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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嘿!”

梁知微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跳,飄遠的思緒也瞬間被拽了回來。

遲到了五十分鐘的姚瑤終於出現了。

梁知微故作生氣,“姚大舞蹈家,你這是一路跳著舞過來的嗎?消息也不回我。”

“對不起,微微寶貝,訓練完我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姚瑤知道梁知微是假裝生氣的,笑嘻嘻地一把抱住她,在臉上吧唧了兩口,“可算是回來了,想死我了。”

梁知微沒好氣地扒開她,“姚大舞蹈家,你最好有個正當理由。”

姚瑤嘆了口氣,“馬上要國慶匯演了,舞蹈隊的水平參差不齊,沒有辦法,只能多練,我這也算是為了藝術獻身。”

“就是委屈了我的微微寶貝,苦苦等候我五十分鐘。這頓我請你,我再自罰三杯。”

梁知微端起桌上的酒,與她碰了一下,“勉強原諒你了。”

梁知微和姚瑤相識於舞蹈培訓班,兩人都有極高的舞蹈天分。只是後來梁知微放棄了跳舞,而姚瑤現在已經成為了京北歌舞劇院的首席舞者。

梁知微五歲便獲得京北舞蹈比賽第一名。此後,在各類舞蹈賽事中,她不是第一名就是第二名,從來沒有拿過比這差的名次。

她的爺爺梁懷遠曾誇獎她,“模樣生得如此俊俏,舞蹈又這般出色,以後一定能成為梁氏集團的招牌。”

那時候梁知微還小,不懂爺爺這番話的潛藏的深意。

高中畢業,梁懷遠以帶梁知微長長見識為由,頻繁帶她出席各種商業活動。

一次商務宴會上,一位投資商喝多了,拉著梁知微要和她跳貼面舞。那時梁知微還未滿十八歲,急得直掉眼淚,她慌亂地看著一旁的梁懷遠,嘴裡喊著“爺爺。”

可梁懷遠卻像沒聽到似的,絲毫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情急之下,梁知微絆了自己一跤,整個人朝著旁邊的玻璃桌磕去,腦袋磕到玻璃桌上流了好多血。

投資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清醒了幾分,方作罷休。

後來,雖然頭上的傷口癒合了,但那道口子現在也沒有長出頭髮。

自那以後,梁知微便決心放棄跳舞,也不再參與梁氏集團的任何活動。

也是從那時起梁懷遠便開始不待見她了。

姚瑤抱住梁知微的胳膊晃了晃,“微微寶貝,你可別洗刷我了,你當初要是不放棄跳舞,跑去搞植物研究,這首席舞者哪有我的份。”

姚瑤靠近一些,壓低聲音問道:“對了,你回來的事給傅凜舟說了嗎?”

梁知微放下酒杯,拿出手機打開傅凜舟發的那條消息給姚瑤看。

“哪用得著我說。”

姚瑤瞥了一眼手機屏幕,嘖嘖了兩聲,“這男人也太可怕了,說不定現在正在某個角落看著你。”

梁知微輕笑一聲,聳聳肩,“看唄,我行事端正,心底坦然。”

姚瑤收了笑容,一臉認真地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傅凜舟這些年多次明目張膽地出軌,你這後面的日子怎麼過?”

梁知微端起酒杯輕晃了一下,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抿了一口酒,語氣輕鬆平穩,“以前怎麼過,以後就怎麼過。”

她和傅凜舟本來就沒有感情,他出一次軌和出一百次軌,對梁知微來說,都一樣。

梁知微話鋒一轉,“其實我還蠻佩服他,事業做得風生水起,一路高歌猛進,成為行業裡的標杆,受萬人敬仰。”

說完,她放下杯子,嘴角劃過一抹譏笑。

這樣的人,豈是她梁知微能降得住的!

姚瑤拍拍梁知微的肩膀,“得了吧,你還佩服,你就差沒把嫌棄兩個字寫臉上了。”

傅凜舟的商業才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他22歲大學畢業,眾人都以為他會回傅氏集團接手公司事宜,家裡面給他安排的人生路線亦是如此。

但傅凜舟卻直接帶了2億資金去M國創業。

四年後,26歲的傅凜舟已成為M國首屈一指的金融大亨,並帶著他的金融帝國迴歸傅氏集團,原本就強大的傅氏集團更是如虎添翼。

早年京北四大家族傅、沈、霍、白,實力相當。而如今,傅氏一家獨大,其他三大家族雖實力不減當年,但對於傅家,他們也只能望塵莫及。

梁知微:“我不認可他的愛情觀,但也談不上嫌棄他。像他這樣的人,或許更適合做老闆,而不是老公。”

姚瑤湊得更近了,“那你打算離婚嗎?”

梁知微抿了抿唇,“他應該比我更想。”

梁知微是個明白人,這婚能不能離,得看他傅凜舟的心情。

姚瑤摟了摟梁知微的肩,異常堅定地說:“不管怎麼樣,我都站在你這邊,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說一聲。”

“你工作的事情怎麼樣了?”姚瑤又問。

說到工作,梁知微眼裡閃過一絲自豪,這應該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在英國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京北大學的邀約,植物學教授。”

姚瑤驚訝得張大了嘴,她趕緊用手捂住,驚聲道:“啊!!姐妹你也太牛了吧!25歲就當教授!”

