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手機，當時掉在馬路邊，是120的醫護人員拿來的。”
趙澤拉開旁邊的抽屜，取出沈歡熟悉的手機。
接過一看，還好，只是屏幕裂了點紋，不影響使用。
“走，咱們現在就去找你的老師。”
沈歡把手機往褲兜裡一塞，掀開被子下了床。
“沈歡，真要辦出院手續？”
趙澤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都說沒事了，不出院，難道要在這裡長住下去麼？”
沒有廢話，拉著趙澤就往外走。
才出病房門，便迎頭撞上個氣質極佳的高挑妹紙。
長頭髮，雙眼皮，五官精緻立體。
藍色牛仔褲+長袖圓領衫，把她的身材凸顯得玲瓏有致。
略施粉黛，便有種說不出的動人味道。
“沈歡……你不是被公交車……”
看看趙澤，再看看活蹦亂跳的沈歡，一臉詫異之色。
妹紙叫張穎，柳菁菁的閨蜜，同是陽城師範大學表演系大一新生，跟自己和趙澤算是很熟。
“我的確被公交車撞了，但沒大礙，你怎麼過來了？”沈歡問。
“……菁菁接到趙澤電話的時候，我也在旁邊，因為擔心，所以就趕過來了。”
雖然提到柳菁菁的時候，張穎刻意淡化了她的名字，但不用說就知道，柳菁菁是不會過來的，這一點沈歡早就猜到了，只是沒想到張穎會一個人跑來這裡。
“你真的沒事了？”
張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走過來要摸沈歡的額頭。
“真的沒事。“
沈歡偏頭躲開。
開玩笑，男女授受不親，要是這個親暱的動作被外人看到，不知道會傳出些啥花邊新聞來。
沒錯，張穎也很漂亮，跟柳菁菁相比也毫不遜色，但沈歡可不敢有半點想法。
一是剛失戀，自己需要時間療傷，另一個原因嘛，也許是恨烏及屋，表演系的女孩總給人一種很物質的感覺，柳菁菁如此，張穎應該也大差不差，所以那些男女間的曖昧，能避免就儘量避免，免得弄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大的事情柳菁菁沒出現，反而是張穎來看自己，沈歡是有些感動的。
“張穎，謝謝你哈，我真的沒事了。”
沈歡此時的心裡暖呼呼的，“我現在就去辦出院手續。”
“好，我跟你們一起。”
辦理出院手續沒那麼簡單，一大堆單子要簽名，而且還要繳清那些亂七八糟的各種費用。
半小時後，三個人出了醫院大門，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半。
本來要邀請張穎一起吃個飯，表示下感激之意，但或許出於矜持，或者顧及柳菁菁那邊的感受，妹紙稍作遲疑，還是藉口推辭了。
沈歡和趙澤在路邊找了個安靜點的麵館，點了兩碗蘭州拉麵。
之所以選在這裡，最主要是人不多，很安靜。
面上來後，一邊吃，一邊小心翼翼把那個瓷碗拿出來再看。
“要不，現在就聯繫你們系那個老師？”
沈歡扒了幾口面後問道。
“好，我試試。”
趙澤也是個急性子，放下筷子後，拿出手機就撥通了那邊的電話，說是有件老貨讓他幫忙掌掌眼。
電話那頭的回覆是，晚上七點半到他家裡聊，而且把定位也發過來了。
“這個老師靠譜麼？”
雖然對方是高校老師，但這個瓷碗價值不菲，沈歡當然要問清楚一些情況。
“他叫葉紹剛，副教授職稱，來我們系任教超過十五年，一直兼職幫人鑑定藏品，有機會他就自己下手做一單，據說人還是挺可靠的，沒聽說過什麼坑蒙拐騙的傳聞。”
“多大年紀？”
“五十左右。”
“社會關係如何？是本地人麼？”
“社會關係不好說，好像是外地人。咋了，你是擔心……”
“多留個心眼沒壞處。”
沈歡又扒了幾口面，“對了，打車到葉老師的小區得一個小時，要不咱們吃完麵就過去？”
“也好。”
……
很快吃完，掃碼付錢。
剛出麵館，網約車就到了。
一路綠燈，很快就到目的地。
葉紹剛住的小區叫星海灣，在陽城屬於高端小區，據說這裡的房價高達二十萬一個平方，擱在以前，沈歡只怕連想都不敢想這裡的房子，但現在不一樣了。
自從有了空間，和穿梭古今兩個世界的能力後，感覺自己的格局已經完全打開，走進這個富人云集的小區，居然有了種波瀾不驚的從容感。
沈歡甚至有種直覺，要買下這裡樓盤的大平層，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完全可以做得到。
“沈歡，這就是陽城的高端小區，要是能在這買一套房，絕對是妥妥的成功人士，只是，我這輩子都沒這可能。”
看著美輪美奐的小區環境，趙澤一邊感嘆，一邊唏噓。
“不會吧，就這點追求麼，還踏馬這輩子都沒可能，我去！”
沈歡隨口懟了過去。
人啊，必須得有點追求不是，動不動就封死自己的上限，還怎麼進步嘛。
“沒辦法啊，咱們的家庭條件差不多，父母都是漂在這裡的打工人，沒有根基，沒有人脈，別說是二十萬一方的大平房，就是能市裡混到一套普通的房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趙澤的話其實也沒啥毛病，仔細算算就知道了。
以文科生的普遍情況來說，即便本科畢業後的薪資是每月八千（這種情況其實很少），不吃不喝十年才賺一百萬，一百年才賺一千萬，可這裡的大平層，一套就是一百五十個方，售價高達三千萬，普通的文科畢業生怎麼買，天天賣血都湊不夠。
所以趙澤有此感慨並不奇怪。
“趙澤，咱們只要把這個小瓷碗賣掉，不就有錢了麼。”
沈歡笑著說。
其實，從趙澤提醒他這個小瓷碗的價值後，自己就沒打算虧待他，如果真能賣出好價錢，絕對會分他一份。
因為自己躺進ICU後，總共只有兩個人來看望過，一個是張穎，另一個就是這個死黨，要知道住院的費用，還是這傢伙用省吃儉用的錢墊付的。
父母雖然沒有太多文化，但知恩圖報是他們一直來的教導，自己怎麼可能忘記如此難得的夥伴。
人生難得一知己，而趙澤無疑算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