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能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那麼她遲早也會是地上那人的下場。
她吐了口氣,沉著冷靜的看著蕭北策的背影說道:
“賀松柏大夫是可以證明我醫術的,因為我剛剛推動箭把的時候做了兩件事,一件事是推箭,另一件事是從賀大夫腰上順走他的針,
剛剛你們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把一些針扎入了三殿下身上的經脈裡。
那些針可以封住三殿下身上的血脈,你可以讓賀大夫現在查脈,看看三殿下現在的脈搏是不是平穩了很多。”
“啊?”賀松柏聽到雲初七的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針袋。
這才發現,他的針袋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去。
他看看雲初七,又看看還站在帳篷門口的蕭北策,想了想還是蹲了下去,去給三殿下診脈。
賀松柏的手指剛搭上三殿下的脈搏,原本還帶著幾分疑惑的神色瞬間僵住。
他的眼睛瞪大,滿是不可置信,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這……這怎麼可能?”
他的手指反覆確認,發現三殿下的脈象始終平穩有力,與之前的紊亂虛弱簡直天壤之別。
好一會兒,賀松柏才緩緩站起身,他看向雲初七的眼神里滿是震驚。
接著,他轉身拱手對蕭北策說道:
“王爺,王妃說的是真的,她確實會醫術………而且,她的醫術造詣,遠在老朽之上!”
醫術?
當這兩個字從蕭北策的腦海中冒出來,與雲初七聯繫在一起時,他只覺得無比荒謬。
這個在汴京出了名的草包,行事魯莽、花痴得讓人頭疼。
她怎麼可能和醫術沾上關係?
可眼前的事實又如此清晰,容不得他不信。
蕭北策眉頭微蹙著默了片刻,才緩緩回過身,目光直直地看向雲初七,問道:
“雲初七,以前,本王怎麼沒聽說過你會醫術?”
“因為從來沒有對外講過,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雲初七毫不畏懼地迎上蕭北策的目光,
“這次要不是事發突然,我也不會站出來。
三皇子是聖上最寵愛的皇子,他如果在這裡身隕,我怕王爺被聖上怪罪。”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在這小小的帳篷內異常清晰。
蕭北策聽著,眸色又深了幾分。
她忽然站出來,只是因為擔心他?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
他一直覺得雲初七魯莽又花痴,沒想到她對自己倒是真有幾分心。
但治病救人這種事情,不是靠有心就能辦成的,
在心底思索瞬息之後,蕭北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你不用逞強,三皇子是自己混入糧草隊伍的,就算出事,皇兄最多言辭上責怪我兩句,他怪罪不到我頭上。”
“我沒有逞強。”雲初七不想錯過這個可以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她看著蕭北策的眼睛說道,
“請王爺相信我,我孃親去世得早,自小都是跟在兄長和爹爹身邊。
爹爹沉醉於醫學,日日埋首於醫學典籍之中。
耳濡目染,時間長了,我對各類醫學典籍熟記於心。
而且爹爹見我有天分,也教過我很多治病救人的方法。
三皇子的傷勢我有把握,請王爺讓我來治。
如果現在不救治,回城路途遙遠,三皇子撐不了那麼久的。”
“皇叔……..”這時,三皇子蕭夜虛弱地喚了蕭北策一聲,聲音微弱得如同遊絲。
他話音剛落,一口鮮血便從他口中吐了出來,染紅了他身前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