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只有床頭的燈亮著,空氣中夾雜著濃濃和曖昧氣息。
“知知,你看看我。”
男人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在梁知微耳旁響起。
話語間,他溫熱的嘴唇掠過她的耳尖,像帶著電流一般,引得她渾身一陣顫慄。
緊接著,男人修長的手指覆上那微微張開的櫻唇,輕輕撫去剛剛曖昧留下的痕跡。
梁知微不敢抬頭。
男人便單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梁知微被迫仰起頭,她垂下眸子,不直視男人的眼睛。
就在這時,男人的唇又緩緩降落,精準地覆在她那張嬌豔欲滴的嘴唇上。
唇齒廝磨間,偶爾聽見發出一些細細碎碎、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唔……”梁知微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在這靜謐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知知,換氣。”
覺察到她的侷促,男人輕哄著身下的女人。隨後撐起身子,順勢拉著梁知微的手,落在自己的喉結上。
隨著她指尖輕輕地滑過,他喉結猛地滾動了一下。
隨即,男人嘴角溢出一聲低笑,聲音低沉而性感,連帶著胸腔也一起輕輕震動著。
男人並不滿足於此,不斷地誘哄著她,拉著她的手,落在心口,教她畫著圓圈。
梁知微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觸到他左邊胸口的那顆小痣時,她停了下來。
可男人並不打算就此罷休,示意她繼續向下,梁知微眼皮一顫,往下是結實的腹肌。
平平整整地分佈著,六塊。
而腹肌之下,便是男人腰間那鬆鬆垮垮的浴巾。
“拉開它。”
男人在梁知微的耳邊低語,聲音沙啞充滿蠱惑。
梁知微搖搖頭,眸子裡帶著些水汽。
可男人並沒有放棄,他熾熱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教她捏住浴巾的一角,隨即,猛地用力一扯……
“不要。”
梁知微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滾燙,懊惱得想給自己兩巴掌,怎麼能做這樣的夢?
一定是自己剛剛回國,時差還沒有倒過來,睡得神志不清了。
她拍了拍胸口,還好是場夢,不然真的沒法給自己交代了。
梁知微打開床頭燈,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猛喝了兩口,定了定心神。
清醒幾分之後,便開始琢磨,剛剛夢裡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他怎麼會叫自己知知?
梁知微身邊的人,一般都是叫她知微或者微微,幾乎沒有人叫她知知。
從小到大,好像只有一個人這麼叫過她。
可那個人,她六歲後,便再也沒見過。
怎麼可能會是他?
梁知微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拿出手機在微信群裡發了一條消息。
微信群,名叫“三人書”,裡面是梁知微多年的好友,袁伊和姚瑤。
梁知微:“姐妹們,明天請你們喝酒。”
梁知微本以為她們都睡覺了,發完消息便準備關手機繼續睡,結果手機傳來一陣接一陣的震動。
姚瑤:“好啊,你選好地址發給我。”
袁伊:“哎,姐妹,不是我不想來,我是實在來不了,我現在在南城來找甲方爸爸了,你們約,等我回京北了再約你們。”
梁知微:“好的。”
這一通折騰下來,梁知微的睡意所剩無幾。
拿起手機在開始搜索京北的酒吧,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家,最終定在Tonight酒吧。
她三年沒在國內,對這些瞭解的不多,在網上了解到Tonight酒吧是京北最大最奢華的酒吧。
它就像一座夢幻宮殿一般,吸引著無數都市精英和富家子弟。
——
沈新旭今天心情簡直好上天了,他一擲千金,包下了Tonight最豪華的包間。
這個包間可不是普通人能消費的,最低開包費五十萬。
如此豪橫的操作,只為慶祝傅凜舟同意讓他入股北郊的那塊地皮。
傅凜舟是誰?
