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何理想起來了，拒絕術岐老師轉系要求的時候，他的確說過這話。
這話怎麼了！
不過凌何理又想了一遍，發現好像的確太羞辱指揮繫了。
畢竟，會收容自己這種雙F渣渣的，不是監獄就是標本室。
肖老師這時候已經進到屋內，並且很明顯注意到了凌何理。
看到凌何理望向自己，肖老師頓時冷下了臉，尾鰭重重敲到地板上：“果然喜歡走歪門邪道，這就問到了我的行程。”
這聲音挺耳熟的，好像複試結束告知自己專業分最後10%會被淘汰的，就是這位肖老師。
凌何理有些疑惑。
如果是肖老師通過了他的考核，沒道理這麼討厭他啊！
不然直接判他不通過不就行了？
沐透的消息又發了過來：學弟，說話！
凌何理木著臉，一字一頓開口道：“我這麼廢柴，好像也只能選擇指揮繫了。”
話音落下，肖老師青殼瞬間通紅如火，赤紅的光暈甚至蔓延到身軀之外，染紅了一大片區域。
他厲聲呵斥：“指揮系也是你這種垃圾能評斷的？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給你發錄取通知書！”
凌何理嚥了下口水。
青色的小龍蝦一下變成煮熟的顏色，還自帶火苗，給他的衝擊力太大，讓他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形象。
——話說麻辣好吃還是十三香好吃？
肖老師周圍的人群已經退了十米遠。
沐透閃身把凌何理擋在了身後，不過看到他站著紋絲未動，眼中閃過詫異。
凌何理只感覺學長給的抗揍糖果真的很好用。作為F級別的渣渣，他居然只是頭有點暈。
還有鼻子感覺一陣溫熱。凌何理擦了一下，滿手鮮血。
“廢物！”
隨著肖老師又一聲狂吼，周圍的人再退開十米。
已經到了黑貓所在的位置。
“你過界了。”黑貓舔了舔爪子，“這裡是神秘系的地盤。”
不過，下一瞬，隨著肖老師轉身，黑貓突然蜷縮了身體，隨即一口鮮血噴灑出來。
“那又如何？就算是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肖老師看著他，同樣彷彿在看垃圾。
黑貓勉力露出一個微笑，突然面向著凌何理開口：“我們兩個聯手，怎麼樣？”
凌何理愣了一下：“我能做什麼？”
“神秘系的地盤，當然要按照神秘系的方式來解決。”黑貓舔了舔唇，“你身上的味道，是什麼技能？”
凌何理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預知類技能，需要時間準備。”
黑貓得到他的回答，轉向肖老師：“給我們一點技能準備時間？”
肖老師冷哼抱起鉗子：“行，我可以給垃圾時間。”
眼看情勢緩和，黑貓邁起優雅的步子走近凌何理，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預知類的話，算算我怎麼才能贏？”腳底落定，黑貓再次輕柔詢問。
說實話，凌何理對自己卜卦的結果信心不大。
倒不是對銅錢搖卦法信心不大，而是對自己這種半吊子的信心不大。
而且，他尷尬地摸了摸頭：“我沒帶道具。需要三枚區分正反面的銅錢。”
黑貓凌空畫了一個不知名的符號，然後將半空突然浮現的三枚銀白色錢幣丟給凌何理：“這個行嗎？”
凌何理看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材質，不過區分了正反面，應該可以。
凌何理向黑貓解釋清楚銅錢搖卦法的使用。
——求卦者丟6次銅幣得到卦象，而凌何理需要做的，是根據《易經》進行解卦。
“難怪，你的精神力這麼弱，也能擁有神秘系技能。”黑貓聽完，眼眸幽深，“原來，使用的是我的精神力。”
凌何理感覺這句話裡的信息量爆表。
而黑貓已經又取了三枚錢幣拋起來。
被拋起的三枚錢幣閃耀起透明的金黃色光芒。
“金黃色，不愧是夜幽閣下，本源受損還有SS級別精神力。”一旁的沐透脫口而出。
凌何理反應過來。
原來，他一直在星際看到的這些顏色，就是能力值的具象化？
那肖老師身上泛的紅色，估計也是能力值的具象化，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等級。
凌何理雖然有疑問，不過不敢分心，趕緊記錄下卦象。
6次後。
凌何理思索了一下，鄭重開口，“勝利的關鍵在於你被遺忘的那個技能。而且這個技能，和你身上攜帶的回憶有關。”
黑貓將爪子按在項鍊的鍊墜上：“是……我知道了。”
“可以開始了。”肖老師不耐煩地說道，“我已經很給你們神秘系面子了。”
黑貓沒有多言，縱身跳上了已經空無一人的擂臺。
肖老師上到擂臺的下一刻，黑貓急速衝了上來，利爪給地面留下一道道劃痕。
然後，被肖老師的尾鰭毫不猶豫掃了出去，舉重若輕。
“兩個垃圾聯手也還是垃圾。”
黑貓在半空翻轉過來，落地後再次無聲地衝了上去，不過這次爪尖閃爍著幽藍的熒光。
肖老師只是揮舞起雙鉗，一個小型旋渦就把黑貓捲上了天。
然後凌何理才聽到肖老師動作產生的音爆聲。
肖老師尾鰭又是隨意一甩。
可能還是手下留情了，雖然黑貓又吐了一口鮮血，不過還是能夠迅速站立起來。
“看來技能出錯了。”肖老師看了凌何理一眼，眼中滿是輕蔑。
黑貓的眼眸突然變成金黃，金黃色實質化的精神力整個鋪散開來，佈滿場地。
緊接著，黑貓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而擂臺的其他位置，突然出現了三個一模一樣的黑貓，同時向著肖老師撲去。
肖老師面色一肅，頂著黑貓精神力的壓制甩出360度掃尾，能量風暴充沛得肉眼都可以看到焰火般的赤紅風暴。
碰觸到的三個黑貓一下都消散成為泡沫。
下一刻，擂臺上又竄出三個一模一樣的黑貓，再次向著肖老師攻去。
肖老師身形未定，尾鰭還沒有停下，於是揮舞兩個大鉗子攻向其中兩個黑影，無視了第三個。
即便如此，他言語中也還是輕蔑：“不過是幾個沒有攻擊力的影分身，我不信你能賭到六分之一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