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咱們這個長官是個和尚,長得還挺俊!”一個鼠頭鼠腦的男子和身邊的男子打趣道。
“一個和尚不在廟裡面待著,跑到軍營裡來幹什麼!?”
另一個刀疤臉不屑道。
“別人入伍兩天就當上了百夫長,可見背景可不小!”
“說不定是王都哪個家族的少爺來鍍金的!”
“既然是少爺,我們也得配合一下,比劃幾下,還給少爺低個頭請個安,免得讓少爺臉上無光!”
一群老兵油子聚成一團,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陸豐火速提拔事蹟。
封無用拿這些老兵也沒辦法,斥責兩聲,他們就敷衍的揮幾下手,然後又懶散的聚在一起插科打諢。
陸豐從列陣的眾人身後緩步上前,一眼就看出了這幫人軍紀散漫,老兵懶散,新兵懵懂,這樣一夥人上戰場,就算是遠程射箭也是十不中一。
看來魏風是有意考驗考驗自己的統率能力!
既然要管,就要把這幫人管服!
陸豐統軍的理念就是,能用手的,就不會用嘴!
當他一路前行,站到了陣列前排時,也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他們從陸豐的光頭就認出了他是新任的長官!
畢竟是長官,那些老兵油子也象徵性的站直了身子,低頭喊道:
“陸長官好!”
陸豐負手而立,只是掃了一眼,就徑直走向老兵油子的團體。
老兵油子們心裡微微一驚,但還是嬉笑著不當回事兒,這個少爺想要整頓軍紀,立下軍威可以,但卻找錯了人!
他們經歷了好些戰事,也不是沒有應付過富家少爺,陽奉陰違幾次就過了。
要是遇到較真的,那就給他露一手,讓他知難而退。
“陸長官,不知有什麼事兒啊?”
老鼠笑著恭維道。
陸豐走到眾人面前,輕輕掃了一眼,道:
“本長官有要務在身,不能時常在此監督訓練,所以由封無用代掌本官之職!”
“從此刻起,見封無用如見本官!”
“是——”幾人敷衍道。
“沒聽清!”陸豐又沉聲道。
“是!”幾人終於放開了聲喊道。
“既然是弓兵,那接下來就開始弓術訓練,各自去把弓箭拿來!”
話音落下,弓兵們紛紛去營房拿來了木弓和箭矢。
緊接著,陸豐直接點名老鼠上來示範。
老鼠也算殺過敵人的老兵,信心滿滿站上前,拉弓搭箭,動作利索。
正當他斜眼等著陸豐的讚賞時,突然大腿內側一痛,一股巨力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腳步虛浮,腰胯無力,姿勢外行,這也算得上是弓兵?!”
老鼠摔在地上,吃了一嘴巴的泥,心裡憤懣,但也沒有發作,從剛才陸豐一腿的力道就能看出,絕不是個空架子!
“陸長官,我等參軍也有三五年了,一直都是這麼射箭的,也殺了不少敵人,怎麼到了您的嘴裡就連新兵蛋子都算不上了?”
刀疤臉排眾而出,翹著嘴角,冷冷道。
陸豐閃身就到了刀疤臉面前,拽住胳膊一旋,刀疤臉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還未緩過神來就猛然栽倒在地。
“這是對長官說話的語氣嗎?”
一腳踩在刀疤臉的胸口,刀疤臉不禁痛呼一聲,憋得滿臉通紅。
緊接著,陸豐又掃視剩下的老兵,目光平靜道:
“你們誰會拉弓,上前演示!”
一時竟無一人敢上前。
老兵們的敵意也從最初的三十幾降到了二十幾。
很明顯,這群老兵油子對他們好言相勸不起作用,只有真正的實力才能讓他們臣服。
“封無用,你上前!”
陸豐又朝著封無用道,
“拉弓搭箭!”
畢竟封無用以後還將代自己管理這一百人,得給他也立下威信!
封無用應了一聲,擺好架勢,彎弓如滿月,剛健有力,身形甚是好看。
這些都是陸豐昨晚教的,畢竟凡事不能自己親力親為,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也十分有必要。
而封無用坦誠熱情,根骨不錯,正好可以作為心腹來培養。
接著,陸豐又讓新兵們上前拍了拍他的腰部、胯部、腿部、手臂,肩背,才發覺這個封什長腰胯柔韌,肩背寬闊,手臂剛硬,非比尋常!
以此姿勢射出的箭矢,該有多大威力,他們想都不敢想!
見新兵們對封無用萌生敬意之後,陸豐又俯下身子,對刀疤臉沉聲道:
“你們最好不要搞什麼小動作,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摔一跤就能解決的了。”
說話之間,陸豐還特地釋放了殺氣,刀疤臉也是廝殺過來的老兵,立馬就察覺到了這股冷冽的殺氣,心裡不免大驚,老實的點點頭。
得到回應後,陸豐才抬起腳,轉身向外走去。
待陸豐走遠後,刀疤臉才低聲提醒這些老兵道:
“陸豐絕不會只是才入伍兩天的少爺,他身上的殺氣太濃了,那是殺過百人以上才能有的氣勢!”
既然領頭的刀疤臉都吃了癟,老兵們自然也變得老實起來,不敢再在隊伍裡造次。
午後,老菜帶著斥候營的消息匆匆回到了弓兵隊,這時全隊才知道,陸豐正是那個孤身斬殺離國斥候殺手的少年甲士!
刀疤臉等人一臉苦笑,這次算是撞在鐵牆上了!
這和尚原來這般厲害!
以後看來也偷不了懶了!
新兵們年紀輕輕,自有英雄情結,當即便纏著封無用,要他講講陸豐百夫長的戰紀。
封無用也沒見過陸豐的暗殺術,每一次陸豐現身時,對手已經是冰冷的屍體了。
但這並不影響他添油加醋的水平,很快就雜糅著各種小說演義的劇情,把陸豐殺敵的經過大吹特吹了一頓。
“佛經有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陸豐百夫長可是殺敵一命救下七人性命,難道不也是造浮屠嗎?”
“對對對!我覺得陸豐這麼厲害,就該把他的威名傳出去,嚇唬嚇唬那些敵軍!”
封無用一拍腦袋,一字一頓道:“那就叫【殺浮屠】!”
新兵們一聽,也紛紛贊同。
就這般,在陸豐不知情的情況下,“殺浮屠”的兇名漸漸在底層士卒中傳開。
當黃昏時分,陸豐射殺了三十名斥候回到城內時,卻受到了麾下士卒的夾道歡迎,老兵們變得恭敬謙卑,新兵們更是崇拜尊敬。
他也沒細問,只是將割下的斥候雙耳交給軍功處,隨後回到營房內,繼續修煉玄陽經心法。
第二日,依舊如此。
陸豐再次射殺了三十幾名斥候,突破境界,到達了鐵骨六重境。
此時的他,手持狂飆,在亂風之中,也能射中百步外的長戟之孔。
書中呂布的轅門射戟,想來也不過如此了。
稍稍炫耀之後,他立刻壓下了心裡的自滿情緒,畢竟這可不是藍星,而是一個存在以一當千怪物的中武世界,甚至之後還存在著用神境之上的更高境界,更強的武力。
人往往不是死於無知和懶惰,而是死於傲慢!
在變強之路上還不能有絲毫懈怠!
他收束心神,閉目冥思,積蓄著力量,靜靜等待黎明的到來。
明日,攻城的西面軍也將兵臨城下,屆時便是大批敵人湧來的時刻。
同時也是修為暴漲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