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桐心中不喜,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又啟唇問道:“妹夫怎麼沒和妹妹一起來?哦對,妹夫對妹妹可還好?若是不好,妹妹儘可來告知姐姐,姐姐幫妹妹出氣。”
聽見這話,青梧心想這話可真不中聽和假客氣,剛成婚就巴望著別人夫妻不睦,不過是她這位嬌女姐妹,倒也正常。
“郎君出門與友人相聚,稍後便會趕來,郎君性情的溫和,對我並未有不妥之處。”
青梧斂眸回答,並未瞧見上首的側妃臉上一暗,只聽她道:“太子對吾也很好,此番回來,讓吾帶了諸多禮物,金珠還不快把東西呈上來。”
說到這,奚清桐唇角的笑終於真實了些許,這可是趙公公親自叫人送來的。
瞧著一一奉上來的禮品,鄭夫人面上的欣喜之色也濃重了許多,能帶如此貴重的禮物回門,想來女兒在東宮頗受太子重視。
“真好,真好啊。”
鄭夫人緊緊握住奚清桐的手由衷地為她高興。
看著眼前母女情深的一幕,青梧心中還是忍不住升起細微酸澀。
即便都是親生的,還是不一樣。
好在外頭又來了人,青梧打眼看過去就立刻起了身,神情也終於不像方才那樣淡然。
來者有三人,打頭的正是她的父親奚建安,也是明日就要奔赴荊州的刺史大人,他的身後跟著的兩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兄長奚青柏與夫婿宋雲鶴。
青梧喚了一聲“父親”,奚建安見到她很高興,笑著應答道:“清梧來了。”
他想伸手摸一摸女兒的頭,卻又想起女兒已經嫁為人婦,便又放下了手。
奚青柏也向青梧點了點頭,他口中說著:“這不是巧了,回來的路上正巧遇見了雲鶴。”眼睛卻不由自主地越過青梧,看向更深處的人。
青梧心中微暗,卻也無可奈何,畢竟感情是隨時間增加的,她確實不如他們日日相處,感情深厚。
在心中輕嘆一聲後,青梧轉而揚唇看向奚青柏身側之人,她有心想喚一句“夫君”,宋雲鶴卻也未曾看她一眼,徑直向上首拱手行禮。
“某見過良娣。”
青梧閉上了嘴,重新坐回座椅上。
看到這一幕,奚清桐唇角微勾,免去了他們的禮,“長兄,表兄,不要見外,都坐吧。”
晚間,奚家擺了大宴,酒酣宴散後,醉酒的父兄被僕婢們扶著回了房,藏著心事的青梧也喝了幾杯,身上略有幾分酒氣。
她跟在鄭夫人和良娣身後往後院裡走,沒走兩步,宋雲鶴送完了岳父和舅兄跟了上來。
夜晚的涼風拂過,青梧聞見了自宋雲鶴身上傳來的酒氣,她側回首,正與他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映照著燈籠的光芒,宋雲鶴的眸中竟生出幾分溫柔。
青梧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慢慢與他並肩,心中生了些許期望。
他們成親已有三月,卻有名無實。新婚那些時日,宋雲鶴不曾碰她,說是科考在即,不敢耽於女色。
青梧不敢打擾,只悉心替他打點好衣食住行,在他溫書間隙中端茶倒水,紅袖添香。
可等他春闈過後,他依舊沒有與她圓房,青梧以為他性格內斂,還曾壯起膽子主動了兩次,依舊被各種理由婉拒了。
青梧有些洩氣也有些生氣,三番兩次被拂了面子後已很久不曾距離親密。
許是上天聽到了青梧的期盼,她垂落在身側的手輕輕地被握住,溫度瞬間在兩人相觸的肌膚之間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