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南伯騁不解的問道。
盛婉兒趕緊推開虞卿黛,上前擋住了南伯騁。
虞卿黛眼睛瞪得圓圓的,說:“表哥,你的臉皮掉了。”
“這是治療的正常情況。”盛婉兒耐著性子解釋道。
南伯騁趕緊將自己掉下來的傷疤往臉上糊,可是沒有鏡子,只能將血漿糊的滿臉都是,傷疤則是弄斷到了手上。
看著手裡掉落的疤,南伯騁慌了,若是被阿黛發現了可怎麼辦?
虞卿黛驚喜道:“那表哥臉要好了嗎?盛姐姐,你真的是神醫,太厲害了。”
盛婉兒臉上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秦氏立即笑呵呵的說道:“阿黛,盛小姐待會還要給你表哥治療,你就先跟我回去好嗎?”
“嗯嗯,那我明日再來看錶哥。”虞卿黛立即乖巧的應道。
虞卿黛不想揭穿南伯騁的臉好了,他不是喜歡用毀容來測試真愛嘛?
表哥,希望你能好好消受我的愛。
秦氏趕緊將虞卿黛帶走。
房間裡恢復了安靜,盛婉兒臉色沉沉。
南伯騁看著手上的疤痕,愣了半響:“三日後,你當真要治好我的腿嗎?”
盛婉兒聽到這話,臉色更黑了,哼了一聲道:“你的腿好了,但是臉不會好。”
“阿黛她……”南伯騁想到虞卿黛那張妍麗嬌俏的小臉,如此鮮活美麗。
他之前那般嚇她,害她病了好久,心裡竟生出一些歉疚來。
畢竟她只是個心思單純的閨閣女子,不如好好的退了婚,將她覓得良緣,好聚好散。
盛婉兒轉臉,問道:“怎麼,見到心心念唸的表妹,捨不得了?”
“怎麼會了,婉兒,我的心裡只有你一人。”南伯騁伸手拉住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盛婉兒哼了一聲,臉上帶上了些許笑意,提醒道:“她不過是勾搭太子失敗了,所以才又想起你這位身份高貴的未婚夫。”
“婉兒,我不是她的未婚夫,我是獨屬於你的夫。”南伯騁嬉笑著,翻了個身,將盛婉兒壓在身下。
盛婉兒嬌笑著,南伯騁正要親吻上去,便感覺小腿一疼,分了神。
盛婉兒問:“怎麼了?”
“婉兒,我的小腿,你給我看看怎麼回事,有些疼。”南伯騁皺眉。
掀開褲子,看到了小腿上被掐的一塊青一塊紫,甚至還有一個一個小小的紅點,冒出來的血已經凝固了。
盛婉兒笑了:“你這表妹,可真狠心吶。”
南伯騁面色不佳:“確實被家裡慣壞了。”
盛婉兒眯了眯眼睛,道:“我想到了個好辦法。”
南伯騁側耳傾聽,原本皺著的眉頭不由展開,“就按你說的辦。”
他看向盛婉兒的目光越發溫柔。
盛婉兒素來都是有仇報仇的性子,便是這般愛憎分明的樣子,最是吸引人。
這世間怎麼有她這般的妙人兒?像是神仙的垂憐。
雲澗樓。
虞卿黛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邊吃著核桃,十分得意自己竟然這麼聰明。
這核桃殼真難剝,先前的丫鬟被她趕走了,現在竟然沒有人幫她剝核桃了,還是阿灼好使。
想起阿灼,虞卿黛便想起那些彈幕上的話。
虞卿黛想到先前把他打的暈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人死沒死。
她決定去看一眼。
虞卿黛的性子全然是被定遠侯府縱容出來的,跋扈惡毒什麼的都是外在的,她還有仇必報,死要面子,自私自利。
她當時看到彈幕說阿灼是反派,自己若是知道他是未來皇帝肯定會舔上去。
這真是有病吧,她都是惡毒女配了,人打都打了,還能有撤回的道理嗎?
按照她的理解,反派和惡毒配角,其實都是負面角色,反派比惡毒女配更高級一些。
那性子必然比她更兇殘,看到自己的結局,這個帝灼夜必然也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虞卿黛去柴房看人的路上,就在思考,這人是未來反派,自己將來會被他弄死。
看到那些人說的,她會被主角們虐完嫁給一個天閹,反派登基後又把她丟到乞丐窩裡被人糟蹋,最後還會被反派砍下頭顱,做成夜壺……
下場竟然這麼慘。
阿灼被她買回來已經半年了,她細想一下,自己待他確實一般,畢竟她對誰都這樣,但是打人這倒是頭一遭。
仇已經結下了,未來肯定必死無疑。
不如……趁他病,要他命,將危機消滅在苗頭之中。
虞卿黛還未思索到萬全之策,所以沒有直奔柴房,而是待在一個不遠處的假山上喝茶,遠遠的正好可以看到柴房。
這買來的小奴隸相貌生的可以,不一會兒便有個小丫頭進去給他送了饅頭和金瘡藥,很快便離開了。
天色快黑的時候,虞卿黛才看到盛婉兒來到此處,進了小屋子後,很快又出來了。
此時她又看到了彈幕。
【越來越討厭女主了,偽善的人,白天不就是她故意跟虞卿黛說她被京中貴人嘲笑,導致她發飆打人的嗎?現在又來假惺惺的關心帝灼夜。】
【沒錯,女配質疑她會不會把打人的事情說出去的時候,她還甩鍋給灼寶。】
【灼寶看清楚眼前人的真面目啊,不要被她一點小恩小惠就收買了。】
……
虞卿黛覺得有意思,心裡也有些明白了,這個故事主角是盛婉兒和南伯騁,所以劇情應該是圍繞著他們展開的,只有虞卿黛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是得不到看客的關注的。
看客是看不到她單獨的戲份,不過阿灼的很受大家的喜愛。
虞卿黛收拾了一番,走進了柴房。
她從來沒有來過這麼髒亂的屋子,少年身體被包紮過了,紅痕一條一條的,有些地方還滲出了血,此時他正昏迷著,似乎陷入夢魘中。
虞卿黛踢開一旁啃了半個的饅頭,嫌棄的蹲到少年旁邊。
她抬手,纖細的手指覆上了他的脖子。
少年雖是買來的奴,卻不瘦弱,皮膚偏白,薄薄的肌肉覆蓋在身上,此時鞭打的痕跡十分明顯,顯得脆弱易碎。
他長得也很好,臉部輪廓十分深邃,睫毛又長又卷,鼻峰硬挺,蒼白的臉此時因為病痛發燒染上些許紅暈。
這人平日裡總是低眉順眼的,似想將模樣隱藏一般,此時細看容顏,才反應過來,他是個美男子。
他淺淺呼吸著,胸口微微起伏,預示著他活的好好的。
冰冷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肌膚,往上撫上了他的喉結。