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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
張景輝坐在主位,陳佳怡緊挨著他。
兩個人親暱地說笑著,時不時交換一個甜蜜的吻。
桌上的紅酒杯折射出冰冷的光。
張景輝的手從桌子下面伸過去,在陳佳怡的腿上游走。
陳佳怡發出嬌媚的笑聲,身體軟倒在張景輝懷裡。
她故意抬高了腿,張景輝的眼神變得火熱,甚至等不及晚宴結束。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桌子底下做著那些令人作嘔的動作。
陳佳怡發出壓抑又得意的聲音。
周圍的人視若無睹,甚至有人發出曖昧的笑聲。
這就是張家,這就是我曾經以為的溫暖的家。
晚宴草草收場。
張景輝拉著陳佳怡的手,迫不及待地離開。
他們上了車,一路疾馳。
我飄在車頂,看著他們駛向郊外。
車子停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
這裡……
我認出來了。
這裡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張景輝曾在這裡向我求婚,說要給我一生的幸福。
如今,他卻帶著另一個女人來到這裡。
他們下了車,在草地上鋪開一張毯子。
陳佳怡脫下外套,露出裡面的黑色。
張景輝的呼吸變得粗重。
他們糾纏在一起,倒在毯子上。
月光灑在他們的身體上。
我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曾經的誓言,曾經的甜蜜,都變成了鋒利的刀刃。
原來人死了變成孤魂野鬼,心也是會痛的。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畫面。
張景輝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是他的手下打來的,彙報說懸崖那邊有異狀。
“一群禿鷲圍在那裡,好像在吃什麼東西……”
張景輝嗤笑一聲。
“一群廢物,大驚小怪。”
“不過是幾隻死老鼠,有什麼好看的。”
“別來打擾我和佳怡的興致。”
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
陳佳怡依偎在他懷裡,嬌笑著說:“老公,你真壞。”
他們繼續翻滾,繼續沉溺。
他抱著虛弱的陳佳怡,小心翼翼地走下山。
對懸崖上生死未卜的我,不聞不問。
連一絲餘光都吝嗇給予。
彷彿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物件。
我飄回了別墅。
張景輝溫柔地給陳佳怡喂湯,輕聲細語地哄著她。
餐桌上,是精心熬製的補品。
那是他曾經親手為我做的。
如今,卻成了他討好另一個女人的工具。
我感受不到疼痛,卻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空蕩蕩的婚房裡,我們的婚紗照還在。
照片上的我笑得那麼幸福,那麼天真。
張景輝瞥了一眼。
眉頭緊皺,滿臉厭惡。
“那個掃把星,又死哪兒去了?”
“真礙眼!”
我飄到他面前,想質問他,想嘶吼。
可我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聽不見,也看不見。
管家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我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是否需要派人尋找。
張景輝冷笑:“找什麼找?”
“肯定是又在鬧脾氣,想博取我的關注!”
“晾她幾天,她自然就回來了!”
“這種女人,就是賤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