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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3章

長安咬著牙道:“沒法再闖了,內力被人打散……”他當初拼命逃下山,一小半的原因便是被楊清陵打怕了。楊太乙教他功夫,楊清陵當陪練。他永遠也忘不掉那些地獄般的生活。他的童年是血淋淋的。

楊清陵一聲冷哼,踱了兩步罵道:“沒用的廢材。”

長安和玉芙都不搭腔。楊清陵其實是很愛護他們的,極為護短,只是外冷內熱,三句話不離喝罵,其實是性情使然。

果然,楊清陵一句話罵完,盯著長安道:“給我講一講,什麼樣的人物把你打成這樣的。”

長安一五一十將自己與盧靖一戰的經過講來,楊清陵越聽越驚,到了最後兩條白眉毛都擠到一起,最後出人意料的說了一句:“這一件事情,你自己去解決。哪裡挨刀子,哪裡砍回去。龍陽門出了這麼一個貨色,你不消懼怕那些老東西,盧靖該打還是要打,絕不能懼怕半點,知道了麼?!”

長安點頭,心中一片苦澀。爺爺似乎忘記了自己一身內力已廢,怎麼能打得過盧靖?!況且自己還把爺爺親手鍛造的龍首劍給丟了,丟盡了爺爺的臉。

那柄整整鍛造了五年的龍首劍,楊清陵隻字未提。

長安心間忐忑。

楊清陵掉過頭道:“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

長安和白芙在後面默默的跟著,不知道爺爺要給什麼東西,心裡好奇,卻不敢問。兩人悄悄的把手捏在一起,步伐一致的跟著,只覺得火爆的雷公爺爺今日頗有些不同。

楊清陵默不作聲走到三間土屋裡間,在一口黑漆梨花木雕花銅鎖的箱子前面停下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從最裡面拿出來一個鑲金嵌玉的檀木匣子,交到了長安的手裡,神色間有些淒冷道:“這是你爹孃的東西,你該看看了。”

長安一驚,雙手不禁有些顫抖,緩緩打開匣子,方看到匣子裡面的什物:一塊玉佩,一支玉簪,還有一把鑰匙。那玉佩上繫著紅繩,鏤空的花紋,樣式古樸,雕工精細,在中間是一個“寧”字,正是長安的姓氏;那把鑰匙則是異常精細,齒痕凹凸,相當繁複,定出自於能工巧匠之手;最後是那一支玉簪,上面有一朵珠花,亮晶晶光閃閃,煞是好看。

長安一時間心潮澎湃,無法說出話來,心中思緒萬千,但是都亂糟糟一團,只得輕輕合上匣子,摟在懷裡,看向楊清陵。

楊清陵眼神閃動,彷彿也是被勾起來回憶,依稀道:“你爹叫寧盛道,擅長用劍,手持一柄龍首劍,行走江湖旱逢敵手。你娘叫李明姝,一代江湖奇女子,通曉天下武功,博聞強志。你要記住這兩個名字。另外,在龍淵省你還有一門親戚,乃是你爹的胞弟你的親叔叔,叫做寧茂道,接手了你爹的家業。這一次不是我不留你!你必須去一趟。你爹孃在那裡留下一些東西給你。而且,父母之仇,也要從那裡查起。走,現在就走!”

楊清陵說話間似已厭煩了長安。

玉芙聽聞,急道:“爺爺,長安怎麼能夠應付?你不能立刻趕他走。”

楊清陵一瞬之間,彷彿蒼老了許多,身板微微的佝僂起來,看著玉芙語重心長道:“一輩子留在山上能有什麼?哪裡有不離巢的小鷹。功力沒有,就好比雛鷹折斷了翅膀,只要挺過去,天再高,也能夠飛上去。芙兒,你總是護著這小子,沒有好處!”

玉芙不住搖頭道:“我不,爺爺,我要跟長安一起走!”

楊清陵一臉陰沉,玉芙和長安則一臉堅定,下意識的互相攥著手,固執的堅持著。許久許久,老人重重的一揮手,背過身去,暴喝道:“走,都走,都給我走……”屋頂上的瓦一塊接著一塊的破碎,轉眼間碎了一半。

長安和玉芙相視一眼,一路飛奔,向山下而去。

兩人走後不久,楊太乙悄然出現在山巔之上楊清陵的身旁,長吁短嘆道:“你怎能讓長安這個時間出去?”長安的仇人並不少,江湖之中沒有不染恩怨的人。

楊清陵道:“寧茂道不行了,前不久被人下了毒,熬不了多久了。長安再不去,一切恐怕都晚了。當年到底是誰殺死了寧盛道,許多的秘密都在寧茂道的口中,不能不查出來,而且寧盛道留下來的東西不能夠落入到別人的手裡。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唉!沒想到玉芙真的喜歡上了這小子,痴兒傻兒,以後的日子,豈能有片刻安寧?!”

