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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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孟瑤牽著程宇趾高氣昂地往外走。
和我擦身而過時，我猛然拽住她的手臂，死死盯著她。
「孟鈺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她譏誚地看著我，惡劣地勾起唇角：「你猜。」
孟瑤用力抽出手臂，我胃裡痛得站不住，踉蹌扶住門框。
她下意識想朝我伸手，又硬生生頓住，放下。
然後冷漠地說了句：「別裝可憐，這都是你欠我的。陸百川，不想離婚你就老實點。」
「我警告你，阿宇少了一根頭髮絲，我都找你算賬。」
門一開一合，我滑坐到地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竟然是孟瑤做的。
為什麼會是孟瑤？
我們十五歲就認識，雖然一直吵吵鬧鬧，但我以為至少在孟鈺離世前，我們從沒真正傷害過對方。
原來她早就恨我了。
孟鈺是為了救我才出事的，孟瑤究竟只針對了我，還是對孟鈺也起了殺心？
腦子裡一抽一抽地，亂成一團，心裡也酸酸的。
孟鈺一定很傷心。
害死她的人，和傷害我的人，都是她最珍視的家人。
而我這五年，竟然輕信了孟父的話，覺得一切都是他乾的，和孟瑤無關。
是我下意識拒絕相信，孟鈺最疼愛的妹妹，會做出慘無人道的事。
孟瑤從不純良。
是我自欺欺人。
胸口一陣噁心，我衝進洗手間吐了個天翻地覆。
可笑我竟然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五年！
還把她視作孟鈺的替身。
真是，太蠢了！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律師的號碼。
「幫我擬離婚協議，就現在。」
「孟氏的債務還有多少？全部留給孟瑤自己解決。」
五年前，孟家父母用一場車禍要了孟鈺的命，只為把她的心換給心臟病發生命垂危的孟瑤。
後來，我利用孟瑤對我的感情，做空孟家，用五十億的債務逼得他們跳樓。
孟父當場死亡，孟母成了植物人。
孟瑤被追債的人賣去夜總會，第一次出臺就被興趣別緻的客人打得死去活來。
這時，我給了她一紙契約。
我買她出去，她給我生個孩子。孩子出生，我把孟氏還給她。
孟瑤恨我入骨，還是不得不簽了這份協議。
現在，在我的經營下，當初的五十億債務只剩十個億了。
孟瑤想拿回孟家，我成全她。
是東山再起，還是再次被債務逼到窮途末路，就看她的本事了。
離婚協議剛送到，我就接到宋暉的電話，催我去複診。
我心裡有數，並不上心，打算敷衍過去。
可站起來的時候突然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
宋暉在手機對面焦急地喊著我的名字，我想答應，卻漸漸失去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病床上。
宋暉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我有些拿不準，小心翼翼地問：「是病情又惡化了嗎？還剩多久？」
他看了我幾秒，說：「癌細胞已經擴散，你只有……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