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煙懊惱,梗著脖子嘴硬:“誰怕了?妾身丞相之女才沒怕!”
“顧貴人沒怕就好,本宮又不會對你如何,不過是想要教教你怎麼學乖點,才能在這宮裡頭站得住腳啊。”
齊妃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眼,喚道,“嬤嬤。”
齊妃帶來的嬤嬤立刻站出來,“娘娘。”
顧如煙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前世被折磨的場景如噩夢般噴湧而出,她終於慌了,顫聲質問:“你要幹什麼?”
“本宮說了,只是教你學乖而已啊。”齊妃的聲音輕柔,在顧如煙聽來卻像惡魔的低語,“放心,不疼。”
隨著齊妃退回座位上,顧如煙被人按在地上跪下。
畫面卡在這個節點定格,片刻後消失。
柳嫿看的正來勁,突然來這麼一下,一點不過癮。
她癟嘴:“你這新技能的時間真是太短了點。”
她還想看看齊妃是怎麼教訓顧如煙的,想必顧如煙那驚恐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多多理直氣壯,“時間長短取決於宿主你的位份,等你位份高了,時間就能變長。”
行吧。
柳嫿聳聳肩,收起了心思,過上日日抄寫經書的日子。
枯燥的日子總是難熬,好在還有一個安慰,她發現她的例假推遲了,不出意外的話,腹中已經有一個小生命。
她摸了摸小腹,很快就能擺脫這種枯燥乏味的生活了。
柳嫿淺淺一笑,準備將今日抄的經收個尾,就喊人準備午膳。
下一刻,一丫鬟自己進來,直挺挺在她面前跪下,翁聲道:“小主,奴婢不能伺候您了。”
最後一個字險些寫歪,柳嫿驚的心跳都頓了一下,這要是真寫歪,這一頁都得重抄。
頓時目光不善的俯視過去,眼前跪著的正是子楹。
玉簾院原先有三個丫鬟和一個太監,那日她剛被貶,風荷和雲疏就走了,當晚那小太監也因為‘摔’斷腿離開,這子楹倒是堅持了不少時日,如今看來也是要離開了。
柳嫿收回視線,專注將最後一個字寫完,這才開口:“想好了?你今日一旦離開,日後就不能再回來了。”
子楹抿唇,這裡就和冷窖似的,她受夠了!
她無比堅定的點頭,“奴婢想好了,絕對不會再回來。”
“那就去吧。”
柳嫿同意的太快,子楹有一瞬懵,不過總算能逃離這個院子,長鬆口氣,她沒有多想,頭也不回的離開。
玉簾院的院門再次被關上。
半個時辰後,柳良妾沒有下人服侍的消息,被稟報給了姜玉舒。
“王妃,需要給玉簾院撥兩個人嗎?”
抱著姜玉舒撒嬌的沈嬌嬌瞪了來人一眼,見母妃不在意的準備點頭,她晃了晃姜玉舒手臂,“母妃,您還管她做什麼?”
轉頭指著來人發怒:“你也是,什麼髒的臭的都告到母妃面前,柳氏那麼個低賤的東西,有什麼資格讓我母妃費心?你這刁奴,存心給我母妃添堵!”
下人連忙跪下,瑟瑟發抖求饒,“郡主恕罪,王妃恕罪,奴才知錯了。”
“辦事不力,當罰!”沈嬌嬌橫眉冷對,小小年紀便有了高位者的威嚴。
下人頓覺眼前一黑,砰砰直磕頭,“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嬌嬌。”姜玉舒攏住沈嬌嬌的身子,輕拍背脊,“都是些小事,母妃受得住,你也說了,那柳良妾低賤,嬌嬌何必因她動怒?”
安撫了沈嬌嬌一番,姜玉舒垂眸看向涕泗橫流的下人,目光冷淡,“行了,既然那柳良妾惹了我兒厭惡,就不必遣人照顧了,讓她自生自滅就是。”
沒有再提起處罰的事。
下人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了,連聲感激:“奴才曉得了,多謝王妃郡主饒奴才一命。”
一會兒功夫,下人便經歷了大起大落,不敢多言,恭敬退下。
此事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王府很快又平靜下去。
——
時間慢慢流逝,冬去春來,時間一晃踏入了二月, 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被寒冬籠罩許久的京城逐漸回暖,舒適宜人。
榮王府也不例外,下人們忙碌著將冬日厚重的物件兒撤下,整個府邸熱鬧了不少。
湊到一起,下人們東拉西扯的聊天談笑,不免說起了如今府上最受寵愛的柳庶妃。
誰能想到那柳庶妃只伺候了王爺一夜,便幸運的懷了子嗣,母憑子貴,從良妾一躍成了庶妃。
下人們看向聽雨樓的方向,滿臉的豔羨。
對,是聽雨樓而不是玉簾院。
此時,身為焦點的柳嫿著一身綾羅綢緞,臥於貴妃榻上,唇角始終含著一抹清淺的弧度,時不時眯起雙眸,仿若一隻慵懶的貓咪。
“主子,這個力道可還行?”身後為她揉捏肩膀的新丫鬟琥珀小心詢問著,時刻準備調整力道。
“不錯。”柳嫿給予肯定,張嘴吃下另一個新丫鬟瓔珞遞到唇邊的櫻桃,汁水酸甜,惹得她貪嘴。
瓔珞忙不迭又喂去一顆。
一個賽一個殷勤。
柳嫿眯了眯眼,頗為滿意這樣的日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什麼都不需要做,整日等著被伺候就行。
也不需要擔心有人打擾,有王爺派來的人看著,哪怕是郡主和王妃,此時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柳嫿瞟一眼不遠處嚴格盯著這裡的嬤嬤,並未感覺到半點不適。
收回視線,柳嫿單手托腮,想到了一個月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