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蓉想到自己因為這麼一個懦弱又沒有擔當的男人壞了名聲,越想越覺得憋屈,胸口似是堵了一塊石頭般難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走的這麼多年,你媽每次碰到熟人就說是我是狐狸精,要不是因為我你早考上大學了,也不至於從大頭兵開始當起。就你媽的性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陳國棟焦急的想要為自己辯解,“我。。。”
向蓉壓根兒就不給他辯解的機會,“這麼多年別人怎麼看我,我都不解釋你知道為什麼嗎?”
陳國棟習慣性的接話,“為什麼?”
深吸一口氣,心情已經平靜的向蓉輕聲回道,“因為無用,因為有你媽的四處宣揚,你的默認!在別人眼裡我就是耽誤你、影響你,勾引你想去城裡落戶還帶著想讓和我一起養活我弟弟妹妹一大家子人的狐狸精。可你自問,高中三年到底是誰先纏上誰?又是誰到處宣揚我是你女朋友非我不可的?可後來當你媽知曉我是農村戶口,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後你和你媽是個什麼態度?”
陳國棟被懟的啞口無言,“蓉蓉你聽我解釋,我。。。。”
“我說了,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聽你解釋。”向蓉打斷道,“從你走的那天起我們倆就沒關係了,這麼多年一直沒結婚並不是在等你,只是單純的沒遇到合適的。還有,也請你告訴你媽管好自己的嘴,下次我再聽到她到處汙衊我別怪我不留情面。以後碰見了也請當做不認識!”
而她決絕的宣判著他們倆之間的關係時讓陳國棟一向優越又自信的心裡頓時塌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向蓉。她和之前一樣白,一樣漂亮,不說話的時候有種江南女子的溫婉,可口中吐出的話卻如冰刀般扎心,“你什麼。。。什麼意思?”
“蓉蓉,你等了我六年,不就是為了等我回來娶你?我現在回來,我還有幾天的探親假,我這就回去準備婚禮,我們明天就結婚,等探親假結束你就和我隨軍好不好?”
他焦急又情真意切的樣子讓聞訊趕來的鄭紅張口破罵道,“好你個向蓉,你還真是賊心不死,聞著點腥味兒就上趕著來找我們家國棟了。你一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就你這不學好的德行,給我們家國棟提鞋都不配。別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想引誘我們國棟讓他娶你。。。”
本想看在那三年他確實對她還不錯的份上,給他和他媽留點體面的,可如今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向蓉眼神如刀的盯著鄭紅,“夠了!你當你兒子是個香餑餑,你以為人人都稀罕他?你問問你兒子當初是誰死皮賴臉的纏著我,逼著讓我當他女朋友的?又是誰對天起誓說要一輩子對我好,要娶我的?”
看著自從鄭紅出現後就默默站在一旁不敢出聲的陳國棟向蓉此刻的心裡更像是吃了屎一樣噁心,當初怎麼就被這麼個“立不起來”的狗男人花言巧語給哄騙了,“陳國棟,你不是自認為自己很男人嗎,當著你媽的面怎麼不說話了?”
被點名的陳國棟一臉的憋屈,但眼神飄忽的卻不敢看他們倆,只能小聲低吼,“蓉蓉!”
聽見他“親切”又似隱忍著委屈叫她名字的樣子,向蓉忍住想破口大罵的衝動,“鄭大娘,我和你兒子早就分手了,當初是誰纏著誰你大可以回去慢慢問你兒子。今天叫他出來只是想告訴他,以後別給我寫信了,以後路上不小心碰見了也只當不認識的陌生人,我謝謝你全家!”
向蓉的話讓趾高氣揚自我優越感爆棚的鄭紅怒火中燒的大聲吼道,“你放屁,就你那個狐媚樣肯定是你先勾搭我兒子的。。。。”
看著指著她鼻子罵卻一句話都不敢說的陳國棟,向蓉惡狠狠的罵道,“沒有擔當的窩囊廢!”
鄭紅被她這句“窩囊廢”刺激的衝上前去恨不得給向蓉兩巴掌,“你個賤蹄子,知道攀不上我們這高枝兒了終於不裝了?我讓要大夥兒都來瞧瞧你到底是個什麼貨色,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勾搭男人倒是一套又一套的,兒子你不在家的這六年她指不定勾搭了多少男人。不然這十里八鄉怎麼沒一個人敢娶她,那還不是都知道她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娼婦、賤貨!”
面對鄭紅惡毒的咒罵向蓉臉色鐵青,眼神如刀的瞪著他,在她還沒開口罵回去時陳國棟大吼一聲,“夠了!”就在向蓉以為他要在他媽面前硬氣一回時,他又小聲說道,“媽,蓉蓉不是那樣的人。我是真心喜歡她的。我剛說的要娶他也是真的。”
這回不等鄭紅髮飆,向蓉率先開口,“陳國棟你是聽不懂人話?我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你當初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為了面子和獵奇,不要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還讓大家都覺得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所以請你以後也不要再來噁心我,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比你厲害,官職也比你高!”
“還有鄭大娘,你兒子話你剛才也聽見了,連我這個“娼婦、賤貨”你兒子都想娶,說明你兒子比你有眼光,只可惜我看不上他這樣的窩囊廢。”她挑釁的上下打量陳國棟一番,嗤之以鼻道,“就他這樣的小身板,他那個排長的位置還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
這侮辱性的話讓陳國棟眼底蒙上一層寒冰,“向蓉,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向蓉不屑的說道,“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再也不見!”
看著轉身就走的向蓉,陳國棟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亂,他下意識的去拉她的手想要挽留,“蓉蓉,你先別走。”
陳國棟的反應讓鄭紅心裡一陣慌亂,她不能接受一向天之驕子的兒子怎麼能在這個她十分看不上的女人面前服軟,肯定是這個賤女人勾引他兒子的。
她快步走到懸崖邊威脅道,“國棟,你是想逼死你媽嗎?她都能和隔壁村的王賴子搞在一起能是什麼好貨色,怎能配的上你!”
鄭紅的話讓陳國棟邁出去的腳一收,看著站在懸崖邊的母親,陳國棟不甘心的放開了向蓉的手,但望著她的眼神卻充滿了疑惑與憤怒,“王賴子,王小二?”
都撇清關係了還想往她身上潑髒水,這個鄭紅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向蓉冷笑的看了他們母子一眼,“鄭大娘不管我是看上王賴子、李癩子,你放心,無論如何都看不上你兒子,也看不上你們家!還有,那高度不夠,你要從這跳下去頂多斷胳膊斷腿。你要想死,你可以一個麻繩吊死在你們院裡。可別讓你那晦氣汙染了這山!”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河邊走去,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向蓉的話讓陳國棟一時忘了反應!
而鄭紅卻被她氣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開始謾罵,“你個嫁不出去的小娼婦,你咒誰呢?兒子,你看到了,就她這惡毒的嘴臉有哪一點比的上人家李翠翠!我們晚上回去就和李翠翠相看!她那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對,我們得早點走,可千萬別被他們那一家子給賴上!”
離開了後山,向蓉嘴角浮上一抹苦笑。這就是她喜歡了三年,又等了六年的男人。現在想起每次一面對她和他媽,他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他媽,她只覺得自己這幾年的付出、等待像是餵了狗。她還真是瞎了眼!
現在陳國棟的事是解決了,可此刻只想找錢的她又該如何去面對那個“剋死”老婆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