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修走入景瀾園宴席,坐在他的祖母宋老太太身邊。
宋老太太笑眯眯地問道:“大孫子,跟郡主談的如何?”
宋硯修端起玉杯,輕抿了幾口酒水,雅正從容的放下酒杯後:“祖母放心,我都跟她說的明明白白的。”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他的原配妻子柳芙蓉。
她雖比不上沈蓉的花容月貌,也算面目清秀,是個事事為他考慮著想的賢妻。
宋硯修把手放在柳芙蓉的手背:“委屈了芙蓉這些年辛苦照顧祖母和孩子,如今苦盡甘來,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柳芙蓉抿嘴淺笑,搖頭道:“夫君,我不委屈,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可是種田文的男主,將來位居超一品丞相,輔佐幼帝,朝堂上你說一不二,獨斷專行。
除了沒有稱帝,皇帝的專權都在你手裡。
這點委屈算什麼。
郡主不過是你的墊腳石,等娶了郡主,你的地位便會水漲船高。
她苦熬十年,也算得償所願,未來都是榮華富貴。
她的一雙兒女也會官途暢通,姻緣舒心。
“郡主知道夫君已有家室,是何反應?”柳芙蓉好奇的問。
書中,平陽郡主為男主宋硯修俊美的容貌所惑,非他不嫁。
長公主是個寵女狂魔,也是個戀愛腦,認為榜下捉婿是件極風采的雅事。
再加上平陽郡主年紀不小了,索性藉著平陽郡主十八歲的生辰宴,為硯修和平陽郡主訂親。
她記得,就是今日的生辰宴。
宋硯修唇角輕扯,又飲了一杯酒,不屑道:“哭哭啼啼,非我不嫁。”
柳芙蓉暗暗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就怕女人不哭不鬧,郡主同硯修鬧,說明是真的喜歡硯修。
“娘,我要吃烤乳豬。”兒子輕扯柳芙蓉。
柳芙蓉低頭安撫:“允兒,還沒開宴,再等一等好嗎?”
“孩子想吃就給他,東西端上來就是招待賓客的,別餓著孩子。”說話間,宋硯修轉頭命令身後的下人:“小公子要吃烤乳豬,你還愣著幹什麼。”
被使喚的下人愣了一下,一眼掃過宋硯修那一桌,眉頭深深皺起:“宋狀元,你們不能坐在這裡。”
宋硯修的臉拉的很長:“我可是拿著平陽郡主親自給的請帖入府赴宴,郡主都不敢這樣同我說話,你一個下人⋯⋯”
“驍勇侯,你們的桌子是最大的那一張。”章管事領著一群體型健碩,英姿筆挺,神采奕奕,渾身充滿力量的武將,烏泱泱的走入了景瀾園。
正好走到了宋硯修那一張桌前。
宋硯修話音斷開,猛然抬眸看向站在他對面的高大男子。
他穿著一襲金雲紋黑袍,高馬尾束髮,濃眉大眼,雙目如炬,身上散發著氣吞山河、沉穩果敢的氣質。
宋硯修下意識攥緊酒杯,脫口而出:“蕭乘淵。”隱隱有一絲咬牙切齒。
蕭乘淵聽到有人喚他,轉頭看向坐在大圓桌前的宋硯修,面生,他不記得認識這號人物:“你認識我?”
認識,怎會不認識。
勇冠三軍,四戰封神,燕清帝親手培養起來的武將,驍勇大將軍,繼承祖輩爵位的驍勇侯。
一個偷偷愛慕著沈蓉,沈蓉卻看都不看一眼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