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年代文,無需考證!
腦核寄存處!
2002年的夏日。
太陽炙烤著大地。
街邊小超市播放著震耳欲聾的歌聲。
劉美娟劉老太太在裡面轉了半天,她很想買只赤豆棒冰,可是退休金存摺早就上交了。
唉!
在老闆娘不善的目光中,劉美娟終於磨磨蹭蹭又不甘的出了超市。
她無奈的抬起雙手,擋在腦門前遮陽,早就口渴的喉嚨又幹燥火燎起來。
劉老太太看著熱氣騰騰的地面,立馬轉身回家。
抱起桌上的茶缸,將裡面的冷開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個底朝天。
想到自己一個退休醫護人員,陷入身無分文的窘境。
劉老太太就想跟媳婦討個說道。
推開房門的一剎那,轉動的風扇帶出一股甜膩菲靡的氣息。
屋裡的動靜讓劉老太太愣了一下。
床上的兩人,似還沉浸在自己的意境裡。
等察覺到老太太的震驚目光,男人才惱羞成怒的起身收拾竄出門去。
兒媳婦吳小麗扯過薄毯,蓋著身上的青青紫紫,又叼起一根菸點上,心裡暗道了一聲晦氣。
“媽,不是跟你說天氣熱,讓你去城邊大超市裡面涼快涼快嗎?”
回過神來的劉老太太只覺得羞憤欲死。
將她要退休存摺的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只顫抖著手,指著男人逃走的方向,“小麗,我問你,這人跟你在幹啥?”
吳小麗腰肢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看向床頭的一副撲克牌,“沒幹啥,我們玩撲克呢。”
她一點也不怕老太太,家裡的經濟大權全部握在她的手中,離婚的成本太高了。
他們劉家離不起!
劉老太太氣的身體搖搖晃晃,“大熱的天,東強出去掙錢,你也不能替他戴綠帽子啊!”
吳小麗想來捂上婆婆的嘴,“死老太婆,你鬼叫什麼?我還要不要名聲了?”
劉老太太使勁掙開媳婦的手,“那你剛才在幹什麼?”
“你說呀——”
吳小麗一口煙霧噴在婆婆的臉上,“幹啥?又沒少塊肉,你不要無理取鬧了!”
劉老太太只覺得血往腦門上湧,伸手抓著兒媳婦的小背心一陣搖晃,“把我的退休存摺還給我。”
嘶啦一聲,本來領口就低的小背心撕開一道豁口,劉老太太見到一個指印挨著一個指印。
吳小麗厭惡的看著這個已毫無用處,又討人嫌的糟老婆子,一把就將死老太婆搡了出去。
哼!要不是看在她還有退休金可以拿的份上,早就把她趕去姑子家了。
礙眼的老東西!
劉老太太一下失去平衡,手在床頭櫃上扒拉了一下,氣得顫巍巍的身子還是歪倒在了地上。
床頭櫃上的玻璃菸灰缸直接滑了下去,正巧敲在了劉老太太的太陽穴處……
老太太發現自己笨重的身軀輕鬆起來的時候,子女們已經帶著孩子都面色驚慌的趕回來了。
親家公吳老頭腳步輕鬆,動作利索的佈置靈堂。
一向能幹的老伴,此刻已哭的幾欲昏厥。
吳小麗呼天搶地的哭聲中,還不忘斷斷續續的向大家解釋意外的到來。
“早讓媽出去鍛鍊鍛鍊,她不肯聽我的呀,她這血壓高不是啥好玩意,這大熱的天就沒挺過去呀!”
“我呸!我明明是被你這Yin蕩兒媳婦搞沒滴!”
“你這鱷魚的眼淚,是可惜我的退休金再也拿不到了吧!”劉老太太恨恨的吐出一口濃痰。
氣的腳在空中蹬了幾下,就要扇吳小麗的耳光。
可是從手掌到手臂以及整個身子,毫無障礙的穿過了這個裝腔作勢的惡毒女人。
回頭一望,老伴和兒子還癱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呢。
吳小麗見表演的差不多了,用手絹擦了擦眼睛,看向自己的男人。
“東強,你先在這裡守著,我出去一趟。”
劉東強忙拉著妻子的手,“你現在別亂跑,家裡需要人。”
吳小麗忙掙開,她才不要一直守在這裡。
“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媽的存摺裡還有錢沒取出來,等媽媽死的事情在小鎮上傳開,說不定錢就會被凍結了。”
大女兒噙著眼淚,吃驚的看向弟媳婦,“小麗,媽剛剛走,你就不迫不及待的錢錢錢,難道媽在這個家庭裡存在的貢獻就只剩下錢了嗎?”
劉老太太淚眼汪汪的看著大女兒,“秀蘭,媽是被小麗她害死的,你快去報警,一定要為媽討回公道呀!”
親家公立馬扔下手上的東西,站到大姑姐的面前,手指著她的鼻子叫罵。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指責我的女兒。你爸還在這裡,你能讓他說一句看看?這個家到底是媳婦說話算數,還是你這個嫁出門的閨女說話算話?”
秀蘭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鄉下的大女婿陪著小心,“親家爹爹,媽死的太突然了,秀蘭只是接受不了,她對弟妹沒有意見的。”
親家公卻不依不饒的訓斥老劉頭,“哭哭哭!哭有什麼用?你老伴死了,閨女還在這裡找事,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們欺負死。”
老劉頭感覺在親家公面前抬不起頭,一掌拍在地面上,眼睛狠狠的盯著不討喜的大女兒。
“我看誰敢!等把你媽送走,你們女兒也不許回門,省得惹你弟媳婦生氣。”
“爸…嗚嗚嗚…”兩個女兒緊緊的抓著孩子的手臂,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劉老太太悲憤了三天,也在家裡飄了三天,就被一股難以抗拒的陰風颳走了。
終於停下了腳步,這次劉老太太腿都沒酸一下。
就在一黑一白兩位的指引下,跟著前面的人影走向幽冥大廳。
8個營業窗口同時開放著。
中間的4個窗口都提供著同樣的服務——【壽終正寢】通道。
4個隊伍排著長長的隊,速度極其緩慢的往前移。
劉老太太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第5個窗口上。
【非正常死亡】通道。
這裡沒有其他窗口的隊伍長,但是窗口裡的小姐姐,正悠閒的用指甲銼打磨著長長又圓潤的指甲。
嗲聲嗲氣地說道,“真是不巧哦,今天的名額已經限止了。”
排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渾身透溼,地上還滴著水珠,眼神空洞的盯著窗口,渾身透著一絲麻木,根本沒有催促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