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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太后壽宴上獻出家傳絕學“飛天鳳舞”,夫君的青梅汙衊我是從青樓學來的下三濫。
我解釋無果,直到看見她跳出真正“飛天鳳舞”,我心死如灰。
太后斥責我難登大雅之堂,被怒打三十大板。
我奄奄一息之際,她卻因此一舉奪得太后的青睞,賜婚太子。
夫君將我帶回家,傾盡財力為我尋最好的藥替我治療。
直到他晚上躺在我身側皺眉夢魘呢喃,
“雁兒,是我對不住你,可是瀟瀟求了我許久想要學飛天鳳舞,我便將教學嬤嬤與青樓的女妓女調換,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如此了……”
“我對天發誓,即便你雙腿殘疾,我此生也定不負你。”
可這已經數不清多少次為瀟瀟將我陷入不仁不義之地,如今更是丟了整個侯府的顏面。
青梅如願嫁給太子時,夫君卻喝得酩酊大醉,命我上去舞一曲助助興。
可他不知道,我腳筋早已被打斷,再也不能跳舞了。
……
“這不是候府夫人嗎?怎麼跳這種腌臢舞給太后祝壽?還打著飛天鳳舞的名義,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啊!”
“這舞的確不是飛天鳳舞,而是出自青樓名妓。”
“別說……這候府夫人的身段別有一番風味……”
一場舞落幕,我耳邊全是眾人的竊竊私語,讓我無地自容。
蕭錦臉上掛不住顏面,站起來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怒斥道,
“讓你給太后祝壽,你竟然學這種腌臢舞,真是丟人現眼!”
我被扇的暈頭轉向,疼痛在臉上蔓延開,錯愕的看著他,心底盡是涼意。
當初蕭錦同我說我舞姿卓越,太后壽宴讓我好好準備。
若是能哄得太后高興,興許我母家一族的牢獄之災可以減免。
為此,我特意求蕭錦去請了宮裡最好的教習嬤嬤,學這早已失傳的飛天鳳舞。
可怎麼就成了青樓名妓之流?
我心底隱隱感覺不對,看向蕭錦時,他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就連太后也怒不自威,要我給個解釋。
“都閉嘴……”
我喉嚨火辣辣地疼,強壓下嘴裡那股血腥味解釋,“我學的真的是飛天鳳舞!是侯爺他給我請的教習嬤嬤!”
坐在席中的沈瀟瀟卻站起來,朝我鄙夷一笑,“且不說太后壽宴乃舉國同慶,你竟跳這種風塵舞豈不是存心膈應太后?”
“況且飛天鳳舞可是秘傳,唯一會的只有臣女府中的教習嬤嬤。”
“雁兒姐姐卻說,是她請來的嬤嬤所授也是飛天鳳舞,這……”
她頓了頓,聲音裡透出恰到好處的驚詫,“這分明是信口雌黃,欺瞞太后!按律,可是滅族的大罪!”
我渾身冰涼,府邸的教習嬤嬤可是親自從宮裡請來的,怎麼會……
我冷汗一下子浸透了中衣。
沈瀟瀟仰起頭朝我挑釁一笑,“雁兒姐姐莫不是被騙子矇蔽了雙眼,竟連這飛天鳳舞與尋常賣藝的混為一談?”
我臉色蒼白如雪,定是有地方不對。
攥緊拳頭道,“我所說是不是真的,請嬤嬤來一見便知。”
“住口!”蕭錦猛地回頭呵斥,“你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
“分明就是你想東施效顰,搶佔瀟瀟的功勞,這才陰差陽錯學了這舞,休要再胡言亂語!”
他不再看我,重新轉向太后,重重叩首。
“太后息怒,內子她……平日裡嬌縱慣了,不諳世事,衝撞了太后,懇請太后看在臣多年……”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後面的話我聽不清了,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天旋地轉。
直到我被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板子破空的聲音,沉悶地砸在皮肉上。
我才明白,嬤嬤教我的舞並非真正的“飛天鳳舞”。
一向習舞的我身子柔軟,三十大板幾乎要了我的命。
第十下,意識已經開始模糊,雙腿發麻。
第二十下,雙臀血肉模糊,鮮血沁染了我整個舞衣。
第三十下,我腿筋斷裂,痛得我撕心裂肺,兩行清淚落下。
卻恍然聽見沈瀟瀟這一舞,深得太后欣賞,被賞賜萬兩黃金。
當天,蕭錦便將打的幾乎昏厥的我抱上馬車,看著我白色的襦裙浸滿鮮血時。
他抱著我慚愧不已,“雁兒,我是想讓你有機會在太后面前替你全族求情,你不會怪我吧?”
“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