楊太乙一臉的凝重道:“看來這件事,我們兩個老傢伙是無法插上手了,當年的約定是不能夠違背的。玉芙能夠跟著長安,也是不錯,青梅竹馬。老哥,你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年輕人的事情,你插手太多,反而是適得其反,順其自然罷!能有這樣好的孩子,你還要要求什麼?”

長安很缺錢,與盧靖一戰之後,為了療傷不但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錢,還欠下了大筆的債務。現在的身手,恐怕連一個江湖二流高手都不如,而且成了一個胖子,沒幾個人認得出來。

在蘭幽村外的土路上,長安將匣子再次打開,將鑰匙和玉佩揣到懷裡,貼身收好,然後將玉簪夾在手上,反覆的把玩,越看越喜歡。整個玉簪晶瑩剔透,手工精細完全沒有瑕疵,渾然宛若天成,加上那一朵珠花,光彩照人,以長安的眼光判斷,價值連城。

長安看著身邊靜下來婷婷的玉芙,輕聲道:“芙兒,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去吃苦頭?”

玉芙眼睛一眨,搖頭道:“沒有苦頭!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長安苦澀一笑,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是要娶你,你願不願意?”

玉芙眸子雪亮,看著長安,溫柔的一笑道:“從小問到大,芙兒都答了無數遍了,你都沒有記下來麼?這一次,不想說!”

長安輕輕一嘆,輕輕把玉簪別在玉芙的頭上,伸手撥了撥,珠花晃動,光彩豔豔,配上玉芙的姿容,相得益彰。長安一把抓著玉芙的柔荑,緊緊的雙手握著,堅定道:“除了我和你,不要讓第三個人碰這玉簪!”

玉芙點頭,臉頰微紅。

驟然之間一聲牛哞響起來,渾厚而低沉。長安聞之一愣,驚訝道:“青牛,我的青牛怎麼回來了?!”他趕緊加快了腳步往前疾跑,頃刻後便是看到了壯碩無比的青牛,正四蹄飛踏,轟隆隆向自己奔來。

青牛當真有靈性,到了長安的面前,便停頓下來,四蹄跪下去。長安第一眼便是看到了牛角之上的血跡,爬上牛背神色凝重道:“芙兒,只怕二虎出事了。青牛,快帶我去!”玉芙腳尖一點,也坐到牛背上,靠在長安的懷裡,青牛再度飛奔起來,速度之快不輸駿馬。

土路上,一騎青牛絕塵而去。

直到三十里之外一片密林邊,青牛停了下來。長安和玉芙頓時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在林邊的荒草之中看到了劉玄風和劉老的屍體,胸膛之上都是一個巨大的窟窿,顯然是被青牛的牛角撞破而死。玉芙忽然道:“長安,你看他們的眼睛裡面有一片黑氣,定是被人下了毒了。”

長安湊近去看,果然是看到了劉玄風和劉老的眼瞳之中有一片朦朧的黑斑,的確是中毒所致。兩人死去大概不久,血跡已凝結成塊,呈現黑紫色,血腥氣卻沒有變化,還沒有發臭。長安判斷道:“看來這兩人牽走青牛,帶走二虎不久就被人下毒了,不過並沒有立刻毒發死去,而是一路艱難到達了這裡,已經虛弱不堪,才被青牛撞死。這兩個人才死去不久!二虎到底去了哪裡?下毒之人到底是誰?看來我們去龍淵省的計劃要緩一緩了,必須先找到二虎。”

玉芙柔順的點了點頭。

兩人騎上青牛,匆匆離開了這裡,再次上了大路。

是日黃昏,華燈初上。胭脂河畔,畫舫花船,鼓瑟笙簫之聲不絕於耳。一騎青牛緩緩走入丹陽城城門,徑直來到永安當鋪。丹陽城乃是青山郡的首府,不夜城。因為一條胭脂河,清官伶人無數,多少俠客、才子流連忘返,醉臥花叢。胭脂河中,花船之上,嬌豔女子,豔名廣播。每一條花船,每一座青樓,都是一處銷金窟,春|宵一刻,千金散去都是家常便飯。

長安和玉芙走入到這一家信譽極好的永安當,便是看見了啪啪啪撥著算盤的胖掌櫃。掌櫃的一身肥肉,老鼠眼睛之中精光亂閃,看見客人進來,發出來哈哈笑聲,熱情道:“原來是寧家長安。小二快快上茶,上龍淵女兒茶。”

龍淵女兒茶是好茶,上等的好茶。

說話間,掌櫃的已經從櫃檯後面迎了出來,極為的熱絡,招呼長安和玉芙在客桌坐下。此間小二已上好茶水,規規矩矩的退下去。胖掌櫃方嘿嘿笑道:“這一次,又有什麼好東西?”

長安淡然道:“王掌櫃,我們先不談典當生意。我有一些事情先要向你打聽,以你的消息靈通,一定不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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