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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陸懷川眸色一沉,雖然他對宋玉嬌沒有多少感情,但到底要了她的身子,作為一個男人,應當負起這個責任,昨夜被當眾捉姦在床,對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來說是奇恥大辱,她定然受不了,想不開鬧自殺,他不能坐視不理。

可今天是卿卿第一次去魏府,魏燼沉是個太監,聽聞太監最痛恨自己是殘缺的,卻又想在床上證明自己是個真男人,尋美人去不過為了滿足心裡的變態,在床上折磨糟踐女人,坊間多的是太監娶妻虐死妻子的,他怎麼能讓卿卿孤身前往?

他沉眸想了一會兒,吩咐後面的隨從:“多找幾個大夫過去瞧瞧。”

軟轎裡。

陸懷川再三叮囑:“若是那個閹人虐待你,你就大喊,我在外面,就算是拼死也要將你救出來!”

宋語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前世送她去魏府時,他在轎子上在哭,她也跟著哭,兩個人像極了一對苦命鴛鴦,正因如此,還沒見到魏燼沉她就恨極了魏燼沉。都獻妻了,還說“拼死救她”這種鬼話?她當時怎麼就信了呢?既然都是拼死,怎麼不拼死不送?

接她的劉公公並沒有讓陸懷川進府,而是讓他在府外等。

宋語卿跟著劉公公來到這座熟悉的府邸、熟悉的房間,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床青煙色床幔。

她曾無數次絕望地、面無表情地看著它如緞帶一樣輕搖慢晃。

前世為了討好那個“閹人”,這間屋子的每一處,床榻、圓桌、書桌、椅子、矮榻、凳几上……都留下過他們歡好的痕跡。

她在屋子裡坐了很久,從黃昏坐到晚上,四周寂靜,空無一人。

只有白霜一般的月光從窗口傾瀉進來,安靜灑在地上,床頭支起的紅燭無聲燃至一半。

前世,魏燼沉早早就來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做了兩次。

不知今夜為何還沒來。

就在她昏昏欲睡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燭火朦朧中,身材頎長、寬肩窄腰的男人帶著冷風站在門口,外面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定定站著看了她一會兒,才抬腿邁步,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近了。

跳躍的燭火下,男人長眉如峰、鼻挺如脊,五官如刀鑿斧刻般鋒利銳氣,一雙眼眸如天河寒星般冷凜懾人,眉宇微蹙、猩紅的薄唇緊抿,異常俊美,卻透出深深的陰鬱。

魏燼沉,東廠督主,轄錦衣衛,新皇的左膀右臂,人稱九千歲,手段殘忍、常年經營酷刑,是滄瀾國人人聞風喪膽的宦官。

恐怕這個在世閻羅,前世怎麼也不會想到,最終是死在她的刀下。

重活一世,他和那些仇人一樣,完好無損地站在她面前,一雙淡漠的眼眸滿是寒凜的肅殺之氣,頎長挺拔的身影落在她身上,帶著熟悉的木檀香味,冰涼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沉穩的聲線如風動鐵馬,問了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話。

“陸夫人來這兒可覺委屈?”

她亦回了同樣的話:“能侍奉督主是臣婦的福氣。”這句話前世她來之前就已經在腦海裡練過無數次。

來都來了,端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給誰看呢?當時她想,橫豎都要面對,不如把他哄好,還能得到許多利益。

前世,在宋語卿眼裡,魏燼沉滅了滄瀾國,是亂臣賊子;逼陸懷川讓出她,卑鄙下流;所以她恨極了他。

當時回的這句話沒有半點真情。

可死後她回望半生,才發現魏燼沉雖然壞,但對她,從始至終,都很好,好到只要她開口,什麼都答應。

這時雖然回同樣的話,心裡卻帶有感激。

感激歸感激,可她並沒有後悔。

魏燼沉本是滄瀾國人,卻輔佐郡王滅了滄瀾,在她眼裡,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頭頂卻傳來一聲古怪的笑聲,她詫異地抬頭,正對上他寒沉的眼眸。