梁知微笑了笑,低聲說:“特例特例,你低調點。”

“寶貝,你真的太厲害了!我印象裡面的教授至少也是30好幾的那種。”姚瑤對梁知微豎起大拇指,一臉崇拜的樣子。

隨後又舉起杯子,“來,我的梁教授,乾杯。”

梁知微和姚瑤聊了好久,離開酒吧時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兩人都是打車來的,此時分別再打車回去,姚瑤的車先到,她抱了抱梁知微,然後鑽進車裡先離開了。

梁知微站在路邊,低頭看著屏幕上的打車軟件,自己打的車大約還有五分鐘才到。

京北是個不夜城,尤其是在這酒吧街區,更是霓虹璀璨,燈火通明。音樂從各個酒吧的門縫裡溢出來,彷彿整條街都在跟著節奏搖晃。

路邊三三兩兩的小情侶牽手走過,在昏黃的街燈映襯下,多了幾分曖昧。

酒吧門口站著幾個抽菸的年輕男人,好像在交談著什麼,但聽不清詞句,只聽得一句“絕對正點”,然後就是一陣鬨笑聲。

此時兩個醉漢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在離梁知微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嘴裡嚷嚷了一句“美女”,然後又搖搖晃晃地走了。

見醉漢離開,梁知微心裡鬆了一口氣,正要拿出手機看車到哪裡了。

背後突然響起醉漢的聲音,“美女,一個人嗎?”

梁知微渾身一震,汗毛瞬間立了起來。她沒有想到已經離開的醉漢會突然折返。

醉漢滿臉通紅,渾身酒氣,走路的腳步虛浮,顯然是處於被酒精麻痺的狀態。

梁知微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將目光投向酒吧門口的那幾個年輕人。

但那群人未必指望得上。

心裡正在盤算之際,醉漢又說:“怎麼?美女,你不理我,是看不起哥嗎?”

梁知微將可能能行的方法都想了一遍,報警?跑?最後決定求助傅凜舟。

她將音量提高了幾分,“我在等我老公。”

說完不再看醉漢,故作鎮定撥通了傅凜舟的微信電話,同時在心裡默默祈禱傅凜舟接她的電話。

梁知微心裡沒底,她不確定傅凜舟是不是真的在酒吧,也不確定傅凜舟會不會幫她。她只是在睹他不會見死不救,畢竟她若真的出事,丟的也是傅家的面子。

心裡萬分焦急之際,電話那頭響起了傅凜舟清冷的聲音,“喂”。

梁知微聲音略微發顫,“老公,你快點,我在酒吧門口等你。”

一聲“老公”,讓傅凜舟神情一滯,握著手機的手更用力了些,關節都有些發白了。

精銳的雙眸快速轉動了一下,像是在思索什麼。

他捕捉到梁知微聲音的不自然,三年不聯繫,卻突然給他打電話並且叫他“老公”,一定是遇上了她自己處理不了的麻煩。

原本熱鬧的包廂,都因傅凜舟突然嚴肅的神情瞬間安靜了下來。

“梁知微,門口等我,別動。”

傅凜舟起身快步出了包廂,沈新旭和霍驍兩人示意其他人繼續玩,然後也跟了出去。

梁知微那邊,醉漢見她在打電話,以為是在嚇唬他們,“美女,我們哥倆老遠就看見你了,你就一個人,你嚇唬誰呢?”

另一個醉漢猥瑣地笑了笑,露出滿口黃牙。一邊伸手去拉梁知微的手,一邊說:“還老公,我倒是要看看你哪裡來的老公?”

“我就是她老公。”

梁知微身後響起傅凜舟的聲音,鏗鏘有力。他走過來,將梁知微護在身後。

“怎麼?有事找我?”

這話是對兩個醉漢說的。

他聲音凌厲沉穩,卻又帶有一絲不屑和挑釁,雙眸中的寒意像利刃一樣劃過醉漢的臉。

即使沒有發怒,也自然而然的擴散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場和威嚴。

剛剛跟出來的霍驍和沈新旭也到了,站到傅凜舟旁邊。

見狀,醉漢已經沒了剛才囂張猥瑣的氣焰,酒也醒了大半。

醉漢似乎意識到自己碰到硬茬了,打著馬虎眼說:“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說完轉身就想溜。

沈新旭快步擋在兩人面前,“凜舟哥,怎麼處理?”

“報警。”傅凜舟沒有一絲猶豫。

一聽說報警,醉漢慌了,“兄弟兄弟,別,有話好好說,我們賠錢,別報警。”

霍驍:“省點口舌,待會兒和警察說。”

這時,梁知微剛剛打的車到了,滴滴師傅按了兩聲喇叭。

但她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剛剛傅凜舟才救了她,她總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

傅凜舟轉身問她,“你打的車?”

“嗯”。

“讓他先走,我待會送你回去。”

未等梁知微出聲,霍驍朝滴滴車主走過去,梁知微瞥見似乎是拿了200塊錢給車主,車主一溜煙地離開了。

傅凜舟打電話叫司機把車開過來。

不多時,一輛車牌連號的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到路邊。

傅凜舟:“我們先走了,這裡交給你們處理。”

“好的,放心。”

梁知微跟著傅凜舟上了車。

看著車輛啟動緩緩駛離,匯入主路後,沈新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驍哥,我完了,這下誰也救不了我了。”

霍驍腦子裡畫滿了問號,“怎麼?”

沈新旭又嘆了口氣,“哎!改天給你講,今天先把這兩個混蛋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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