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薇的聲音。
溫爾愣了下,怎麼這麼倒黴,這幾個人湊到一起去了。
她果然是炮灰,無時無刻不被拉出來走劇情。
這是嫌她命太長嗎!
時薇一身紅色開叉魚尾裙,張揚豔麗,她一眼就看見藏在陸觀白身後的人,驚喜轉為疑惑。
她和陸觀白許久未見,不想剛見面就鬧得不開心,只能壓著情緒,問:“阿白,你身後是誰呀?”
聲音矯揉造作。
溫爾深深的為自己默哀。
如果她沒記錯,時薇和陸觀白的劇情,很操蛋。
時薇在外囂張跋扈,在陸觀白麵前則完全相反,裝得懂事大方,經常哭哭啼啼,好像別人欺負了她似的。
陸觀白知道,但他從不拆穿,反而享受時薇窩在他懷裡,告狀的樣子。
他知道時薇壞,甚至甘之如飴。
但他也不容易攻克,無論如何都不答應時薇的求愛,吊著她玩。
溫爾上一世還在做她秘書的時候,見過太多次這種場景。
直到結局,時薇才把他收入囊中。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三個吃醋修羅場,她是那個倒黴蛋。
“溫秘書,不敢出來見人嗎?”
果然,又是宋泊簡那個混蛋,看熱鬧不嫌事大。
溫爾默默地從陸觀白身後走出來,雙手抱臂,表情冷淡,下巴微微昂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宋泊簡見她這副樣子,玩味地勾了勾唇。
有點意思。
實際上,溫爾只是在努力不讓禮服掉下去而已。
這要是再掉,她就得問陸觀白借褲子了,那場面,更別提了。
溫爾嘴角扯出一個職業微笑:“時薇小姐。”
時薇見到自己肯定不會高興,上次自己剛冤枉了她,結果現在自己站在她的心上人背後。
時薇發現是她,也不裝了,塗著蔻色美甲的手直接一指,語氣十分不悅,質問道:“阿白,她為什麼在這裡?”
溫爾不想陷入被動,主動解釋:“時薇小姐,您別誤會,是工作”
時薇不耐煩地打斷,紅唇一張一合,內容極為難聽:“問你了嗎,你還不配和我說話。”
溫爾閉上嘴,低頭不語。
現在不讓她說,等他們和好,就又是她的問題了。
到時候恐怕公司內部又要傳,她勾引陸觀白,是插手別人感情的小三。
他們三個人恩恩愛愛,自己遭殃。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陸觀白的沉默引得時薇更加生氣,她跺了跺腳:“阿白,你說話啊!”
“為什麼要帶著她來酒會,你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
沒有。
溫爾在心裡否認,只是因為那一千塊錢而已。
不然她絕對不會來。
陸觀白雋貴的臉龐沒有絲毫波動,似乎只是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他平淡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薇薇,是你說不想來的。”
溫爾垂著的睫毛輕顫。
因為時薇不想來,所以才帶溫爾來。
時薇很容易地被哄好,她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陸觀白從來都不喜歡解釋,這次居然主動解釋給她聽。
他的心裡一定有自己!
時薇小跑進陸觀白的懷中,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嗲嗲道:“原來是這樣啊,就知道阿白你最愛我。”
絲毫沒顧及站在陸觀白身後的溫爾。
溫爾提著裙子,連連後退,她一直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時薇高昂著頭顱,側過頭施捨給溫爾一絲嫌棄的目光:“溫小姐沒聽見嗎?你只是個替代品,還站在阿白的身後幹什麼?”
“抱歉,時薇小姐,陸先生,我先離開了。”
說完就跑了。
陸觀白望著她毫不遲疑奔跑的背影,鏡片後的眼底深沉。
溫爾穿梭在長長的走廊中,耳邊是奔跑時蕩起的微風,自由愉悅。
“阿白,我想和溫秘書談談,可以嗎?”時薇試探著問。
陸觀白表情冷淡:“隨你。”
時薇看向宋泊簡:“泊簡,可以幫我嗎?”
宋泊簡懶散地回應:“可以啊。”
反正他覺得溫秘書有點意思,今晚無趣的很,玩玩好了。
一堵高大的人牆攔住溫爾逃跑的路線,溫爾瞪大了眼,轉身往後看,瞬時沒了逃跑的慾望。
前有宋泊簡,後有時薇,兩隻攔路虎,她無路可逃。
除非跳樓。
她的眼睛落在走廊邊的窗戶上,二樓,跳下去的話,emmmm有點危險的。
還是先看看他們想怎麼樣。
溫爾深呼吸:“宋總,時薇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陸觀白不在,時薇恢復惡毒的面貌,上前扯了扯溫爾身上的外套,興師問罪:“誰讓你穿阿白的外套?”
“一個骯髒的底層人,也配穿他的衣服?”
“都被你弄髒了,脫下來。”
西裝外套被她扯的有些鬆垮,露出白皙的肩頭,溫爾裹了裹,輕聲求饒:“時薇小姐,您別…”
“衣服我真的不能還給您,求您了讓我穿著吧。”
“不許穿!”
時薇抬腳踩爛她的裙子,純潔的花瓣裙襬留下好幾串灰黑的腳印,難看至極。
“你是個什麼東西?嗯?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時薇直接上手撕扯陸觀白的外套,下手很重,表面是在脫衣服,實際上是在報復。
隔著衣服,溫爾都被她掐痛了,不用看,肯定留下好幾條印子。
她真的不能脫。
脫了就完了。
溫爾極力拉扯,想要護住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宋泊簡甚至還在,她不能……
“時薇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我真的需要這件衣服。”
她的語氣焦急,隱隱帶了哭腔:“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時薇小姐。”
“求您別脫我的衣服。”
“你還裝上可憐了!”時薇怎麼也拽不下來,氣急推了她一把。
溫爾沒站穩,搖搖晃晃,摔倒在地,手肘磕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很痛。
蓬鬆的裙襬將她包圍在內,溫爾抬眼望著高高在上的時薇,眼眶中蓄著淚,泫然欲泣,看起來可憐極了。
宛如一幅完美的藝術畫作。
“泊簡,你來幫幫我呀。”
“你們女人的事情,自己處理。”
宋泊簡曲著長腿,靠在牆邊,既不幫忙,也不勸告。
他眯了眯眼。
溫秘書西裝外套領口扯的很大,裸露在外的鎖骨處因為掙扎撕扯,染上一片緋紅。
脖頸纖細,讓人很想掐上一把。
而走廊的深處有一道身影筆直的站著。
時薇蹲下身,用力掐著溫爾的雙頰,恨不得把她這張臉都撕爛。
“做了biao子還想立牌坊,不是喜歡勾引人嗎,外面有那麼多男人,今天我讓你勾引個夠。”
溫爾費力地抬起上半身我,攥住時薇的手腕,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滴落,她苦苦解釋:“時薇小姐,我和陸先生真的只是工作關係。”
“我真的沒有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