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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可能是受了驚。”應月道。

她一路騎著烈陽而來,一路平穩,實在是無法說出它性子烈的話。

垂煙抿了抿唇瓣,一副欲說又止的姿態,最終還是識趣閉上嘴。

這馬,瞧著也不像溫順的樣子,

末影接過繩索,表情呆滯,他忍不住打量應月。

真沒出事?烈陽改性子了?

他眼睛冒光,忍不住伸出手摸向馬鬃。

手還沒有搭上,便能感受到從烈陽鼻息噴灑出的熱氣。

末影悻悻地縮回手。

根本沒有改性子!

“謝過魏世子。”應月抬眸看向魏平。

她細細打量。

魏平丰神俊朗,皮膚細膩白嫩卻不顯娘氣,眉眼間自帶凌冽之意。

是她未來要嫁於的夫婿。

思及,一抹紅暈悄然浮上面中,應月微抿唇瓣,神色些許不自然地避開。

蘇臨雖在京中頗有盛名。

可比起魏平,卻還是過於稚嫩,些許不夠看了。

她倒是更喜歡魏平這樣的,也不知先前怎麼眼瞎,居然瞧上了蘇臨。

放著好好的魏平不喜,偏偏喜歡一個兩面三刀的男人。

應月微微搖頭。

魏平因應月搖頭,心頭一跳一緊,難免幾分緊張。

他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線條僵硬,手指無意識地握緊,指節泛白,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不用謝。”

出聲才發覺聲音過於乾澀,彷彿沒有被潤滑的樂器,乾澀無比。

應月並未察覺魏平異樣,輕笑一聲:“幫我與洛神醫告別,小女先行離開。”

說罷,應月和垂煙離去。

魏平盯著二人背影,神情悵然若失。

他唇角微微下垂,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沉默如深潭,波瀾不驚,唯有偶爾閃過的黯然,透露出他心底的哀傷。

他不喜強迫,能伴在她身側便是極好。

就算不能和她相伴一生。

儘管心中這般想到,魏平卻還是忍不住攥緊拳頭,身子微微發顫。

“主子。”

旁側的末影喚了他一聲。

魏平恍然回過神,偏頭看向末影。

“主子,你說為何烈陽對那個女子百般恭敬?”末影看著烈陽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尚有幾分不甘。

他陪伴烈陽身側少說也有幾年,居然還比不過只見過一面的應月。

心中自然氣憤。

“說明你廢物。”魏平冷嗤一聲,甩袖進入巷中。

末影抓了抓後腦勺,雖心中納悶卻還是牽著烈陽將它栓起。

“小姐,原來那便是魏世子。”垂煙眼睛亮起,眉眼間帶著笑意。

“看你高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心悅於魏世子。”應月調侃道。

垂煙連忙擺手。

“奴婢是在為小姐高興,恭喜小姐尋得良人,魏世子瞧著要比蘇府那位好上百倍。”

“你又不知,為何確定他要比蘇府那位好上百倍?”應月故意問道。

“憑感覺。”垂煙將右手搭在左手之上,“蘇府那位雖瞧著溫和,可太過溫和便註定他對誰都那般,可魏世子不一樣,他渾身上下冷冰冰的,一瞧便是不近女色。”

應月有些無奈。

“你又是上哪知曉的一些歪理,你就不怕他也不近你家小姐?”

“小姐是奴婢見過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不會有人不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我相信魏世子定然能發現小姐得魅力所在。”垂煙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

垂煙的話誇的應月臉頰泛紅,有幾分不好意思。

“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準?罷了,不說些沒用的話,今日那老嫗之事,你莫要到處亂傳,免得引火上身。”

“小姐,奴婢都知曉,定然不會亂傳,只是沒想到竟是馮將軍的幼兒被竊。”垂煙嘆息一聲。

“那老嫗懷中的也不一定就是馮將軍的幼兒,我們可以暗自調查,卻絕對不可讓外人知曉。”應月再次出聲警告道。

垂煙點頭應下。

距離馮府幼子被竊之事已過去好幾日,事情鬧得越來越大,甚至連百姓間都傳得沸沸揚揚,馮府更是貼出告示,千金只求線索。

應月在府內,知曉此事。

“沒想到啊,竟然有人膽子大到上馮府偷竊幼兒。”應夫人一邊搖頭,一邊品著杯中茶水。

她的語氣既沒有悲傷,也沒有幸災樂禍,反倒像是說些平常事情。

應月心中一緊。

老嫗身世自此還未調查出。

她並不確定那日老嫗懷中的嬰孩是否便是馮府幼兒。

她並未見過馮府幼兒,甚至是男是女她都不得而知。

“實在是膽大包天,各府最近巡邏侍衛加了不少,娘在想,應府是否也該添些。”應夫人微皺眉頭。

“娘,依女兒所見,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不為那偷竊幼兒的人,自身安危也是最重要的。”應月道。

她是擔心老嫗那日瞧見她面容,識得她是哪家,故意前來找麻煩。

就連馮府她都能闖得進去,應月還真不敢擔保,應府她能否闖進。

想到那老嫗,應月便是一陣頭疼。

馮將軍更是因為此事急火攻心,接連病了好幾日沒有上朝。

就連一向和他不對付的應洵,也忍不住為他唉聲嘆氣。

最讓她頭疼的便是,她不知是否該將那日之事告知於衙門,可是如今告知是否有些為時已晚,到時候,馮將軍再參她一筆知情不報。

將仇記怨到他們家頭上,那便是罪過一樁。

若是不說,她這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

要知道那嬰孩不過剛出生百日些許,正是身體脆弱之時。

何況聽洛神醫這幾日唸叨,那孩子似乎還被那該死的老嫗下了藥。

也不知能否挺過。

說,萬一馮將軍因此恨上他們。

不說,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雖不因為他們而死,可他們多多少少也沾了些許因果。

總是心中些許過意不去。

應月因此事愁容滿面,整日在院中唉聲嘆氣。

就連垂煙也被她感染得幾分焦慮。

正如往常,應月前往洛神醫住所,卻在這裡瞧見,一段時間未曾見面的魏平。

她有些訝異,卻見魏平目光直奔她而來。

應月心頭一跳,隨即強裝鎮定回看向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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