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林悠然剛結束了最後一臺手術，已經是晚上八點。她坐在辦公室裡整理病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醫生，你明天晚上有空嗎？”顧亦辰的聲音依舊低沉且帶著一點漫不經心。
林悠然扶了扶額，警覺地問道：“又是吃飯？顧總，這周的‘賠償晚餐’我不是已經履行過了嗎？”
“這次不是賠償，是邀請。”顧亦辰的語氣中多了一絲輕鬆，“我們公司明天有一個內部聚餐，正好缺個特別嘉賓。”
“特別嘉賓？”林悠然頓了頓，“你確定不是因為沒人願意去陪你喝酒？”
“林醫生，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戳穿人？”顧亦辰輕笑了一聲，“反正你來了就知道了，地點我一會兒發給你。”
他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話音一落就掛斷了電話，留下林悠然對著手機屏幕無奈地嘆氣。
第二天晚上，林悠然準時來到聚餐地點。這是一家位於城市天台上的餐廳，滿天星光與城市霓虹交相輝映，氣氛浪漫而熱烈。
推開包間的門，她看到十幾名顧亦辰的下屬圍坐在一起，場面比她預想的更隨意熱鬧。
顧亦辰看到她，站起身主動迎了過來：“林醫生，辛苦你大駕光臨。”
林悠然掃了一眼包間內，略顯尷尬地說道：“我以為會是一場很正式的商務聚餐。”
“我們的公司聚餐一向不拘小節。”顧亦辰拉開椅子，示意她入座，“放輕鬆，不會有人咬你。”
她剛坐下，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員工忍不住好奇地問：“顧總，這位是……”
顧亦辰一邊給她倒酒，一邊雲淡風輕地說：“一位朋友，醫學界的精英。”
“醫學精英？哇，林醫生看起來好年輕啊！”旁邊的女員工一臉羨慕，“我還以為醫生都特別嚴肅，沒想到您這麼有氣質。”
林悠然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大家也別這麼客氣，我就是來陪顧總‘打醬油’的。”
“林醫生太謙虛了。”顧亦辰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舉起酒杯，“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輕鬆逃脫。今晚必須多喝幾杯。”
林悠然挑眉：“顧總，我可是醫生，喝酒有分寸。”
“那我陪你適量。”他微笑著碰了碰她的杯沿。
隨著時間推移，聚餐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林悠然發現，在公司下屬面前，顧亦辰和她平時見到的冷麵總裁完全不一樣。他不但沒有一點架子，還時不時主動給大家夾菜，甚至在女員工不勝酒力時體貼地幫她們擋酒。
“顧總真的很照顧我們。”坐在林悠然旁邊的女員工忍不住小聲說道，“雖然平時工作要求嚴格，但他從來不會讓我們吃虧。”
林悠然看著正幫一名年輕男員工擋下一杯烈酒的顧亦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他——既有冷酷的外表，又有溫柔的內心。
聚餐接近尾聲時，顧亦辰突然轉向她：“林醫生，怎麼這麼安靜？這裡的氣氛，不合你的胃口？”
林悠然放下杯子，淡笑著回應：“只是沒想到顧總還有這麼暖心的一面。”
顧亦辰眉毛一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怎麼，林醫生對我改觀了？”
“算是吧。”她抬眼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原來你在工作之外，也並不是那麼‘高高在上’。”
“這算是誇獎嗎？”他輕笑了一聲，目光中多了一分溫柔。
“你覺得是，那就是。”
兩人對視一眼，氣氛莫名變得微妙而溫暖。
聚餐結束後，顧亦辰主動提出送林悠然回家。夜風微涼，兩人並肩走出餐廳，街道上霓虹燈閃爍，顯得格外靜謐。
“今天的聚餐怎麼樣？”他開口打破沉默。
“挺好的。”林悠然點點頭，“讓我對你有了更多的瞭解。”
“比如？”他看向她，眼中閃過一抹好奇。
“比如你其實是個很有人情味的老闆。”她輕聲說道，嘴角揚起一絲淺笑，“不過，我更喜歡看到你工作中的另一面。”
“另一面？”
“果斷、聰明、總能掌控全局。”她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玩笑，“當然，也有點討人厭。”
顧亦辰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林醫生，你這誇獎方式還真是別具一格。”
“實話而已。”她抬頭看向夜空，眼神中透著一絲輕鬆，“其實，我也不討厭和你一起吃飯。”
顧亦辰停下腳步，側過頭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漸漸變得深邃：“林悠然，我也喜歡和你在一起。”
她愣住了，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
夜風拂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彷彿在這一刻悄然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