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個月的壽命。
迎娶沈蓉那日,便是蕭乘淵的忌日。
宋硯修端起酒水,一口飲盡,不緩不慢的回道:“不認識。”
蕭乘淵覺得宋硯修莫名奇妙,但他並未放在心上,轉頭問章管事:“章叔,我們坐哪裡?”
“這⋯⋯”額,這⋯⋯
章管事指了指宋硯修那一桌,可是看到座位滿圓,章管事傻眼了。
這時,杜宛姑姑從內院走出來,站在景瀾園大廳,鄭重宣佈:
“諸位賓客,我奉長公主之命,特來宣佈一件大喜事。”
席間眾人紛紛看向杜宛。
宋硯修不自覺握住酒杯,胸口激起一陣陣的浪潮,要開始了是吧。
前世就是杜宛當眾宣佈他跟沈蓉的親事,接著長公主帶著沈蓉從內堂走出來。
沈蓉在眾目睽睽下,把他拉到眾人面前,親口說出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婿,羨煞眾人。
這一世,就算他告訴沈蓉,他已有家室,沈蓉依然無法捨棄他。
她真是跟前世一樣,好哄。
“今日是我們平陽郡主十八歲生辰,長公主有意在今日,為平陽郡主擺擂臺拋繡球選夫。”隨著杜宛姑姑的聲音響起。
宋硯修腰脊一震:擺擂臺拋繡球選夫?
沈蓉她什麼意思?
為了逼他,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凡未婚,後院無通房妾室,無兒無女,不賭,不嫖,不嗜酒,體魄康健的年輕男子,皆可入百戲園接郡主的繡球,接到繡球者定為郡主夫郎,婚期定在三個月內。”
此話一齣,景瀾園像炸開了鍋,人聲鼎沸。
“平陽郡主前幾日在榜下捉婿,今日她相中的婿郎便帶著妻兒登門,莫不是平陽郡主深受打擊,才設下拋繡球選夫?”
“是那新科狀元不識好歹,能被平陽郡主青睞,那是他十世修來的福分,他竟帶著妻兒來郡主的生辰宴,讓郡主抹不開臉。”
“也不能怪狀元郎不是,他娶妻娶的早,誰都無錯,狀元郎能堅定自己的初心,世風日下也十分難得,只是他得罪了郡主,怕是仕途難了。”
宋硯修聽著眾人的議論,臉色越來越黑。
果然是沈蓉為了逼他做出選擇,而設的局。
她真的好陰毒。
“夫君。”柳芙蓉心神不定,有些慌。
他們是不是玩脫了?
宋硯修按住柳芙蓉的手背:“我去看看,別擔心,她只是想逼我而已,我不會讓你做妾,頂多讓她以平妻身份過門,你依然是妻。”
“夫君,其實我可以⋯⋯”下堂成全郡主的心意,只要郡主嫁入宋家。
柳芙蓉的話還未說完整,宋硯修已經起身離席。
而平陽郡主榜下捉婿的事,也傳入了驍勇侯的耳中。
蕭乘淵蹙緊眉頭,問身旁的親兵:“誰是新科狀元?”
親兵逢贏下巴一挑,看向朝百戲園移去的宋硯修:“就是他,剛才他還叫大將軍的名字。”
親兵逢春吐槽:“難怪敢直呼大將軍的大名,原來是被郡主相中,有郡主替他撐腰呢。”
逢贏猛地轉頭,一掌扣在逢春的腦袋,拖走,暴打。
沒眼力見的東西,不知道郡主是他們大將軍的心上人,還往大將軍心上捅刀子。
蕭乘淵轉頭看著被揍的逢春,往逢春屁股上補了兩腳,便也快步往百戲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