屋中安靜無比,魏燼沉清冷的視線從她如雲的烏髮一路往下,落在那張白皙乾淨、楚楚可憐的臉上。

這個女人,慣會騙人,用最純淨的眼神讓他沉淪,用最溫軟的話將他哄得團團轉。

重來一世,本該避開她,或直接殺了她的,但仍然眷戀她的柔情,又一次將她搶來身邊。

他想,或許是貪戀她的美貌,玩膩了就能放下了吧。

魏燼沉站在她面前,冰涼骨節分明的手指輕佻地撫過她唇瓣,看著她,順著柔弱的下巴,撫上纖細的脖頸,一路往下,停在瑩白的鎖骨處,緩緩道出一個字。

“脫。”

宋語卿愣了一下,前世魏燼沉雖然陰戾,但見她之初,溫柔繾綣地跟她說了許多話,完全不似現在這般粗暴直接。

但前世與他在床笫之間的事已經太過熟悉,她沒有扭捏,垂下頭開始脫衣。

看著那節白皙的纖頸,再看到那雙纖細的手一點一點解開裙裳,沒有半點猶豫。

魏燼沉不禁冷笑,一開始,她就帶豁出去的決心,目的極其明確來到他身邊的。

他卻誤以為日久生情,她多少有幾分真心。

衣裳脫到一半,男人高大身軀的陰影忽然將她籠罩,宋語卿抬起頭時,陰影已經覆上來。

空氣中夾雜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和屋中的薰香味。

雙手被扣住,衣裳被撕碎,幾乎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身體傳來劇痛,痛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魏燼沉如同發狂的野獸,昏暗中只見眼中近乎癲狂的光芒,以及沉重的呼吸。

想推推不開,想發出聲音,嘴卻被捂住,從未承受過這種尖銳的痛苦,恐懼又生痛的淚水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宋語卿覺得自己會死在這兒的時候,他發出極致的悶哼聲,隨後停了下來。

宋語卿如同瀕死的魚一樣蜷縮著身子不住顫抖。

魏燼沉面無表情擦掉她腿間的血跡,低垂著細長的眼眸,戲謔道:“記住本督的感覺了嗎?”

除了痛,宋語卿沒有任何感覺,甚至沒有氣力回話。

身體忽然懸空,宋語卿被攔腰抱起,卻是渾身赤裸,身體無盡的疼痛也比不上此刻的屈辱,她絕望地閉上眼。

魏燼沉將她扔進浴桶。

溫水一下漫過她頭頂,她一陣窒息從水中撲騰出來,卻見魏燼沉裸著上身,抬腿邁進浴桶,堅硬又線條分明的腹肌裸露在她面前。

以為是結束,誰知才剛開始。

身上的劇痛只得到片刻停歇,很快又是新一輪的暴風雨,她啞著嗓子哭泣:“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細柔的嗓音沒入飛濺的水花中,她艱難地抬起頭,卻只看到幾捋碎髮下那深邃陰沉,發狠到恨不得吞掉她的眼神。

他在浴桶中要了一次又一次,直至宋語卿承受不住昏死過去。

滴著水滴的烏髮貼在耳側,攏住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烏黑的睫毛小扇子一樣垂著,腦袋無力倒向桶沿的剎那被一個寬大手掌接住。

所有動作都戛然而止。

魏燼沉垂著烏黑深邃的眸,看著眉頭緊擰,唇色紅潤瀲灩,臉色緋紅像是要裂開一樣的宋語卿,眼前浮現前世,她看著插入他心口的短刀,看著他唇角鮮血直流,露出輕鬆恣意的笑容。

死在最愛的人手裡,死在最愛她的時候,何其恨?

寬大的手掌握住玉管一樣的頸骨,這樣纖細柔弱,只要一掐就會斷。

勁瘦的手腕上因為極力剋制而青筋爆出,最後卻鬆開,將她摟進懷裡。

“宋語卿,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怎麼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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