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太痛了。”
林塵捂著額頭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
“太子殿下醒了。”
旁邊響起了聲音。
很快,有溫熱的毛巾貼在了額頭上,林塵感覺自己被人攙扶起來。
他睜開眼,只見四周古色古香,如同一個宮殿,旁邊還有許多穿著下人服裝的丫鬟,正一臉殷切地看著自己。
我這是在哪?
我不是加班太累睡一會嗎,怎麼就到這裡來了?
下一刻,腦海之中的記憶湧現出來。
原來,他加班猝死,然後穿越到了大唐貞觀年。
“我成李承乾了?”
林塵內心有些驚濤駭浪,連忙讓人取來銅鏡,細細觀看。
果然,鏡子裡的已經是另外一人,二十歲,臉上有些英氣,劍眉星目。
“這……”
林塵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有些難以消化,畢竟李承乾的下場,只要是知道歷史的都知道,造反失敗,最終被流放,然後慘死。
最為要命的,偏偏還是李世民的兒子!
但很快,林塵就下定決心,不能讓自己落一個這樣的結局,畢竟自己不是李承乾。
就在這時,腳上一陣陣痛傳來,林塵一看,卻是發現,自己的腳好像受了傷。
之前的記憶回溯,林塵赫然是在騎馬時摔倒,這才導致腿受了傷。
而林塵記得清清楚楚,這一次野外打獵,乃是自己弟弟李泰,提出的更換馬匹。
最終那匹馬莫名其妙受驚,才導致自己從馬背上摔落下來,現在腳受了傷。
“李泰!”
林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李承乾和李泰的奪嫡,現在就開始了嗎?
看樣子李承乾變成殘疾,還真不像他人推測的是糖尿病引起,也不是先天因素,畢竟李世民不是殘疾,李泰和李治也不是殘疾。
林塵感受了一下回憶,當即將一個宮女喚來。
“我昏迷幾日了?”
“回太子殿下,昏迷三日了。”
林塵又問:“太醫來看過了嗎?”
“看過了,給殿下開了一些藥,讓我們每日給太子服用。”
“將藥方取過來我看看。”
“是。”
那宮女立即是去了,沒有多久,將藥方取來後,林塵仔細看了一下,他在現代,好歹也算是涉獵廣泛,主要是自己爺爺就是個老中醫,耳目濡染下,對中醫也是略懂。
“藥方倒是沒問題,不過我感覺這藥沒用,我這應該是骨折了,但應該能夠養好傷。”
林塵沉吟片刻,當即就是讓宮女去找一些布匹,還有光滑的木板來。
宮女自然是照做,然後在林塵的指揮下,將木板和布匹,固定在林塵受傷的腿上,如此一來,一個簡易的支架算是做好了。
“你們再去喊工匠來,本宮要做一輛輪椅。”
等到工匠來了,林塵又是畫出圖紙交給工匠。
“三日之內做出來。”
“是。”
工匠也下去了,林塵這才讓宮女將自己攙扶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護衛進來。
“殿下,魏王來了,說是要見您。”
林塵眼睛眯了眯:“魏王來了?”
他這才剛醒,魏王竟然就來了,那自己這東宮,有魏王的眼線啊。
林塵心中思量,又是看向護衛:“你叫什麼?”
“回太子殿下,卑職叫常勝。”
常勝這個人,林塵是知道的,也算是忠心,之前是隱太子李建成的死黨,早在武德六年就潛入秦王府,做李建成的內應,後來李承乾在路上遭遇建成遺黨追殺,多虧長史範興和侍衛常勝拼死將他救下,之後常勝便成為李承乾的老侍衛。
林塵開口:“魏王就是一個人過來的?”
“帶了一些侍衛,好像還帶了禮物。”
林塵嗯了一聲:“扶本宮起來。”
“是。”
常勝將林塵攙扶起來,到了椅子邊上,正襟危坐後,才讓人喊魏王進來。
今年李承乾二十歲,魏王李泰十九歲,只不過李泰深受李世民寵愛,又喜歡吃,所以才十九歲,就和朱棣的大兒子一般,圓圓胖胖,遠遠看去,就彷彿進來了一顆肉球。
“太子,我來看你了。”
李泰雖如此說,可臉上卻沒有一絲關切表情,見到李承乾坐在那,反而微微一怔。
“太子,我不是聽說你受傷了嗎?”
林塵淡淡道:“魏王,你倒是很關心本宮啊,是關心本宮死沒死,還是關心本宮瘸沒瘸啊?”
李泰皮笑肉不笑:“太子你說的哪裡話,本王與你可是兄弟。”
“是啊,都是兄弟,正因為是兄弟,你想奪嫡,自然也就對本宮甚為關心了。”
李泰盯著林塵:“太子,你不要誣陷我,我可是見到你不慎落馬,這才過來看你死了沒有。”
嗯?
