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拉開後排車門,邁腿坐了上去。
顧澤透過後視鏡,看見她臉上不情願的表情。
他滅掉香菸,升起車窗,懟了蘇棠一句:“怎麼?你把我當司機?”
蘇棠不想和他多廢話,冷著臉挪到了副駕。
晚高峰的馬路本有些擁擠,可前後左右的車都離顧澤遠遠的,一路十分通暢。
蘇棠偏過頭看向窗外,心裡悵然若失,要是換做十天前,顧澤主動帶她回家吃飯,她一定高興的不行。
可現在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車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顧澤緊了緊嗓子,突然向她解釋:“關於你父親的事,我想……”
“你想什麼?你當初說要一命抵一命,現在的結果你應該很滿意吧?”蘇棠打斷他。
顧澤:“……”
“好了,你不用解釋,我不想聽。”
顧澤咬著唇,沒繼續說下去。
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飯桌上,沈秀英不停地給蘇棠夾菜。
“蘇棠啊,多吃一點,這都是你愛吃的菜。”
“你都瘦了。”說完,又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放到蘇棠碗碟裡。
這次蘇家發生這麼大變故,沈秀英心裡很是自責,如果她能早些給顧澤敲敲警鐘,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剛才兩人進門的樣子,面和心不和,沈秀英都看在眼裡。
說來說去,都是顧澤的錯。
飯後,沈秀英拉著蘇棠坐在沙發談心。
“蘇棠啊,你父親的事,奶奶向你說聲對不起,都是我這個做奶奶的沒把孫子教育好,他才會好壞不分。”
蘇棠只是靜靜聽著,沒吭聲。
沈秀英待她不錯,身體也不太好,她不想和老人爭論。
安慰蘇棠幾句後,沈秀英目光落在一旁的顧澤身上。
她命令道:“你給我過來,給蘇棠道歉!”
顧澤慢悠悠地挪到蘇棠身邊,在沈秀英的注視下,說了一句“對不起。”
“……”
蘇棠聽出他語氣裡的勉強,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和沈秀英閒聊了幾句。
眼看時間差不多,蘇棠準備找藉口離開。
沈秀英卻先開口道:“今天你們倆就留下來,樓上的房間我已經安排人鋪好了,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家和萬事興。”
蘇棠覺著有些突然,她一點也不想和顧澤單獨相處,更別說做什麼“床頭吵架床尾和”這種事。
可顧澤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假模假式搭上蘇棠肩膀,替她答應道,“好的,奶奶。”
蘇棠瞥了他兩眼,眼裡有些嫌棄,不知道這又是唱哪出。
見他們答應了,沈秀英悶了整晚的臉終於有些笑意:“好,好,你們早點休息。”
顧澤拎起外套,摟著蘇棠上樓。
進到房門,蘇棠立刻掙脫開,她有些嫌棄的擦拭著剛剛顧澤接觸過的皮膚,質問道:“你又想幹什麼?我沒義務陪你演戲。”
顧澤將手裡外套扔在一邊,抬手鬆了松領帶,隨後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房裡的暖燈打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高挺的鼻樑疊出一片陰影。
蘇棠則離他遠遠的坐在床尾。
顧澤摸出一支香菸點上,猛吸一口後,他喉結微微滾動:“你剛沒聽見嗎?讓我們床頭吵架床尾和。”
這話一齣,蘇棠只覺得胸口湧出一股羞憤,她暗暗罵了一句“無恥!”
說完她背起包想走,但經過顧澤面前時,他伸手一拽,蘇棠就軟綿綿地跌進他懷裡。
她清瘦了不少,可身子柔軟的像團春水,不然這三年來,顧澤也不會夜夜對她上癮。
細軟纖細的腰肢被牢牢扣住,蘇棠只好用手抵住他的肩來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臉上不自覺地染上紅暈,兩人周圍的空氣逐漸升溫。
蘇棠嚥了咽口水,推開顧澤起身,她快步跑到房門處,她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的節奏,必須要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顧澤沒追,看著她慌亂而逃的樣子,臉上多了幾分玩味的表情。
按下門把手,剛打開房門,蘇棠正對上沈秀英的目光。
“……”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掩蓋自己的慌亂:“奶奶。”
沈秀英笑著,抬手端給她兩杯牛奶,“我給你們送牛奶,喝了睡覺會舒服一些。”
蘇棠不好推辭,伸手接過,“謝謝奶奶。”
“快趁熱喝吧,我看著你們喝。”沈秀英笑著說。
蘇棠根本沒多想,一杯牛奶而已,她仰頭喝的很乾脆。
顧澤倒是有些詫異,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全喝完了?
沈秀英也沒放過顧澤,她把剩下一杯遞過去:“你還愣著幹嘛?要我親自餵你喝嗎?”
顧澤自知推脫不了,自然是一飲而盡。
看他們二人親口喝完,沈秀英才能放心地離開,她滿意地笑笑:“好,不打擾你們了,早點休息。”
關上門,蘇棠退回到床上,她心想今夜註定是隔牆有耳,既然走不了乾脆在這裡將就一晚。
折騰一天,她也累了。
打開衣櫃,蘇棠從裡面抽出一床被子扔到沙發,她指著沙發對顧澤說:“我睡床,你睡沙發。”
顧澤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逗笑了,他冷硒一句,“行啊,你待會可別求我。”
蘇棠只覺得莫名其妙,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求他任何事。
懶得搭理他,蘇棠拿著睡衣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過她每一寸肌膚,淅淅瀝瀝的水聲像是打著節拍,刺激著顧澤渾身上下的毛孔,隔著玻璃,他不敢看蘇棠。
片刻,水流聲終於消失,蘇棠裹著浴巾,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升溫,頭重腳輕,腳下像是踩了棉花一般無力,這感覺就像被人下了毒,急需解藥。
另一邊的顧澤同樣忍的辛苦,墨黑色的襯衣,領口已被他解開三四顆紐扣,性感鋒利的喉結下,是起伏跌宕的胸膛。
他已經喝了三四杯冰水下肚,可依然沒有任何緩解,真不知道這老太太從哪裡弄來這麼強勁的東西。
直到看見顧澤臉上的不對勁,蘇棠才反應過來是牛奶的問題。
她跌坐在床上,呼吸越來越急促,理智和藥效在腦海中打架,分不出來個勝負。
烏黑的長髮散落在真絲被套上,浴巾只遮蓋住了重要部位,由於藥效的作用,蘇棠不受控制地擺弄身軀。
顧澤哪裡受得了這畫面,他繼續解著衣釦,朝蘇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