕭庭非的目光頓了頓,立刻發現這女子上下臉頰膚色不對。

再看了看剛剛捂著她下半張臉的手掌心,已是一片灰褐色。

這姑娘竟是在故意扮醜?

他悶咳一聲,“抱歉,我……”

沈令央眼神往小巷一瞥,打斷他的話,“對了!那位姑娘!”

說完蹭蹭跑去巷子裡,蕭庭非還拿著人家的衣裳,只得快步跟上。

可現在哪裡還有賊人的影子!

“你、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呀!明明我衝過去就能把人救下來的!”

沈令央秋水一般的眸子瞪過來,“虧我還以為你是個義薄雲天的好人呢!”

見這女子氣呼呼的好似與他是舊相識。

蕭庭非上下打量她一眼,在觸及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時,突然憶起,“……是你?”

“終於是認出我啦。”

沈令央嬌俏地哼哼兩聲,“看在你上次救我的份上,我相信你不是壞人。那你說說,到底為什麼要阻止我?”

原來是她。

蕭庭非把衣裳抖開披在她肩上,給她亮了亮腰間的令牌,“此事系眾甚廣,無法相告。你只消知道我是官家人,不是賊子便可。”

說完朝著空中揮揮手,斜上方瓦塊聲動,他也跟著朝巷口另一頭跑去。

又不見蹤影。

也是不巧,正好遇著他辦案,無暇閒話。

可什麼案子需要他一個皇子親自督辦呢?

閱讀全部

評論 搶沙發

登錄

找回密碼

註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