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北看著不斷跟他嗆聲的女人,心底冒出一股強烈的無奈。
六個月跟別的男人在外面鬼混。
他可以不在乎。
只要她還是他的妻子,一切都好說。
“今天跟我回家。”
他緩和語氣,主動給出臺階。
林初夏被他的厚臉皮再次氣到發抖,“你瘋了,我可沒瘋,滾出去。”
聽他說起自己和哥哥在一起待了六個月。
她就知道陸淮北並未將自己放在心上,憑藉他的地位的和手段想調查她,很簡單。
可他沒查,換句話說她的死活他不關心。
林初夏越想越煩,瞬間冷臉,“滾出去。”
陸淮北的耐心也逐漸消失,他站在床邊,施捨道,“收回你這句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回到我身邊。”
他不懂,那麼乖巧的女人怎麼會變得牙尖嘴利。
像婉柔一樣體諒他不好嗎?
“婉柔做錯了事是她不對,可你讓她下不來臺,讓蘇家蒙羞,我打你是為救你,現在跟我回家,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他最後一絲耐心徹底消失。
蘇婉柔幫他約了和沈家見面。
沈家剛搬到國內發展,這樣的合作商他不能錯過。
“家?”
林初夏看著眼前這張鬼斧神工,迷了自己一輩子的臉,不由發愣。
前世今生,他的溫柔都給了蘇婉柔這個外人。
而她身為妻子,總是嚐盡冷意和不耐煩。
她這腦子,真是水泡多了。
林初夏想到前世卑微祈求的樣子,就一陣惡寒。
陸淮北原則上不過就是陸家的私生子,因陸家的意外成了植物人。
陸家偌大家產無人接替,他才被接回來。
最初的陸家,無人喜歡他。
面上是陸家大少,實際上他在陸家甚至連一個做飯阿姨的地位都不如。
陸淮北長大後性格陰狠,做事不留情面。
蘇婉柔是他悲慘童年中唯一的救命之人。
可,當初陸家招了大麻煩。
陸淮北作為掌權人,幾乎被天南海北的人追殺。
蘇婉柔當夜就丟下他逃走。
想到這裡,林初夏忽然對那個從未出面的植物人陸家大少生出一絲好奇。
陸淮北看著她走神的臉,怒衝心生,“林初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林初夏被他暴怒的聲音嚇了一跳。
捂著胸口,心臟狂跳不止。
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紅唇輕啟,“發什麼神經,嚇死誰啊。”
陸淮北看著她靈動的表情,心緒不由被她牽動。
印象中,她一直都刻板沉穩,不會做出任何讓陸家和蘇家蒙羞的事。
結婚這段日子,她扮演好了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
從未表露出這幅小女人的模樣。
他嚥下口水,心底一陣悸動。
林初夏看著他灼熱的目光,不耐煩趕人,“你年紀輕輕這麼健忘,我建議你去看一下醫生,以免以後陸家就敗光在你手上了。”
“另外,當初在交流會上是你當著媒體的面逼著我簽了離婚協議,我淨身出戶,法律方面已經生效,至於你遲遲不去辦理手續,我可以理解為你捨不得我,想當我的舔狗嗎?”
說到這裡,她的好脾氣徹底消失。
只要看到眼前這個狗男人。
她就能想到每次因為蘇婉柔爭吵過後,都是她主動低頭。
蘇婉柔享受著陸淮北的溫柔。
陸淮北享受著她的愛。
而她,卑微的徹底。
舔狗中的頂級戀愛腦,真是該死啊。
林初夏咬著牙,氣得眼眶泛紅。
陸淮北盯著她的變化,不解,“你哭什麼。”
林初夏翻了個白眼,“你瞎啊,我這是氣自己之前不長眼,竟然愛你這麼個便宜貨。”
這話讓陸淮北的臉色瞬間驟變。
他臉頰緊繃,剛靠近病床,病房的門就被推開。
“初夏,該走了。”
“家裡的肉要燉爛了。”林墨倚靠在門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林初夏看著門口帥氣的大哥,不爭氣的紅了臉。
看膩了死渣男的臉,連林墨都讓她覺得眉清目秀。
她噘著嘴,忍不住撒嬌,“哼,人家腳疼,你揹我回家。”
林墨無奈失笑,滿臉寵溺的走近,“小公主當然要公主抱,走吧,最近我的鍛鍊效果不錯的。”
林初夏笑的更開心,抬手勾著他的脖子。
林墨掀開被子,順勢勾著她的腰,毫不費力的就將她單手抱起來。
“太瘦了,回家讓阿姨做點好吃的,多給你補補。”
“肘子燉的爛乎,帝王蟹和鵝肝,都給你備著,想吃什麼就說。”
林初夏聽著他的描述,對家裡的飯菜多了一種更深的嚮往。
也更想家。
前世要不是她遇到陸淮北這個狗男人,林家也不至於走到那個地步。
她嘆了口氣,將頭埋在林墨肩膀上,聲音懨懨的,“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