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菜，你不要胡亂攀咬，我和如煙清清白白的。我是男人，名聲不好，我認了。可如煙是女人，人言可畏，她的名聲不能有半點瑕疵。”
“如煙的兒子還在醫院等著救命呢，如煙借的錢，不能動！”
“這樣吧，我手裡還有200塊錢，我替如煙還上200，剩下的300，就讓如煙打欠條。總可以了吧。”
“如煙，你放心，你欠姜青菜的錢，我肯定是要替你還的。”
賀雲州算著，每個月從工資裡拿50塊還給姜青菜，他是能承擔的。
姜青菜這次沒懟賀雲州，明白人都明白。
況且，柳如煙巴不得和賀雲州有別的不清不楚的關係。
“行吧，錢是怎麼來的，是借的還是偷的，我都沒意見，有錢還給我就行。誰借錢誰寫欠條，天經地義。做老賴是要蹲牢房的。那……麻煩如煙妹子了……”
賀雲州很大方，拿出200塊錢，就給了姜青菜。
姜青菜數了下，就收下了。
呵呵……
賀雲州要英雄救美裝大方，那就成全他！
賀雲州沒錢了。
才是其他人……苦難的開始。
姜青菜看了看圍觀婚禮不成，卻見了八卦的眾人，假意解析：
“大家都別誤會了，賀雲州是個正人君子，和如煙妹子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你們不要誤會了。千萬別誤會了。”
姜青菜可沒那麼好心誇賀雲州。
所謂先誇賀雲州，是把賀雲州架到道德的最高端，接下來的事，才更好辦。
上輩子的仇啊怨啊恨啊，也才更容易報。
柳如煙沒做解釋，她一頓感動。
她就知道，她的雲州哥不會看她受欺負的。
柳如煙也算是爽快，她一步三回頭回了自己的屋裡，出來後，才遞上一張欠條。
欠條上面寫著欠款300塊。
姜青菜細讀了一遍，覺得有毛病。
她給眾人看了一圈後。
“大家看看，欠條，是不是明確寫歸還日期才正確。不然，你十年二十年才還，我找誰說理去。”
柳如煙忍了一口唾沫在喉嚨裡。
只好——
又重新寫了一張欠條。
還完的日期是一年。
姜青菜看了後，放心地收下了。
讓柳如煙寫欠條，她自有用處。
有了柳如煙寫的欠條，她日後，定要把柳如煙釘死在恥辱柱上。
當“小三”的債主，復仇，才會太爽。
“對了，賀雲州，我都不打算挾恩圖報，強嫁給你！那我給你爸治病的錢，給你媽還賭債的錢，送你弟弟妹妹的禮物，還有放在賀家的東西，是不是也要還。”
賀雲州：“……”
如鯁在喉。
欠債還錢……
“是要還……的”
張桂花，賀雲婷和賀雲川，啞然失色。
心裡是一萬個不同意。
奈何架不住賀雲州要和姜青菜一刀兩斷的決心。
張桂花此時的心裡是一萬個不甘心。
錢嘛，東西嘛……
給都給了，姜青菜怎麼能要回去。
“兒啊，你爸的醫藥費，是姜青菜自願交的。那時候，她說，你爸是長輩，她這是孝敬長輩。交給醫院的錢，怎麼能找我們要回去。”
“若是非要要回去，那就去找死去的賀大海要。”
賀雲州沒有說話。
張桂花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姜青菜交給醫院的錢，賀大海是受益人，理應找賀大海還。
姜請菜沒有著急。
人啊，一旦撕破臉皮，死去的人都得挖出來鞭屍。
想賴賬，門都沒有！
“阿姨，醫院的繳費憑證，我可是都存了的，你想把賬推給一個死人，說不過去啊。賀大海要是地下有知，得半夜爬出來找你！”
“阿姨，在場的鄉朋親友都在看著呢，耍賴皮可說不過去！”
張桂花雙手叉腰，一股子氣。
死活不認賬。
姜青菜也沒有急。
“阿姨，賀大海和你是夫妻關係，婚姻法規定，夫妻的債務得共同承擔。我要是不替賀大海交醫藥費，就得是你交。而我，和大海是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和你，賀雲州，更是沒有關係，所以，和你們一家子沒關係的我，要回我的錢，天經地義。”
“賀家的房子，賀家的田地，賀家的一鍋一盆，可都是賀大海的遺產。你們要是不替賀大海還錢給我，那我就向法律部門申請，法拍賀家來還錢。”
“大家評評理，我的說對不對！”
眾人見證了這場鬧劇，紛紛表示：
張桂花他們，繼承了賀大海的遺產遺物，應該要替賀大海還錢。
賀雲州表態，“夫債子償！我爸欠的醫藥費，我還。我每個月發工資，每個月都還你。直到還完。”
張桂花氣得跺腳。
姜青菜扯了扯嘴角。
很好！
姜青菜走回屋裡，找出自己帶過來的行李箱。
打開——
找出醫院單據——
核算總數——
整個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好！我替賀大海交的醫藥費，營養費合計1011塊。看在我們做不成親人的份上，抹掉個零頭，算1000塊。”
姜青菜說完，把單據給賀雲州看。
然後朝賀雲州伸手要錢。
“賀雲州，還錢！”
此時，賀雲州帥氣硬朗的臉龐，抖動了幾下。
他的全部錢，都替如煙還錢了。
他身上，沒有錢了。
姜青菜看得出來，故意道：
“賀雲州，你不會是要賴賬，不還錢吧。”
“沒有的事。我會還的。但不是今天。”
“能寫欠條嗎？”
姜青菜表現得也算大方。
沒有做出為難。
“行！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賀雲州，麻煩你替你爸寫個欠條。”
等到賀雲州把欠條寫好，姜青菜看了看還完日期是兩年內，沒有毛病，她收了起來。
接下來，姜青菜繼續算賬。
“阿姨，說好的，我要做你的兒媳，孝敬你的。可老天不隨人願，總愛棒打鴛鴦！好可惜！我們做不成婆媳！”
“阿姨，既然你我不是親人，我替你還賭債的錢，你可要還給我。”
張桂花心裡拔涼拔涼的。
說好的，姜青菜替她還賭債，送她名貴的酒，她張羅兒子云州娶姜青菜。
一筆勾銷！
錢，全當孝敬她這個婆婆。
奈何雲州不喜歡父母包辦婚姻，和她斷絕關係也不娶姜青菜……
“這……”
姜青菜不給張桂花說話的機會，立馬道：
“阿姨，記得還錢給我哦。忘了告訴你了，賭債啊，我是每個月替你還上的。要是這個月沒還……哪天你的債主又打上門來了，他們……可沒我這麼好說話。”
“阿姨，這個月要還40塊賭債，記得按時還給他們哦。”
姜青菜的話，聽著，像是威脅。
張桂花低著頭，把自己的雙手深深地藏進口袋裡。
債主之前就威脅恐嚇過她，要是她沒有還上每個月的錢，就……
就剁了她的雙手！
要是欠太久沒還上。
就砍了她的雙腿！
張桂花一臉懊悔看著賀雲州。
現在，就只能指望賀雲州這個兒子來還了。
“兒啊……我……”
賀雲州哽咽地把喉嚨裡的怒氣吞了下去。
他明明跟媽媽說了很多次了，不能再賭了，可媽媽就是發了瘋，上了癮，根本戒不掉。
他的工資補貼，替如煙和爸爸還錢都貼空了，哪還有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