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
陸言川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走進去，徑直坐在了沙發上，微揚著頭看她：“那就長話短說。”
對於陸言川的不客氣，秦傾清除了震驚還是震驚，看他這樣子，應該跟樓知許挺熟？
想到那天樓知許還跟另外一個女人吃飯。
秦傾清抽抽嘴角，陸言川這左擁右抱的生活真是過得風生水起。
她按下心中的思緒，實話實說：“她看我可憐，讓我暫住這裡。”
“哦，我倒是忘了，秦小姐還欠我錢。”陸言川似是才想起來。
秦傾清想告狀說是你那助理沒理我，不然錢早還了。
但想到打工人不必為難打工人，就說：“正好，陸總你把賬號給我，我還你。”
“秦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閒，拿個銀行卡到處跑？”
“……”秦傾清好脾氣地說道：“沒有銀行卡總有手機，”看他兩手空空不像有拿手機的樣子就說：“如果陸總急的話，我可以跟你回去現在馬上還。”
“即使是大額轉賬明天也到了。”她貼心解釋道。
“秦傾清，”陸言川終於不一句一句秦小姐地喊，眼神掃過來的時候不帶一絲溫度：“我記得你說過，大家彼此之間生死不復相見，才過了幾年就食言了？”
秦傾清：喲，終於不裝不認識了。
但她當年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
過了幾年，陸言川沒什麼變化，只是可能在高位上待久了，身上的氣質更為冷硬，加上他身材高大，將近一米九，五官又長得深刻，即便坐著都帶有無形的壓迫感。
從前，陸言川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光看著她。
秦傾清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不太疼就是密密麻麻地蔓延全身。
“這個人算不如天算嘛。”秦傾清低頭小聲說。
“秦傾清，我不想看到你。”這話，陸言川聲音放得很低，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給她聽。
秦傾清沉默了很久。
兩個人就這麼相對無言。
沉默太久，秦傾清覺得這個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你不來這裡，其實也不會看到我。”
“怎麼，”陸言川要被氣笑了，“我來我妹妹家是不是還得經過你同意？秦傾清你多大的臉？”
“你妹妹？”聽見這話，秦傾清震驚了一下。
她只是以為樓知許有錢一點，但沒想到世界小到這個程度。
陸言川一看秦傾清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磨著牙道：“你能不能思想不要這麼齷蹉，同一個爹同一個媽，你滿意了嗎？”
秦傾清想起以前陸言川是說過有一個妹妹，可他也沒有說這妹妹和他不同姓啊。
一個陸，一個樓，加上樓知許長得就是明豔大氣的美人掛，跟陸言川這種偏冷硬長相的沒半點像，能怪她嗎？
“抱歉。”她滑跪得非常快。
“幾年不見，秦傾清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你可以不看。”秦傾清小聲回了一句。
後知後覺又想到這句話不對，人哥哥來妹妹這裡天經地義。
她看了眼這豪宅，想著可能沒辦法再住了。
樓知許跟陸言川沒半毛錢關係的時候，她還能覺得住一下無所謂，但既然人家是親兄妹，佔樓知許便宜就跟佔陸言川便宜一樣，秦傾清也過不了心裡那關。
她還是有些可憐的自尊的。
“抱歉，我儘快搬。”秦傾清說。
“儘快是多快，我一秒都不想看到你。”
秦傾清覺得這話有些熟，被他噎得也有些無話可說，抬起頭笑得尤其燦爛：“那陸總覺得是要多快呢，我露宿街頭給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