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衝下樓,電梯停在一樓,電梯門打開,門外是李助理,她匆忙的衝李助點點頭,小跑著奔向前臺。
李助疑惑地望著她的背影:“溫秘書這是怎麼了,這麼著急。”
溫爾在公司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李助擔心她發生什麼事,沒上樓,跟在她的後面。
溫爾一邊跑一邊往門外看,保安正常守在門前,根本沒有前臺說的暈倒的人。
地面太滑,溫爾差點撲倒在前臺的桌子上,堪堪扶著桌面站好,喘著氣問:“十七在哪?”
前臺沒聽過這個名字:“十七是誰?”
“是要找十七號的東西嗎?”
“不是!”溫爾有些著急,“你剛剛說的找我的那個男人!他在哪!”
這麼說前臺就知道她要找的是誰了,趕連忙起身帶溫爾往外走:“他剛剛中暑暈倒,120還沒來呢,保安就先把他帶到陰涼的地方。”
前臺把溫爾帶到公司外的一處長廊下,有個保安在長椅上坐著,清瘦的男人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
“十七!”
溫爾低頭看他,十七臉上一滴汗也沒有,眉頭緊皺,眼皮不停地顫動,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但他身邊什麼都沒有。
早知道帶個扇子下來好了。
“大哥,”溫爾招呼保安,“能幫我買一瓶冰水嗎,如果有的話,麻煩再幫我買一個扇子,謝謝。”
保安認識溫爾,他們做保安的,可以不認識公司的普通員工,但陸先生身邊的萬能秘書,公司無人不知。
而且溫秘書人很好,每天上班都會和他們打招呼,不像其餘的幾位瞧不起人。
保安離開去買東西,長廊下只剩她和十七兩個人,溫爾望著十七滿是汗珠的臉,不知道自己是種什麼心情。
她平時很少和十七說自己的事情,十七連她的職業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每天早晨起床,目送她出門上班,然後就在家裡等著她下班。
溫爾什麼時候下班,他就等到什麼時候。
像一條狗一樣。
海市的夏季炎熱,還沒到夏至便已經展現出它的威力,氣溫直逼三十度,熱得人心發慌,溫爾從空調房裡出來沒一會兒,也是滿頭大汗。
保安很快把東西買回來,居然還真買到了一個小風扇,溫爾把錢付給他,小電風扇是手持的,溫爾把風扇轉過去對著十七吹。
袋子裡還有一瓶冰水,溫爾把冰水貼在十七的脖子,臉上給他降溫,沒過幾分鐘,十七醒了。
“十七?”溫爾輕聲喚他,“你還好嗎?”
十七眨著眼睛,沒有反應,彷彿溫爾的出現只是幻覺一樣,他張了張嘴,聲音很小的說著什麼。
溫爾俯下身,耳朵貼著他的嘴唇,想聽他到底在說什麼。
“姐姐”
“不要丟下我……”
聽清他在說什麼,溫爾直起身,看向長廊外冰冷的摩天大樓,情緒突然低落。
他十七不知道陸氏集團的位置,也不知道是怎麼找過來的,不知道走了多久。
“十七,醒醒,是我。”溫爾故意把冰水貼在他的臉上,試圖喚醒他。
十七聽見她的聲音,眼睛亮了亮,棕色的眼珠轉動,看著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溫爾,他用力的眨眨眼,幾乎都不敢相信。
“姐姐。”因為在太陽底下曬了許久,他的嗓子乾的幾乎說不出話,只能湊出幾個音節,喑啞難聽,“真的是你嗎?”
“是我,你還有力氣起來嗎?”
十七緩慢的點頭:“應該可以。”
溫爾放下扇子,扶著十七的胳膊幫他坐起來,她還是第一次摸到十七的身體,雖然同居一室,但溫爾很注重邊界感,只是她沒想到,十七看起來清瘦,手臂也是有肌肉的。
兩個人也不介意,就這麼坐在地上。
溫爾遞給他水:“喝點水,等會醫生就來了,去醫院檢查一下,應該是中暑了。”
十七在太陽底下曬的臉通紅,他本來就白,一曬就特別明顯。
“不用了姐姐,”十七喝了口水,入口冰涼,整個人舒服許多,他善解人意道:“去醫院要花很多錢,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不行,”溫爾拒絕,“必須去。”
“真的沒事了,”十七笑得很開心,“我剛剛就是太著急了,見到你就好了。”
“真不用去醫院,省下錢我們可以買好多排骨,我每天都可以做”
“用不著!”溫爾聽他說話莫名火氣上湧,眼睛瞪著衝他喊:“你為什麼要來!你要是不來,也不用叫醫生,不用多花錢!”
“我……”
“對不起,”十七低下頭,被溫爾訓得委屈,像一隻耷拉腦袋的狗狗,“你兩天沒回家,我很擔心你。”
“我怕你出意外,就想來公司問問你在不在,知道你在我就回去了,可是前臺的那個姐姐,一直也不告訴我。”
“我就只能一直等。”
“對不起姐姐,”十七拽住她的襯衫袖子,可憐巴巴的,“我以後不會再來了,不給你添麻煩。”
說著他就要爬起來:“你別生氣,我現在就走!”
“你別動了!”溫爾趕緊制止他,把他壓回去,“我不是在怪你,我怪我自己。”
早知道有這一齣,上午她就該回消息,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還把人搞的生病了。
這綠茶慣會演戲,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好好坐著,”溫爾警告他,“一會兒醫生就來了,老老實實去檢查打針。”
十七乖巧應答:“哦。”
溫爾額頭冒出很多汗,一顆顆汗珠沿著眼角滑落,十七嚥了咽口水。
他拿起地上的風扇,朝向溫爾:“姐姐你吹。”
溫爾擋回去:“你自己吹。”
前臺回自己的工位,發現李助已經在等著,忙走上前,詢問需要什麼。
李助往窗外看了眼,問:“溫秘書怎麼急匆匆出去了,是發生什麼了嗎?”
於是前臺就把有男人來找溫秘書並且痴情等待許久這件事告訴了李助理。
李助理又告訴了陸觀白。他站在董事長辦公室,給陸觀白看那個男人的視頻。
陸觀白食指輕點桌面,視頻已經播放完畢,男人長得還算帥氣,但太瘦,像根枯草一樣,他問:“你的意思是說,溫秘書一聽到這個男人在等她,就很開心的飛奔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