京北商業奇才,年僅30歲就躋身福布斯全球榜排名前五十。投資眼光毒辣,他的投資決策已經被奉為行業裡的風向標。
沈新旭腦子裡已經浮現出自己賺得盆滿缽滿的場景了。
沈家不缺錢,但沈新旭想證明自己一把,從小到大,他聽得最多的就是“你看看人家傅凜舟……”
關於北郊那塊地皮,京北好些豪門世家競相拉攏傅凜舟,希望能從中分得一杯羹,但傅凜舟都一一回絕了,唯獨答應了他。
他哼著小曲,踏進酒吧。剛進門,他的目光就被吧檯旁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
女子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吧檯上,目光時不時掃向手機屏幕,像是在等什麼重要的消息。
她身穿一件寬鬆的白色T恤,搭配一條闊腿褲,頭髮隨意地紮成一個丸子頭,幾縷碎髮散落在臉頰旁,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自然。
鵝蛋臉,肌膚瓷白,五官精緻,讓人一見就挪不開眼。
沈新旭挑了挑眉,徑直走了過去,露出一個自認為相當迷人的微笑,“美女,一個人嗎?我請你喝一杯。”
梁知微抬起頭,目光淡淡地掃向來人。
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粉色西裝,頭髮染成了亮眼的黃色,還挑染了一抹藍色,整個人看起來張揚得有些過頭。
她在心裡默默吐槽他的品味,隨後面無表情地開口:“不,我兩個人。”
沈新旭愣了一下,環顧四周,吧檯旁除了她並無其他人。他笑了笑,以為她在開玩笑,便順著她的話接道:“對,是我們兩個人。”
梁知微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語氣平靜,“我是說,這裡還有一個,兩個月了。”
沈新旭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嘴角抽了抽,尷尬地乾笑兩聲:“哦……那,那恭喜啊。”
說完,悻悻地轉身離開。
梁知微昨天約了姚瑤來Tonight酒吧喝酒。
可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快四十分鐘了,卻遲遲不見姚瑤的蹤影。
梁知微發信息給她,也沒回。
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吧檯,前來搭訕的人絡繹不絕。
梁知微把她能想到的拒絕理由都用了一遍,發現“已孕”是最好用的。
吧檯的調酒師一邊擦著杯子一邊笑著對梁知微說:“我在這裡工作五年了,你是我見過被搭訕次數數最多的。”
“剛剛那個是沈家的公子,平日裡挺霸道難纏的,不過你這理由倒是讓他無言以對。”
梁知微對京北傅,沈,霍,白四大家族的事情略有耳聞,自然也清楚這些公子哥背後的風流韻事。
這些有錢的公子哥,整日花天酒地,沒有一個是乾淨的,當然也包括她那個法律上的丈夫傅凜舟。
想到這裡,梁知微輕輕笑了笑,把面前的果汁推到一旁,對調酒師說:“給我來一杯你最拿手的。”
梁知微酒量不好,但淺嘗一杯應無大礙。
酒吧二樓。
傅凜舟立於走廊前,一手插在西褲兜裡,另一隻手指尖夾著一隻燃了半截的香菸。
他慢條斯理地送至嘴邊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
霧藍色的薄煙在面前逐漸消散後,才看清他的眼神,清冷中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他的目光一直鎖在一樓吧檯旁的女子身上。
此時,剛上二樓的沈新旭走過來,循著傅凜舟的目光追視了一番。將手搭在他肩上,語氣中帶了一絲調侃:“凜舟哥,別看了,那是個孕婦。”
說完他又自言自語了一句,“這麼漂亮的小白菜,也不知道是便宜了哪頭豬。”
傅凜舟的臉隱匿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裡,神情明顯比之前更冷了幾分。
他在這裡站了好一會兒了,從梁知微進酒吧一直到她拒絕沈新旭,他都看見了。
他抬眸問沈新旭,“你認識她?”
沈新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剛剛在樓下搭訕應該被凜舟哥看見了。
凜舟哥說過,要他改改他的風流性子,並且以後都不會再幫他處理他的爛桃花了。
他有些心虛,支支吾吾說了一句,“不認識,只是剛剛路過,順口問了一句。”
傅凜舟冷笑一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新旭的頭髮,“你離我遠點,我眼睛要瞎了。”
沈新旭抬起眼睛向上瞟,他知道傅凜舟是在嫌棄他的頭髮醜。但沒辦法,他和霍驍他們打賭輸了,這頭髮他得頂一個星期。
“好的,凜舟哥,我先回包廂。”
傅凜舟沒再說話 ,拿出手機迅速發送了一條消息。
梁知微見手機亮起,眼神一亮,以為是姚瑤回她了。
她迅速拿起手機,只見屏幕上赫然亮著“傅凜舟”三個字。
三年前,她和傅凜舟匆匆領完證,第二天她就出國了,三年期間兩人並無聯繫。這三年只是無數次的在財經新聞和各種桃色新聞上見過他。
她的心微微一緊,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片刻,才點開了那條消息。
消息只有七個字:傅太太,歡迎回國。
看清消息後,梁知微眼睫輕輕顫動了兩下,她昨天才回國,知道她回來的人並不多。
傅凜舟給她發這條消息,很顯然他已經知道她回國了,甚至知道她在這裡喝酒。
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但並未發現傅凜舟的身影。
將手機重新放回吧檯,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當初梁氏集團,資金困頓,面臨破產。
傅氏集團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出現,願意傾注4億資金,作為交換條件,是要讓梁知微和傅凜舟結婚。
可傅凜舟,他是京北的天之驕子,他的結婚對象應該是那些世家名流貴女。
對於傅氏集團會提出的要求,梁知微困惑至今。
和傅凜舟領證的那天,是梁知微第一次見傅凜舟。
那天他穿了一身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裁剪得體,面料質地考究,很適合領證這種重要場合。
他長得很高,五官深邃、輪廓分明,給人一種清冷俊朗的感覺。
其實,梁知微對他的第一印象是挺不錯的。
在拍結婚證件照的時候,工作人員感嘆說:“好多年沒有見過顏值這麼高的夫妻了。”
傅凜舟對工作人員的誇獎,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兩人領完證,傅凜舟把她的那本結婚證遞給她時,跟她說了一句話:“跟我結婚,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她當時賭氣,回的是:“跟我結婚,比你想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