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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薇薇唇角泛起譏諷,反問道:
“你老公?今天在場姓陸的能有幾個?剛還在撇清關係,現在反倒露餡了。”
我不顧形象將平安符奪回,再小心翼翼裝進包裡。
陸逸辰沉默一會,眼裡泛著冷光。
“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動心軟嗎?”
“別白費心思了,你穢氣太重,坐個副駕駛座都能連累我,親自求來的符我更不敢收下。”
原來如此。
我這些年給他寫的信,寄出去的圍巾都被原件退回,從未看一眼。
如今,他更沒沒資格接受我的禮物。
“今天是我交接公司的重要時刻,決不允許任何人鬧場,警告你快點滾,不然的話我就喊保安了。”
難怪他如此謹慎,原來今晚這場晚宴,是要宣佈陸氏集團的掌權人。
自從陸逸辰的父親生了重病後,公司裡其他股東個個虎視眈眈。
陸逸辰拼命證實自己的能力,三顧茅廬邀我放棄國外高薪工作,回來給他打下手。
為了讓我點頭,他每天下班搭5小時飛機來陪我吃宵夜,天未亮就搭早班機再回去公司。
週而復始堅持近三個月,最終我被打動了,還成為他的地下情人。
相戀時,他會偷偷學我愛吃的糖醋排骨,在炎炎夏日穿著人偶服給我驚喜,只為討我歡心。
天真的以為,我們會越來越好。
可在三年前的一個雨夜,陸逸辰載我回家時不慎撞死人。
為了防止繼承權被奪走,他苦苦哀求,聲稱只有我才能幫到他。
見到深愛的男人這番驚慌失措,我動了惻隱之心,提出交換車座攬下罪名。
然而,我為了他坐牢那天,他卻娶了別的女人。
雙方陷入僵持卻洶湧的沉默。
耳邊出來主持人的聲音。
“有請各位嘉賓入座,期待接下來陸氏代表的發言。”
陸逸辰擰著眉,威脅的語氣自齒縫而出。
“老老實實在這待著,敢有任何逾越,別怪我不念舊情。”
話落,他溫柔牽起徐薇薇的手,朝廳中央走去。
看到兩人離去的身影,沒來由地一陣心酸,我們曾經何嘗不是這般恩愛。
然而提前透支的幸福,卻讓我用無數倍的絕望和痛苦償還。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老公說二十分鐘就到,先把兩個孩子帶來,提前熟悉大場面。
雖然我兩年前就知道,只要這雙胞胎兒子出現,必定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可當這一刻來臨,心臟依然猛烈跳動。
兩個孩子早產體弱,廟裡師傅建議我們保持低調,未滿週歲前都不要被外界知曉。
於是,我和丈夫陸霆川搬進深山豪墅,對外宣稱養病,實則偷偷照顧兩個孩子。
如今兩個孩子已經會跑會跳,陸霆川再也按耐不住喜悅,恨不得高調炫耀自己老來得子。
不一會,保姆從側門將兩個孩子帶進來,他們幾乎飛撲到我懷裡。
奶聲奶氣地喊我“媽媽。”
結果這樣一幕剛好被陸逸辰撞見。
原本還在臺上激動發言感謝妻子的他,語調突然磕巴起來。
好似大腦宕機,匆匆致謝後便衝我走來。
見我一手牽一個孩子,陸逸辰臉上滿是陰鬱。
依然是那副審視的姿態,語氣惡劣道:
“安婭,這就是你說的老公?”
“我送你去廟裡是為了修心養性,怎麼還得了失心瘋呢?”
我笑了笑,平靜地看著他。
“這兩個是我的兒子,一個叫陸佐一個叫陸佑。”
陸逸辰身體顯見地繃直,僵在原地。
突然想起,曾經我們說好要生兩個孩子,男的就左右,女的叫團圓。
甚至在我入獄那天,肚子裡也曾短暫懷過一個孩子。
頓了約莫半分鐘,他勾起唇冷笑道:
“兩個兒子?還都姓陸,我看你是得了臆想症!”
轉身看向旁邊的保姆,反問:
“說說看,她給你這兩個孩子多少演出費?”
我偏著頭,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我就是孩子的媽啊,這兩個是我為我丈夫生的雙胞胎兒子。”
陸逸辰的目光在兩個孩子臉上掃視,突然冷笑出聲。
“雙胞胎?長得完全就不一樣!安婭,要撒謊也得有點生活常識。”
“呵呵,為了氣我還真是不折手段,隨便找兩個雜種冒充自己的兒子,毫無道德底線。”
到底是誰沒常識?難道他初中生物課沒學過異卵雙胞胎嗎?
兩個孩子被陸逸辰兇狠的模樣嚇到,當場嚎啕大哭。
我心疼地將他們送回保姆手裡,囑咐帶去樓下等爸爸。
可這個舉動,在陸逸辰眼裡反倒成了心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