林塵眼睛微微眯了眯,而李泰似乎也是覺得撕破了臉皮,肆無忌憚了,見到林塵的右腿還綁著木板和布匹,不由嗤笑。
“太子,在之前我就說過,讓你小心,你為什麼這麼不小心呢,我那匹馬,可是父皇賞賜給我的西域之馬,性格是烈了一些,你又非說你能馴服,現在從馬上跌落,又能怪誰呢?”
魏王是一點都不裝了,直接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林塵沉默不語。
“太子殿下,做弟弟的來看你,好心慰問,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魏王李泰聲音嚴厲。
林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雖然李泰和李承乾開始奪嫡,關係不怎麼好,但表面上的關係還是要維繫的,加上李承乾實際上,並沒有和李泰撕破臉,現在算是正式撕破臉了。
雖然李承乾自從長孫皇后死了,性情大變,荒唐放縱,但也不是一個魏王能夠囂張的。
“常勝,扶本宮起來。”
一旁的常勝將林塵攙扶起來。
“魏王,過來。”
李泰沒動:“太子殿下,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是了。”
“魏王,本宮讓你過來!”
李泰想了想,覺得李承乾拿自己也不會怎麼樣,便是走到了李承乾身前。
“我的太子殿下,你想說什麼?”
魏王只見到李承乾沒有絲毫猶豫,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抽過來。
啪!
響亮的聲音出現,清脆無比。
這一巴掌,直接將魏王給抽懵了。
臉上的紅印很快出現。
“你!”
魏王怒火沖天,正要動手,卻見到林塵冷喝道:“怎麼,你還想打太子?”
魏王悚然一驚,握著拳頭,卻放在半空之中。
林塵平靜道:“我落馬,你很幸災樂禍是麼?你用這種口吻跟誰說話?本宮是太子,你見到本宮,不行禮,還如此放肆?沒人教你禮儀?”
魏王只覺得太子好像變了一個人,但他怒道:“太子!”
“你想要教本宮做事?”
林塵二話不說,又是一巴掌抽過去!
魏王都懵了。
“本宮身為太子一日,你身為魏王,目無尊長,本宮教訓你,你有意見麼?”
魏王憤怒得臉都快扭曲了。
“給本宮道歉,行禮!”
魏王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但見到林塵冷冷的目光,他直接道:“太子!你別得意,你這太子之位,也坐不了多久!”
說完,魏王轉身離去!
林塵冷哼了一聲,一旁常勝小聲道:“殿下,魏王肯定會去陛下那。”
“本宮知道,兄弟之間的矛盾,父皇拿我不會怎麼樣的。”
熟知歷史的林塵,自然知道,實際上只要李承乾不跨過造反的那條紅線,太子之位,最終大概率還是會落到他的身上。
也就是說,自己只要在這條紅線以外,想怎樣就怎樣,歷史上李承乾學突厥人的禮儀,寵幸男人,這都沒被廢掉太子之位。
當然,也幸虧是在唐朝,如果在清朝,估計太子之位直接沒了。
“攙扶本宮坐下,拿紙筆來。”
“是。”
很快,紙筆取來,筆是毛筆,而紙張,卻是泛著黃色的藤紙。
貞觀年用的紙張,自然是這種黃色藤紙,白色的宣紙,要到後面才會出現,大概是天寶年間才會出現,也就是李隆基時期。
林塵默默開始規劃起自己的道路來,縱然李世民不會廢掉自己的太子之位,可他也仍然有概率,傳位給李泰,甚至是李恪也說不定,畢竟這奪嫡,李恪也參與進來。
那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又該如何去做,這些是李承乾需要考慮的問題。
他很快整理了一下,第一方面,還是錢的問題,沒錢造什麼反?
所以如何搞錢,是擺在目前的第一要務。
第二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在李世民眼皮底下,合理的培養出一支軍隊出來,雖然太子這邊是有親衛,可親衛數量還是比較少,又或者說,他如何爭取其餘武將的支持,掌握其餘軍隊。
當然,也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獲得李世民的青睞,但因為李承乾之前放蕩荒唐的表現,李世民其實對自己已經有些不滿了。
正在這時,一個太監來了。
“太子殿下,陛下要見您。”
林塵嗯了一聲,將那些寫滿了的紙張拿起,在一旁的蠟燭上點燃燒燬,等燒得乾乾淨淨後,這才道:“容本宮換衣。”
讓身邊的那些宮女,直接為自己換上太子服裝,又是讓東宮的侍衛,安排了車攆,弄來了簡單的粗壯木頭當柺杖,這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