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錯愕的轉回頭,不可置信的望向走進教堂的高瘦女人。
紀時念的臉色蒼白,可人卻很精神。
她一步一步向著這些曾經最親的人走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人群裡響起竊竊私語。
“這就是紀時念嗎?”
“她沒死?那紀家怎麼就給她出殯了呢?”
“你應該問,紀時念站在這裡,那棺材裡我們剛才悼念的死人是誰?”
無數懷疑的目光射向紀家和紀時念名義上的未婚夫——傅徵雲。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傅徵雲。
他霍然起身,身邊的紀雲悠甚至抓不住他的衣角。
他奔向紀時念。
“念念!”
紀雲悠咬了咬牙,也快步追了上去,搶先一步開口。
“時念,你怎麼能這麼任性呢?你竟然假死欺騙爸媽和徵雲,你看見我們這麼傷心你心裡很痛快嗎?”
一向來溫柔的紀雲悠突然嚴厲,就連身邊傅徵雲也是愣了愣。
他再看向紀時念,目光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欣喜。
是啊,紀時念沒死。
她以前也總是使這種手段引起自己的注意。
傅徵雲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憤怒,為了自己之前幾天的低落和內疚。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衝著紀時念質問。
“紀時念,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為了跟悠悠爭寵,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我對你太失望了!”
紀時念的父母也互相攙扶著上前。
紀建安指著紀時念的鼻尖大聲呵斥。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偏執任性,沒想到你竟敢會幹出這種丟人的事情!”
“我怎麼會生了你這樣的女兒!紀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紀太太的臉上仍舊掛著淚痕,卻已經沒有了半點傷心。
她憤怒的說。
“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找回來,如果你沒有回來,悠悠就不會生病,家裡也不會一天到晚不安寧!”
紀家人的一番話引起一片譁然。
前來的所有賓客都不可思議的盯著紀時念。
“我聽說這個紀時念曾經坐過幾年牢!人品那麼差,怪不得誰都不喜歡她!”
“這樣的人怎麼配嫁給傅少?這樣的人不如死了算了!她連她姐姐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聽說是傅少父親逼著傅少娶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先生把不要的女人丟給兒子的!”
這些話被紀時念聽得清清楚楚。
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割在紀時念的心口,鮮血淋漓。
但她受了太多傷,早已經習慣了。
她突然捲起衣服的一角,露出自己腹部猙獰的傷口。
“我到底是假死,還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讓我真死?”
她一步步靠近紀雲悠,冷冷逼視著比自己矮了不少的紀雲悠。
“姐姐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不是你在車子的剎車上做了手腳,想讓我逃跑的時候出車禍死亡嗎?”
紀雲悠瞪大了眼睛盯著紀時念腰上可怕的傷口。
她突然尖叫了一聲,身體搖搖欲墜。
“時念,你就那麼恨我嗎?”
傅徵雲見她臉色慘白、淚如雨下,立刻把她摟在懷裡。
他轉頭衝著紀時念怒吼。
“紀時念,你夠了!”
“悠悠她連螞蟻都不敢殺,怎麼可能害你?你就是嫉妒她比你討人喜歡,嫉妒我對她好,所以才會千方百計針對她!”
紀時念冷眼看著傅徵雲。
早在傅徵雲想要摘走自己肝臟的時候,她就已經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了。
她不知道當年不顧性命從海里救了自己的男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是非不分?
“傅徵雲,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為了你嫉妒,你配嗎?”
傅徵雲從來沒有被紀時念這麼罵過。
他印象裡,紀時念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對自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一股無名之火突然竄起。
“紀時念,用這種方法引起我的注意沒用!”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跪下跟悠悠道歉,然後公開對媒體說你是假死,這件事就過去了。否則,我們的婚約……”
傅徵雲懷裡的紀雲悠唇角勾起,表情得意的衝著紀時念炫耀。
下一秒。
啪!
一個耳光狠狠扇在了傅徵雲英俊的臉上。
紀時念甩了甩髮麻的掌心,嘲諷的冷哼一聲。
“傅徵雲,一次又一次拿婚約威脅我的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傅徵雲從來沒被人這樣打臉過,他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